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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5章 5

他何时这般会维护人了?

他分明知道。

只要他态度软些,我或许真的会原谅他。

恍惚想起去年,他借我们家的势赴军需官的宴。

有人故意灌我酒,我本想发作,他却按住我的手,低声劝:

“阿芙,忍忍,这桩差事对侯府很重要。”

那晚我喝到烂醉,他却为了当场敲定文书,只让管家送我回去。

后来,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爱与不爱,原来早该分明。

见我没应声,沈如晦又重复了一遍。

我回过神,指尖点了点柜上的那支金簪:

“想要?可以。拿城北那三百亩地契来换。”

那片田是侯府最后能稳定收租的产业。

我以为他绝不会应。

可他却低头哄了哄怀里的阿囡,再抬眼时,声音竟没有半分犹豫:

“好。”

我垂着头,嘴角扯出个笑,眼眶却慢慢发酸 。

团扇上的珍珠忽然簌簌作响,原来是我的手在抖。

沈如晦携那对母女离去后,我仍立在原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友人轻抚我的肩:

“想哭就哭出来,别硬撑,忘了他就好。”

我仰首望着珍宝阁顶的蟠龙藻井,嘴角噙着笑:

“谁要哭了?我才不伤心。”

可泪珠却不受控地坠落。

砸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痕迹。

被他在喜堂抛弃,这些日子的委屈,好像直到此刻才真正涌上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实在想不通。

为了叶含烟,他竟真的愿意赌上侯府根基?

沈如晦向来精明,他该清楚。

只要他服个软,让我消了气,林府继续帮衬,侯府才能稳住。

我甚至还等着他回头,好把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尽数奉还。

可他偏不。

城北粮田一让出去,侯府的境况果然更糟。

当天傍晚,父亲把我唤至书房。

“阿芙,你想清楚,真要看着他从侯位上摔下来?”

我答不上来。

我只是不甘心,这场四年婚约结束得太轻易。

心里像堵着团火,烧得人难受。

我做这些,不过是想让他多在意我一点,哪怕是恨。

见我沉默,父亲递来一封信。

“你祖母前几日还说想你,去苏杭那边待些日子,散散心。”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没说的是。

沈如晦竟要给叶含烟和阿囡一个名分,哪怕老侯爷旁敲侧击劝过,他也没松口。

离京那日,漕船即将启航时,沈如晦竟策马追至码头。

玄色披风沾满晨露,他眼底带着血丝。

我掀开帘子,语气冷得像冰:“我不想见你。”

他却上前一步,声音发哑:

“当年之事,是我对不住你。”

“可我没办法,阿囡不能走我的路,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外室子的滋味,我尝过,不能让她再受。”

我猛地掀开车帘下车。

“沈如晦,你的道歉我不接,往后,我也不会再喜欢你了。”

或许现在,我还没彻底放下。

但我不信。

一年、两年、五年,我还会困在这段感情里,忘不了他。

这三年里,苏杭偶有沈如晦的消息传来。

有人说他靠着军功重新稳住了侯府声望。

也有人说他成了京城闻名的宠妻慈父。

叶含烟被他护得极好,出入皆有排场。

连带着阿囡也成了侯府名正言顺的小姐。

任凭多少贵女示好,他只道:“沈某已有家室。”

叶含烟被捧成贵妇圈艳羡的侯府主母。

但这些皆与我无关了。

我听了便过,再没放在心上。

此番从苏杭回京,好友特意在酒楼设了宴接风。

没人知会沈如晦。

他却不知从哪得了信,竟寻了来。

他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腰束玉带,身姿依旧挺拔。

眉眼间褪去了几分当年的冷硬,多了些成熟沉稳,却仍带着勾人的锐气。

“阿芙,别来无恙。”

亭角宫灯摇曳,我恍惚看见他眼底闪过水光。

见我没理他。

他也不恼,自顾自坐在我对面。

目光带着几分不容错辨的专注,落在我身上。

朋友笑着问我这几年在苏杭过得如何。

我浅酌一口茶:“甚好。”

“说谎。

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酒意的哑。

“阿芙,你若真过得顺心,为何以连一眼都不愿看我。你还是没放下,对不对?”

我险些被茶水呛到 。

三年过去,沈如晦竟变得这般自负。

屋里瞬间静了下来。

众人都屏息看着我们,想知道这桩旧情。

究竟还有多少牵扯。

我放下茶盏,抬眼迎上他灼热的视线,语气淡得像风:

“哪来的野狗,在这儿乱吠扰了兴致?实在吵得人心烦。”

他低笑出声,没半分怒意:

“你的性子,倒比从前烈了些。”

他始终不懂。

从前我收敛脾气、处处迁就,不过是因为在意。

今我不必再压抑,不必再费心思去讨谁欢心 。

林家的嫡女,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都能自己挣。

何必为了一个人放低身段?

这是我在苏杭三年,明白的道理。

正说着,门砰地被推开。

一对母女逆着光站在门口,阿囡揉着眼睛,声音带着哭腔:“爹爹,都戌时了,你怎么还不回府啊?爹爹答应今晚教阿囡写字的。”

叶含烟跟在身后,眼眶泛红。

沈如晦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淡了下去。

我分明瞧见。

他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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