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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吸一滞，接着立马像疯了般拖着疲惫虚弱的身体往楼下赶。
果然，楼下正坐着周聿辰。
周聿辰把玩着照片，看到我的时候，嘴角挑衅的勾起。
“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你这个疯子的软肋。”
我双手攥紧，努力抑制住心底翻涌的杀意。
“你既然什么都得到了，何必还要来在我一个要死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周聿辰眨眨眼，“我至少得确认，你能死透一点。”
说完周聿辰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那张全家福。
火光里映在他俊逸的脸上，扭曲得像个恶魔。
“你早死不就得了，害得我还要装昏迷三年。”
“你那个蠢货姐姐对我一往情深，你死了，从今往后你们纪家的家产都是我的了。”
或许是人之将死，回光返照。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拽着周聿辰的头发把他按在地上。
周聿辰估计也没想到我还会有力气，脸因为恐惧而狰狞起来。
“你还敢对我动手，纪疏雨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被烧得只剩一半的照片，我咬着牙森然笑起来。
“我的确要死了，至少死之前，把你拖去黄泉路上陪我好不好？”
说完我在周聿辰的嚎叫声中，用打火机点燃了他的头发。
周聿辰疯了般四处乱跑，哭着给纪疏雨去电话求救。
我看着热闹，痛快笑出声，眼泪却莫名其妙跟着一起下来。
只是我也没想到，周聿辰胆子那么小。
他被吓坏了，从房子顶楼一跃而下，摔瘸了一条腿。
我也是第一次看纪疏雨红着眼快哭出来的样子。
她像是要杀人，却只是拽着我去了祠堂。
“告诉我。”纪疏雨嗓音抖得不成样子，“为什么要对聿辰下死手。”
我把那一半照片摆在他身前。
“他烧了这个。”
纪疏雨却突然暴走，她发狂把剩下一半撕得粉碎。
“你还要撒谎！”
她站起身失望对着我大喊。
表情和多年前，周聿辰出车祸，我向她解释证明不是我做时的不信任一模一样。
“你这种人，心里怎么可能还有亲情。”
“我一直都知道，你想一个人霸占家产，发现弄不死我你又企图让我断子绝孙。”
“我不想再给你机会了。”
说着，她松开手，一张轻飘飘的断亲书滑落在我身前。
“从今往后我们断绝关系，家产每人一半。”
我讷讷抬头望他，下意识开口。
“你难道不清楚，断亲的代价是什么？”
纪疏雨没再看我，她直挺挺跪在了父母牌位前，接着拔高声调，一字一句。
“纪家祖训，断亲者，要受99鞭！”
“我已经请来了见证者。”
她嗓音哽了一瞬，接着继续道。
“你的那99鞭，我替你受66下，算还了小时候你和我的情份。”
我心里痛到极点，面上不显露半分。
我已经没力气挺直脊背了，努力摆出刻薄又厌恶的姿态。
“好啊，我求之不得。”
带着倒钩的鞭子第十下下去，我就已经撑不住了。
血色在我眼前蔓延，从未有过的剧烈疼痛让我控制不住呜咽哭出声叫爸妈。
隔壁的纪疏雨也是硬骨头，受了一百鞭了，一声都没吭。
刑罚都结束后，纪疏雨一瘸一拐来门口看我。
她挡住了光，所以没看清我出血的五官。
纪疏雨突然不屑嗤笑一声。
“纪泽川，别装了，我和你斗了三年你还是每天上蹿下跳，就33鞭，对你来说，跟挠痒没什么区别。”
“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我连给她竖中指的力气都没了。
痛苦突然消失了，涣散的视野里，我看见了爸妈在对我笑。
与此同时纪疏雨走到门外，恰好看见周聿辰被押上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