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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九点整，陆瑶准时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眼下一片乌青，神情憔悴，想来昨晚也没睡好。
她一进门，就带着几分愧疚和不安，低声叫了句：“妈。”
我没应声，只是抬手示意她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我故意晾了她足足五分钟，直到她如坐针毡，几次想开口又咽了回去。
最后，我签完最后一份文件，合上笔帽，才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昨晚睡得好吗？”
陆瑶的头垂得更低了：“妈，对不起，昨晚的事……”
“道歉就不必了。”我打断她，“我今天叫你来，不是来听你道歉的，是想问问你，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苏谦他……他就是没什么安全感，想得比较多，我会好好跟他说的。”
听到这话，我气笑了。
“想得多？”我将手中的钢笔轻轻放在桌上。“陆瑶，你到现在还觉得，他只是想得多吗？”
我站起身，直视着她的眼睛。“他第一次在我花房里胡闹，说我用五百万逼他走，你说他刚回国，情绪不稳定，我信了。他第二次把我老友当成替身，当众出丑，你说他没见过世面，有点敏感，我也算了。他第三次把家庭医生当成我的眼线，害你进了医院，你说他是一片好心，只是用错了方法，我也忍了。”
我转过身，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可昨晚呢？他当着全城名流的面，让你成了整个晚宴的笑话。他把你父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拱手让给了外人。这还只是想得多吗？”
“你觉得苏谦变成今天这样，全是他自己的问题吗？”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陆瑶，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的责任吗？”
“他胡闹，你哄着。他发疯，你护着。他一次次挑战底线，你一次次为他找借口。你以为这是爱吗？不，这是纵容！是你亲手把他推进了那个只有他自己的幻想世界里，让他觉得无论自己做什么荒唐事，都有你来兜底！”
陆瑶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动了动，却无法反驳。
“我今天叫你来，只告诉你两件事。”我伸出两根手指，“第一，立刻带苏谦去看心理医生，费用我出。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第二，”我收回一根手指，语气不容置疑，“在你处理好这件事之前，你和你父亲留给你的那部分家族信托基金，暂时冻结。公司的决策权，我会亲自接手。”
陆瑶猛地抬起头，满脸震惊和不可思议：“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意思就是，在你学会为一个成年人该负的责任之前，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当。”
我的决定下达后的第二天下午，互联网就炸了。
苏谦开了一个直播，标题取得极具煽动性《一个普通男孩的豪门梦魇：我只想爱她，为什么这么难》。
直播画面里，他穿着那件在慈善晚宴上穿过的白色T恤，坐在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出租屋里，背景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