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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季无夜上了囚车,沈丛山这才说道:“季侍卫,来!您先受点委屈吧。”季无夜点头说:“好。”沈丛山和青魂坐在另一辆马车上,衙役们赶车,功夫不大来的了九门提督衙门。

青魂心道:“呵,异界也有九门提督衙门,这是谁学的谁的官爵设置?”

沈丛山下了车来到门前,里边兵丁出来。“请问,提督大人在吗?”

兵丁道:“大人正在堂上。”

“那烦您给回禀:沈丛山、青魂奉旨查案,现已缉拿了疑犯,特请提督大人升堂问案。”

兵丁答应一声,进去了。时间不大,就听里边“咚咚咚”三声鼓响,提督升堂。

提督大人姓姚名训廉。见是让皇帝震怒的国宝失盗杀人案,不敢怠慢,立刻传话升堂。三班人役站立两厢,各位师爷也全都到齐。姚大人身着官服,肃立而坐,不怒自威。

他道:“来人。传有关人等进堂回话。”

沈丛山、青魂带着人犯走进。他们先施礼:“慎刑司沈丛山请大人安。”

“起来回话。”

“谢大人恩典。”

“如何拿获钦犯季无夜,在何处拿获,有无拒捕案情,你要从实讲来。不准包庇,如有不实,本提督定不宽容。王法无亲,留神你的前程。”

“下役不敢徇私隐瞒,下官与青魂去到王府前,案犯正在王爷驾前侍候,知情以后,案犯毫无拒捕之情。据王府之人透露:前不久有贼人两次搅闹王府,都是武林高手,尽被季无夜赶跑,保护了王爷的身家性命,真若拒捕,我等不能擒获。是案犯自行投首,王爷亲自交出的。”

“你敢做证吗?”

“本官愿意。”姚大人点点头:“好,你所说与你的立案相符。将犯人押下大牢,你等随时听侯调遣。”

“谢大人恩典。”

衙役上前给季无夜换了刑具,交待清楚。沈丛山、青魂带着空车回去。

次日升堂问案。沈丛山、青魂侍立两旁。

季无夜来到堂下,跪倒磕头:“犯人季无夜参拜大人。”

“季无夜抬起头来。”“有罪怎敢抬头。”

“当堂无罪。”

“谢大人。”季无夜很害怕,抬头看提督大人:此官身高足有八尺,十分魁梧奇伟,肩宽膀厚,虎背熊腰。头戴红顶大花翎,身穿酱紫色的袍子,腰系犀角凉带,胸前猱狮补褂,顶戴朝珠,好不威风。

姚大人看季无夜虽然害怕,却一团正气。一拍桌案:“大胆季无夜,看你外饰温恭之貌,内藏虎狼之心,既为我焱朝子民,不谋报皇家雨露之恩,竟敢包藏祸心,进宫盗宝杀人?国宝藏于何处,还不从实招来!”

季无夜以头碰地,说道:“大人哪,犯人行端履正,奉公守法,怎敢越理胡行。我在络王府当差,素日小心谨慎,从不离开王爷左右。不用说盗宝杀人,皇宫在什么地方,犯人都不知晓。再说犯人受络王爷隆恩厚谊,感恩戴德,报答唯恐不及,决不敢触动律条而犯天颜,请大人明鉴。”

姚大人听得出来,季无夜的话句句真切,便道:“念你自行投首,免打四十大板,你自己也说,深受络王爷大恩,所以要好好配合办案,不要企图蒙骗。来呀,当堂画供。”

再说络亲王。季无夜被带离王府后,王爷心里很不好受。所有侍卫都替季无夜求情。络亲王答应大家一定设法救出季无夜。然后吩咐下人带两千两银子,向姚大人陈述案情,并托他照顾季无夜。

络亲王又吩咐换好蟒袍,来找天神王尔库。怕一个人说不清楚,又传来青魂陪伴。天神王尔库,是焱朝军功最大的人,手下有六十门天神大炮。现在是参政三大臣之首,炽烈大帝皇帝决定什么事,第一个就要征得他的意见。络亲王见了他也要赔笑脸,巴结着呢。

来在天神府外,络亲王领着青魂上门求见。回事处的人转身往里走,时间不大,乐嘻嘻地出来了,“回王爷,老爷子说算计着您该来啦。有请,到书房见面。”

他们来到书房,见到天神王抢步行礼:“晋隆给王爷请安。”

天神王微一抬身,用手接安,“老三,免礼吧。”

“谢王爷。”

“哈哈哈,我算计你要来的。丢失三件国宝还杀人,又留下字据,说是你府里侍卫总管季无夜,对吗?”

