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晚上我回到家，就看到林听雨和往常一样系着围裙，在厨房煲汤。
氤氲的蒸汽衬得她很温柔。
“回来啦？汤快好了，中午的糖醋小排味道还可以吧？”
她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我的包。
“小雨，今天我接待了一个叫周承轩的，说是你的学生。”
我紧紧盯着她的脸，她的脸闪过一丝呆滞，但很快消失。
“是，我的学生，他怎么了？去找你做咨询？”
我选择单刀直入，省略了细节
“他跟我说了一些关于你们之间的事。”
林听雨的眉头皱了起来，带着一丝不悦和委屈：
“他能说什么？平日里他就缠着我，说一些意义不明的话。”
“知默，你是了解我的，我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学生……”
“这太荒谬了！他是不是心里有问题，故意去你那里胡说八道。”
她的解释流畅且合理，甚至带着受害者的愤懑。
我的心松动下来，或许，真的是那个学生心理偏执，编造了一切。
我开始为选择相信自己的妻子感到庆幸。
我缓和了语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嗯，我知道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别多想。”
她不再说话，只是扑进我的怀中。
温热的呼吸洒在我颈窝，我环住她的手不自觉收紧，心中残存的疑虑被愧疚淹没。
她很快直起身，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强装没事地转身掀开锅盖：
“汤应该差不多了，你先去洗手，我盛出来我们吃饭。”
我洗完手，坐在餐桌前，她的手机亮了一下。
我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壁纸，不知何时换了。
不再是我们之前旅游时的合照，变成了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卡通形象。
我装作无意地问：“壁纸怎么换了？”
林听雨放下汤，语气自然：
“之前的感觉看腻了，又没有拍新的，随便在网上找的，觉得可爱就换上了。”
“怎么了？你不喜欢？要不我换回来？”
“没什么，挺可爱的。”
我压下心中的疑虑，换张壁纸而已，很正常。
几天后，周承轩再次出现在了咨询室。
“谢医生，我又来打扰了。”
“上次回去后，我仔细想了想您的话，但我发现，更加控制不住对她的思念了。”
我没有接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这一次，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怀疑自己的妻子了。
他微微眯起眼，像在回味什么：
“我们最近走得越来越近了，那天资料室只有我们两个人，她身上是栀子花香。”
我心头一窒，为了补偿我对林听雨的怀疑，我送的正是栀子花的香水。
“我忍不住，从背后抱住了她，她的腰很细。”
我在桌下悄然握紧拳头，指节泛白。
但理智告诉我，这可能是他刺激我的心理战术与谎言。
我打断他，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未察觉的冷硬。
“周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辞！这里是心理咨询室，不要在这里臆想细节。”
“臆想？谢医生，您要不要看看我的壁纸？”
周承轩挑眉，掏出手机，向我展示他的壁纸。
屏幕亮起的一瞬间，使用的壁纸，正是我在林听雨手机上看到的同款壁纸。
“当初她还嫌这壁纸卡通，不愿意换，我就撒了个娇她就换上了。”
“还有，前几天，她警告我不要再来找你了。”
“但是，不来的话，谢医生不就被闷在鼓里了，哈哈哈！”
一股冰冷的怒意混合着被愚弄的耻辱感，瞬间席卷了我。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想揪住他的衣领质问。
但我残存的理智死死地拉住了我。
我是谢知默，是心理咨询师，我不能在他的挑衅下失控。
我猛地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指着门口，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出去！”
周承轩看着我几乎失控的样子，满意地笑了。
他从容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像一只斗胜的公鸡。
“谢医生，看来您今天状态不太好。那我就不打扰了，下次……我们再慢慢聊。”
他转身离开，关门声轻巧，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我摇摇欲坠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