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林婉婉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彻底疯狂了。
【它蹭了！它真的蹭了！它是在撒娇吗？！】
【啊啊啊血槽已空！这谁顶得住啊！】
【主播别愣着了！快给它！一条鱼换一条虎命（你的命），这买卖不亏！】
【保护中心的人快到了吧？希望小白虎能得救。】
【等等……它刚才那个眼神……我怎么感觉它好像真的在思考？】
林啸那一下看似无意的蹭蹭，
配合着那双因为饥饿而显得格外水润清澈的琥珀色大眼睛，
萌萌的样子，
瞬间击穿了直播间数百万网友的心理防线。
恐惧进一步被怜爱和好奇所取代。
林婉婉的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但已经不是纯粹的恐惧，
更多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怜悯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情绪。
她看着这只小白虎，
它似乎确认了鱼护里的东西是食物后，
又抬头看向她，
讨好她，
甚至极其轻微地、用一种近乎催促的姿态，用脑袋顶了一下鱼护。
“你……你还真不客气啊？”
林婉婉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一丝……宠溺？
她鬼使神差地，
缓缓地蹲下身，
尽量不做出突然的动作，
颤抖着手从鱼护里又拎出一条稍小些的黑鱼。
林啸的眼睛瞬间亮了！
尾巴尖甚至下意识地、摇晃了起来，一下、两下。
就在林婉婉准备将鱼扔过去的时候，
她的目光扫过手机屏幕上爆炸的弹幕和疯狂飙升的在线人数，
——已经突破三百万大关！
礼物特效几乎从未间断过！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有些荒谬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了她的脑海：
“如果……如果我能一直和它在一起……直播……”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可是老虎！
就算现在是幼崽，那也是猛兽！
而且保护中心的人马上就到了，
它肯定会被接走，
进行专业的救护和饲养，
未来大概率是生活在保护区或者动物园里，怎么可能由她一个主播来“饲养”？
但是……那直播间前所未有的人气，
那几乎要冲破屏幕的关注度，
以及小白虎萌萌的样子，
内心深处对这只神奇小白虎的真正喜爱，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让她生出一股强烈的不甘。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它被带走……”
林婉婉脑中飞速旋转，
“我没办法养，但是……有人可以！
而且必须是我信得过的人！”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到了一个人！
她的好闺蜜，死党，网名“柳如烟大帝”——柳如烟！
柳如烟本身就在市动物园做饲养员，更重要的是，她叔叔就是那家动物园的园长！
如果……如果能让动物园接手这只小白虎，
那作为发现者和“引荐人”，
再加上和柳如烟的关系，
她是不是就能获得极大的探视权甚至……直播合作权？
想到这里，林婉婉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这一次是因为兴奋和看到了一线“希望”！
她强压下激动，对着镜头努力保持镇定：
“家人们，大家看到了，小白虎好像还是很饿，我再喂它一条。
大家千万别学我，这是特殊情况！
保护中心的工作人员正在赶来的路上！”
说着，她将手里的黑鱼朝着林啸的方向轻轻扔了过去。
林啸心中大喜，“林婉婉这小妞上路！！”
敏捷地一跃，再次精准地扑住了猎物，开始新一轮的狼吞虎咽。
饥饿的本能驱使着他快速进食，
但与此同时，系统的提示音和那股因海量关注度涌入而产生的暖流，让他保持着超乎寻常的清醒。
他能感觉到那个女性人类情绪的变化，
从恐惧到一种……带着目的性的兴奋？
而且，远处那些车辆的引擎声越来越近了。
必须做点什么！
进一步加深印象，增加自己的“价值”和“特殊性”！
就在林啸飞快地啃噬着第二条鱼的时候，
林婉婉迅速操作手机，
找到了柳如烟的微信，
飞快地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语气急切而激动：
“烟烟！大帝！
救命！
看我的直播！
快！
有一只被母虎遗弃的白色小老虎在我这儿！
保护中心的人快来了！
快让你叔叔想办法！
看看能不能让咱们动物园接手！
这可能是世界首例野生东北小白虎！
快啊！
机会千载难逢！”
发完语音，她不等回复，立刻又拨通了柳如烟的电话，同时镜头依旧对准着林啸。
电话几乎是秒接。
“婉婉？！
我的天！
我看到了！
我正在看你的直播！
真的是白的？！
我叔叔就在我旁边，他也看到了！
我们已经炸锅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同样激动不已的女高音，背景音里还能听到另一个中年男性急促的说话声。
“如烟！快！跟柳园长说，一定要争取！
这小白虎太有灵性了！
你看到了吗？它刚才……”林婉婉语速极快。
“看到了看到了！我们都看到了！
我叔叔已经打电话给林业局和上级主管部门了！
我们在争取！
我们在全力争取！
天呐，它还在吃！
好可爱！
婉婉你稳住！千万稳住！别吓到它！
也尽量……尽量拖一下保护中心的人！
给我们争取时间运作！”
柳如烟的声音又快又急，充满了专业的兴奋和一种“抢项目”般的斗志。
“好！我知道！”
林婉婉心中大定，有专业的动物园出面争取，希望就大了很多！
就在这时，林啸已经风卷残云般地将第二条鱼也消灭得差不多了。
肚子里的饥饿感大大缓解，体力和精力都恢复了不少。
系统的能量在体内流转，
【气运感知】（初级）让他隐约感觉到，
自己的命运正处在某个微妙的岔路口，
而眼前这个人类女性和她电话那头联系的人，似乎能带来一丝更好的“气运”？
他抬起头，再次看向林婉婉。
嘴角还沾着黑鱼的血迹，白色的绒毛被弄得一塌糊涂，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
保护中心的车辆引擎声已经非常清晰，甚至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呼喊声。
时间不多了！
林啸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个足以再次引爆全网的决定！
他看了看地上吃剩的鱼骨，又看了看面前这个给他食物的人类。
然后，
