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时看着那条消息,眼前一黑。
适应,适应什么啊?
他猛地趴到桌子上,把滚烫的脸埋进臂弯里,发出无声的哀嚎。
这个狗男人!
啊!
谢知时,你命好苦啊?
这年头,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第二天早上七点。
谢知时顶着黑眼圈,准时出现在公司门口。
大巴车已经等在路边。
同事们三五成群,叽叽喳喳。
谢知时,脸色苍白,魂不守舍,像是
参加自己的追悼会。
“小谢,这边!”有同事朝他招手。
谢知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慢吞吞地走过去,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四处搜寻那个让他寝食难安的身影。
没看到秦屿。
“你找秦总呢?”刚才喊他的同事凑过来,压低声音,一脸八卦,“秦总自己开车过去,说是还有点事要处理,晚点直接到山庄跟我们汇合。”
自己开车?
谢知时心里咯噔一下。
那房间呢?
难道他要自己先去那个“大床房”?
大巴车启动了,驶向城郊。
车厢里吵吵嚷嚷,有人在分发零食,有人在高声唱歌。
谢知时缩在靠窗的座位,真丝眼罩依旧在裤子里,完全没有拿出来用的心思。
窗外的风景从高楼大厦逐渐变成开阔的田野,但他的心情却一点也没有变得开阔。
脑子里乱糟糟地闪过各种画面:秦屿搂着他的腰跳舞,秦屿在车上说“画帅一点”,秦屿发来的那条“大床房”的消息……
他烦躁地把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
到达温泉山庄时已近中午。
办理入住,分配房间。
行政部的同事拿着名单念:“谢知时,你和秦总一间,兰芷苑520。”
他在众人混合着同情、好奇和一丝暧昧的目光中,硬着头皮接过房卡。
兰芷苑是山庄里相对独立的别墅区,环境清幽。
谢知时拖着行李箱,找到520号房,手心里全是汗。
他深吸一口气,刷开房门。
房间是中式装修风格。
窗外是精心打理过的庭院,小桥流水。
而房间正中央,赫然摆着一张宽大的、铺着洁白床单的双人大床房!
谢知时站在门口,像被雷劈中,动弹不得。
老板,不,那个狗男人果真没骗他!
他真的要跟他睡一张床?
行李箱的轮子磕在门槛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才让他回过神。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把行李拖进去,尽量远离那张看起来无比柔软又无比危险的大床,缩到了靠窗的沙发上坐下,心脏狂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屿还没来。
谢知时坐立难安,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看看那张床,一会儿又竖起耳朵听门口的动静。
快到午饭集合时间。
房门终于传来刷卡声。
谢知时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紧张地看向门口。
秦屿推门而入。
他换了身休闲装,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长裤,鼻梁上架着墨镜,手里拉着一个小型行李箱,看起来不像来团建,倒像是来度假的超模。
他摘下墨镜,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僵立在沙发旁的谢知时身上,以及那张明显的双人大床上。
“到了?”他语气随意,把自己的行李箱推到一边,然后非常自然地从谢知时身边走过,走到那张大床边,伸手按了按床垫,像是在测试软硬。
“嗯,弹性还行。”秦屿像是评估完毕,转过身,靠在床沿,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浑身紧绷的谢知时,“怎么?怕我吃了你?离那么远。”
谢知时耳朵通红,嘴硬道:“没,没有,秦总,这房间,是不是搞错了?好像是双人大床房。”他艰难地吐出最后三个字。
“没错啊。”秦屿一脸理所当然,“山庄标间都订完了,你将就一下。”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房间小了点一样。
将就?这是将就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