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疯批姑姑的联盟
极致的痛苦之后，是什么？
是麻木，然后是在废墟之上，破茧而出的新生。
我看着手机里那段刺眼的视频，又看了看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顾衍，忽然间笑了。
那是一种从胸腔深处发出的，轻快的，解脱的笑声。
我将手机音量调到最大，把那段无声的视频，在他面前功放。监控画面里那对拥吻的狗男女，和我面前这个崩溃的男人，形成了绝妙的讽刺。
“Y & W, Forever……”我轻声念出戒指上的刻字，然后将那枚昂贵的男戒，连同那个精致的盒子，一起扔到了他的脚边，“顾衍，祝你们永恒。”
他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谎言，在这一刻被撕得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
我不再看他一眼，拉着我的行李箱，决绝地转身离开。
“晴晴！不要走！晴晴！”他在我身后发出野兽般的哀嚎，但我连头都懒得回。
走出那个让我作呕的家，我将顾衍所有的联系方式——电话、微信、QQ——全部拉黑。
我无处可去，只能打车去了闺蜜林悦家。
开门的那一刻，我再也撑不住，抱着她嚎啕大哭，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林悦气得浑身发抖，抱着我一起骂那对狗男女和那一家子极品。
就在我哭得昏天黑地之时，那个陌生的号码，再次发来了信息。
这一次，不是视频，而是一段文字。
“我是顾衍的姑姑，顾婉。那个被顾家当成疯子一样，赶出家门的女人。”
顾衍的姑姑？我愣住了。我只听顾衍提过一嘴，说他有个姑姑，精神不太正常，很多年前就和家里断了联系。
信息还在继续进来。
“他们想对你做的，就是当年差一点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只不过，我的‘妹妹’，是我丈夫的表妹。”
“想复仇吗？我帮你。”
我的眼泪瞬间止住了。复仇？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心中所有的混沌和痛苦，只剩下熊熊燃烧的恨意。
我立刻回复：“在哪里见？”
半小时后，在一家僻静的咖啡馆，我见到了顾婉。
她和我印象中“疯子”的形象截然不同。她大约四十多岁，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套装，妆容精致，眼神犀利，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无法化开的清冷和疲惫。
她为我点了一杯热拿铁，然后开门见山。
“长话短说。”她搅动着自己的黑咖啡，声音平静无波，“我曾经是商业联姻的牺牲品，婚后多年不孕。我的前夫，在婆家人的怂恿下，和他自己的表妹搞到了一起，也想让我‘借腹生子’，理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的心狠狠一揪，原来，我不是第一个。
“我当时闹得天翻地覆，激烈反抗，最后的结果是，被他们联手送进精神病院，污名化为‘嫉妒成性的疯子’，最终净身出户，被离婚。顾家为了脸面，也和我断绝了关系，对外宣称我疯了。”
她平静地叙述着这段堪称惨烈的过去，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从那天起，我就恨透了这些虚伪的家族，尤其是顾家。我一直在暗中收集顾家的黑料，等着一个机会，把他们从高处拉下来。”
她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你的事，就是最好的突破口。那个监控视频，是我找人装的。我早就发现顾衍和他那个小姨子不对劲了。”
她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厚厚的资料，推到我面前。
“这里面，是我这段时间收集到的，关于顾衍和夏微的所有东西。”
我打开文件袋，瞳孔猛地一缩。
里面是他们俩各种私情的证据，从酒店的开房记录、餐厅的亲密照片，到社交软件上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应有尽有。
更致命的是最后一部分——顾衍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司公款，做假账，为夏微支付那些所谓“基因疗程”的高昂费用的转账记录和银行流水！
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顾衍在他们公司，马上就要晋升项目总监了，前途一片光明。”顾婉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而你的父亲，他的公司能有今天的规模，全靠和顾家公司的一份长期大额供货合同。这也是他为什么，宁愿牺牲你，也要促成这门婚事的原因。”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爸会那么愤怒，那么不问青红皂白。在他眼里，我的幸福，远没有他公司的利益来得重要。
“现在，你手里有锤死他们的所有证据。”顾婉看着我，“你想怎么做？”
我的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但这一次，我感觉不到疼，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我要让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抬起头，迎上顾婉的目光，“不仅仅是退婚。我要让顾衍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我要让夏微的人设彻底崩塌，被所有人唾弃。我要让我父亲和后妈，为他们的自私和冷血，付出应有的报应。”
顾婉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赞许和同病相怜的快意。
“好。”她说，“我们达成联盟。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破碎的心，被一种名为“复仇”的胶水，重新粘合了起来，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硬。
我的复仇计划，正式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