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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12章

她拿出中午小士兵送的咸菜,看着就爽口。

把粥盛进碗里,白花花的米粥冒着热气,配着咸菜,居然有模有样。

凌安安端起碗,吹了又吹,小口抿了一口。

米香在舌尖散开,带着点淡淡的甜味,比窝窝头好吃一百倍!

她眼睛弯成了月牙,又喝了一大口,烫得舌头直伸,却笑得停不下来。

原来,自己做饭是这种感觉,累是真的累,可香也是真的香。

傍晚,陆宴训练回来,刚走到自家院门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米香。

他愣了一下,推门进去,看见凌安安正坐在桌边,捧着碗喝粥。

只见她脸颊红扑扑的,嘴角还沾着点米粒,像只偷吃到糖的小松鼠。

桌上摆着另一碗粥,显然是给人留的。

“你做的?”陆宴问,声音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惊讶。

凌安安抬起头,看到他,脸“腾”地红了,赶紧擦掉嘴角的米粒。

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点小骄傲:“嗯,我煮的白粥,你……要不要尝尝?”

陆宴没说话,走过去拿起那碗粥。

米粥熬得很稠,入口软糯。

他喝了一口,温热的粥滑进胃里,熨帖得很。

“还行。”他放下碗,语气淡淡的,却把整碗粥都喝了个精光。

凌安安看着他的空碗,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土包子,以后你就不用回来做饭了,我煮粥给你喝。”凌安安心情极好的说道。

“安安,你还怀着孕呢,天天喝粥没有营养。”陆宴不赞成。

“那我还喝麦乳精的啊,你买的,有营养。”凌安安从碗里抬起小脑袋,笑嘻嘻的说道。

陆宴被她说的,脸上不自觉有些微热。

“那也不成,得吃肉啊,你听我的就成。”陆宴直接板着脸说。

凌安安也不理他,继续埋头喝着自己做的粥。

此时,陆宴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明天找同事打听打听。

谁家嫂子闲着,帮他给安安做好吃的,他给钱。

他一个月工资不往家里寄,都给安安吃还是很富裕的。

本来想着自己回家做,谁知今天这突然有事。

说不定以后还会经常这样,总不可能就让安安吃食堂没营养。

陆宴一边想着,一边等安安吃完,起身去洗碗。

洗完碗,正擦手时,突然瞥见凌安安的手背。

昨天被蒸汽烫红的地方还没消,今天又添了几道红痕。

“手怎么了?”他放下抹布,声音沉了沉。

凌安安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眼神有点闪躲:“没、没事,不小心蹭到的。”

可不能让土包子知道自己被欺负了,她的面子往哪里放。

她越躲,陆宴越觉得不对。

“说实话。”陆宴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他走到她面前,轻轻抓起她的手腕,心疼。

“就是……就是早上打水的时候。”凌安安被他看得心慌,声音越来越小。

“张嫂子说我占着水龙头,挤着我身边,拿她的烂盆刮倒我了。”

她怕他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又娇气,赶紧补充:“也不疼,就是有点红,过两天就好了。”

陆宴的脸色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张翠花是秦营长的妻子,平时在家属院就爱搬弄是非。

因为那个秦营长跟自己是对头,大家都跟他说过。

他早有耳闻,只是没料到她会欺负到安安头上

“她还说什么了?”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红痕,动作难得的轻柔。

凌安安咬着唇,有些委屈,想起张梅那些刻薄话。

她说“资本家小姐就是金贵,打水都慢悠悠的,占着茅坑不拉屎,耽误别人时间”。脸颊有点发烫,却还是小声说了。

话音刚落,陆宴就松开她的手,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凌安安赶紧拉住他的衣角,有点慌。

“别去了,一点小事,不值得。”

她虽然气,但也知道陆宴没必要为了这点事跟人起冲突,对陆宴的仕途不好。

陆宴回头看她,眼神里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坚定:“小事?她欺负你,就不是小事。”

他轻轻的掰开她的手,大步往门外走,军绿色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竟透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凌安安追到门口,就看见陆宴径直走向斜对门不远处的张翠花家。

张翠花正坐在院子里择菜,看到他,愣了一下,笑着打招呼:“是陆营长啊?有事?”

陆宴没进门,就站在院门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张嫂子,以后离我家安安远点。”

张翠花脸上的笑僵住了:“陆营长这是啥意思?啥叫我离她远点?我又没惹她啊。”

“没惹她?”陆宴的目光扫过她,带着寒意。

“今天水龙头那边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事你不认也没法,那里人多,想知道事情经过不难,我媳妇怀着孕,经不起推搡。

以后再让我知道你找她麻烦,我就去找秦营长说道说道,看看他是怎么教家属的。”

张翠花的脸瞬间白了,她没想到陆宴会为了这点事找上门,更没想到他会直接搬出自己男人。

她丈夫最看重面子,要是知道她跟人起冲突,还是跟陆宴的媳妇,少不了一顿骂。

“我……我就是跟她开个玩笑。”张翠花讪讪地说:“下次不会了。”

“最好是。”陆宴没再多说,转身就走。

回到家时,凌安安还站在门口,眼睛亮晶晶的,像落了星星。

“你……你真去说了?”她小声问。

“嗯。”陆宴脱下外套,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淡。

“安安,不要瞒着不告诉我,以后她再敢惹你,别忍她,告诉我。”陆宴温柔的说道。

凌安安看着他,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在上海时,家里人把她捧在手心里。

却没人像这样,明明话不多,却把她的委屈放在心上,替她出头。

“谢谢你。”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哑。

陆宴没说话,只是转身去煤炉边,往里面添了块煤。

火苗“腾”地一下窜起来,映得他侧脸柔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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