在数百万直播观众、
在林婉婉、
在电话那头紧张的柳如烟和她叔叔、
以及在刚刚冲到现场、正准备悄悄靠近的保护中心工作人员和林业公安惊愕的目光注视下——
这只通体雪白的小老虎，忽然人立而起！
用它那还显得圆滚滚、毛茸茸的身体，
模仿着人类的姿势，
两只前爪抱在一起，
对着林婉婉的方向，上下晃动了一下！
就像一个……笨拙而又无比清晰的——
拱手！作揖！
仿佛在说：“谢谢款待！”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林婉婉的手机差点再次脱手掉落，她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滚圆，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记了。
直播间的弹幕，出现了极其短暂的一秒真空期，仿佛所有的网友都被同时扼住了喉咙！
下一秒！
真正的海啸，席卷了整个网络！
【草！！！！！！我看到了什么？！】
【拱……拱手？！它它它它在作揖？！】
【成精了！这老虎绝对成精了！建国后不是不许成精啊喂！】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手机！】
【它在道谢！它真的在道谢啊！它知道是主播给了它鱼吃！】
【这智商！逆天了啊！这真的是老虎吗？！】
【泪目了！怎么这么懂事啊！又心疼又好笑！】
【录屏了没有？！快录屏！历史性的一幕！】
【热搜预定了！不，是已经爆了！】
【保护中心的工作人员也傻眼了哈哈哈！镜头扫到他们了！】
【@东北虎林园 @国家动物园，快来看神仙！】
直播间的人数以恐怖的速度瞬间冲破五十万，直接朝着百万大关奔涌而去！
服务器甚至出现了片刻的卡顿！
电话那头，传来了柳如烟几乎破音的尖叫：“叔！
叔叔！你看到了吗？！
它它它……拱手了！
我的天！婉婉！你看到了吗？！
我们必须得到它！
不惜一切代价！
这价值无法估量！”
现场，刚刚停下车、拿着麻醉吹管和保育箱、
正准备小心翼翼展开救援行动的保护中心队员们，
全都石化在了原地，
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正在“拱手”的白色幼虎，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带队的老研究员王教授，扶了扶差点掉下来的眼镜，嘴唇哆嗦着，
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可能……
这行为……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聪明了……
这是……通人性啊！”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林啸，
在做完这个惊世骇俗的动作后，
仿佛没事虎一样，非常自然地放下前爪，
甚至还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巴周围的血迹和残渣，
然后……
意犹未尽地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林婉婉的那个鱼护。
“嗷~”（还有吗？） 他发出了一声奶声奶气、带着一丝询问意味的叫声。
仿佛在说：“谢也道了，鱼还能再续点不？”
这种极致的“通人性”与最原始的“干饭欲望”所形成的反差萌，
再次让直播间的网友们笑得前仰后合，
心都被萌化了。
【哈哈哈谢完就继续要！实诚虎！】
【给它！全都给它！鱼护扔给它！】
【这小白虎是个社交牛逼症患者吧？！】
【我宣布，这是我互联网上唯一认可的明星！】
【保护中心的人还抓不抓了？感觉他们都不好意思下手了哈哈哈！】
林婉婉也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看着小白虎林啸那“纯真”的眼神，
和那明显还想再吃的表情，
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都笑出来了，之前的恐惧和紧张一扫而空。
她一边笑一边又从鱼护里拿出一条鱼：“好好好，给你给你，都给你！你个小吃货！”
这一刻，什么流量，什么争夺，似乎都暂时被抛在了脑后。
她是真的被这只神奇、聪明又贪吃的小白老虎彻底征服了。
而保护中心的王教授，看着这一幕，神情无比复杂。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身后的队员摆了摆手，暂时制止了行动。
“先……先等等。
观察一下。
通知上级，情况……情况有变，这只幼虎的……特殊性，远超预期。
我们需要重新评估。”
他知道，这只小白虎的表现，已经让事情的性质完全改变了。
它不再仅仅是一只需要救助的珍稀动物，
更是一个可能引发全民关注、具有极高科研价值和……无法估量公众影响力的特殊存在。
如何处置它，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野生动物救助问题那么简单了。
各方势力的目光，都已经投注了过来。
而林啸，则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第三条鱼，体内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最美妙的音乐：
【叮！检测到巨量“关注度”能量涌入！】
【来源：人类（网络直播、现场震惊情绪）】
【能量转化中……体质+0.1，力量+0.1，敏捷+0.1，气运+30！】
【【气运感知】提升至（中级）！】
【警告：大量人类个体正在快速靠近，请宿主谨慎应对！】
这些数值都是对应成年东北虎的，现在林啸体质0.3，力量+0.3，敏捷+0.3，也就是说，林啸的实力相当于一个成年老虎的三分之一！
这已经非常具有杀伤力了，但是林啸不想努力了，他只想躺平，混上国家编制，混吃等死！
林啸一边干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些不知所措的人类。
“开局，还不错，编制也稳了。”
他内心默默地想着，继续专心对付眼前的鱼肉。
这场由一只饥饿小白虎引发的网络风暴和现实争夺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林婉婉的梦想，
动物园的野心，
保护中心的谨慎，
以及无数网友的期待，
都交织在这初春的河畔，聚焦于那只雪白的、正在努力干饭的小小身影之上。
林啸吃完鱼后，就饱了，在水边给自己洗了洗脸，
就跑到了不知所措的林婉婉身边，
用大脑袋蹭了蹭林婉婉的小腿，一脸的讨好的样子，没有一点野生东北虎的凶悍！
林啸可是有着成年人的智商，他可不傻，不想被麻醉！
众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