络王爷点头:“侄儿已经给皇阿玛写了请罪的折子,这不又来给您请罪,顺便把原委说明。老爷子明早见主子问及此事时,您心里有个准谱。这不,怕您不信我的一面之词,把奉旨办案的青魂也带来了。”

“好,你说。”

络亲王说道:“季无夜来京半年,家眷也接来了。每日除去伴驾,就是督促侍卫习武,可以说日夜不离王府。再说,没见过谁盗国宝杀侍卫,还把自己名字写在上面的吧?不信,您问青魂。”

青魂点头。“小的打听过,季无夜事父母至孝,侍候王爷恭谨。的确是有冤情。”

天神王心中有数,又闲话几句,络亲王和青魂告别。

按照程序,姚大人断案完毕,将季无夜送交刑部。

刑部尚书于文章接了案子也不敢怠慢,马上升大堂。“带季无夜。”

季无夜稀里哗啦的戴着脚镣手铐,进来后见一个个公差怒目横眉,使人不寒而慄。季无夜磕头:“犯人季无夜给大人叩头。”

“抬起头来。”

季无夜抬头,见刑部大人头带纬帽,血点的顶子六道高梁,二品顶戴,身穿二口锦鸡褂子四开气的紫袍,腰系犀角带,大红珊瑚顶子光芒四射,翡翠的翎管,单眼大花翎。朝珠补褂,好不威严。

于大人也细看季无夜,一副“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的刚正气度,便知他负屈含冤。一拍桌案喊道:“大胆季无夜,竟敢以身试法,偷盗国宝杀害御前侍卫。因何起意,有无帮凶,三件国宝的下落在何处?从实讲来!”

“大人,季无夜冤枉。犯人祖居山野,世代良民,从不为非作歹。自幼习武,学得满身的武艺,后来蒙络亲王提携在王府做侍卫总管。与王爷相处日久,常侍左右,王爷可以做证。犯人自到王府,身不离王府。皇宫地处何方,犯人尚且不知,怎敢犯天颜,盗国宝,杀侍卫?再说犯人读过书会写字,您可以赏下纸笔,犯人写出来,查对笔体。犯人实属冤枉,请大人明察。”

“你的话说完了吗?”

“犯人尚有申诉,如果犯人真的盗宝杀人,因何还留下自己名姓,焉能自害自家?如果犯人真的杀人盗宝,早远遁逃命,岂能等着衙役们去抓呢?望大人仔细思量,开脱犯人。”于大人点头:“嗯,此话有理。有拒捕的本领而不拒捕,自首前来,明显是有人诬陷,借刀杀人。”

于文章于大人本来就是络亲王的人。拥戴络亲王的人众多,有天神王、有姨夫弭龙翔,而军营中的三军将领朋霆雨是他的妻兄,还有刑部的于文章,都是心腹。

退堂之后,于文章吩咐人给络亲王说了堂上的情形,稍稍休息之后,将季无夜传到内堂,然后给季无夜领供:“你这是有仇人借刀杀人。”季无夜心里暗喜,他知道这个于大人去过络王府,跟王爷有交情。季无夜磕头回话:“大人明镜高悬,犯人冤枉,确是有人挟嫌诬告。”大人点头,写好条子,叫声:“来呀,叫季无夜画供收监。”季无夜打好手印、脚印,交了条子,被值日班头带回大牢。

次日天不明,刑部于大人便命人将口供备齐,四更之后上轿直奔东华门,来到西路养心殿等候见驾。

此时繁星闪闪,东方微白。炽烈大帝升御辇,净鞭“啪啪啪”的响着驱赶邪祟,八对金锁提炉点着檀香,满宫灯火,掌声气声由远而近。炽烈大帝来到殿内,在“天佑焱朝”的匾下御座上坐好。面前有紫檀木雕刻的书案,上面有纸笔墨砚,案头放着内外官员的折本,眼前放着一个八宝镶嵌的香炉,香烟缕缕。

御座旁边站着四司八处都总管杨公公,殿外列有品级台,九品十八级,文武官员靴帽袍套,翎顶晃动,各按职司官衙匍匐在丹墀。炽烈大帝年间有四大朝臣,最是位高权重。上首四大名臣第一位就是天神王爷尔库,众朝臣都是手捧朝珠,肘膝而进。

炽烈大帝看了一份络亲王请罪的折子:儿子泣血请罪,府中有人盗宝杀人,惊动圣躬,虽百死而莫赎。儿子所承君恩祖德,安逸之中,不敢忘却祖训圣谕。我大焱朝武功赫赫,儿子请了一位德行兼备的教习,名唤季无夜,他在儿子身旁尚是行端履正,无轻浮举动。

皇阿玛天聪睿智,洞察秋毫,万民敬仰,儿子也不敢接近荡检之徒,辜负皇恩,致招圣虑。舐犊情深,不胜依依,诚惶诚恐,以达天听。

炽烈大帝看完之后,深思。再看刑部于大人的折子,皇上仔细推敲,按原折所奏,岂有自盗自告之理,再说络亲王素来谨慎,为朕素知,怎能身染下流,结识歹徒,使其出入王府侍立左右呢?想到这儿,眼望天神王:“尔库。”

天神王以头碰地:“臣弟侍候。”

“你看如何处分?”

“依臣弟愚见,王府内的侍卫总管定是遵法之人,稍有奸滑,络亲王怎能容留;况且也不能自盗留名,给自己找无穷的麻烦,显是有人陷害。再说贼人在堂堂皇宫内盗宝杀人,实在是奇能高手,这种贼人,官府办案绝不能奏效。皇上宽恩,可令其带罪捕盗,请回国宝,缉拿真凶!”

炽烈大帝皇帝点头:“准卿所奏。”

御笔硃谕:“季无夜盗宝,显系有挟仇诬告,今命其带罪捕盗,限期百日,如能克期奏效,钦犯就擒,国宝还朝,另有恩典;如逾期不能还朝,钦犯依然逍遥法外,二罪归一,定要严办。钦此。”忽然想起青魂,道:“可带上青魂一同办案!”宣召后,炽烈大帝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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