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个警察走上前，一左一右地请着裴宴臣和颜雨薇。
颜雨薇尖叫起来：“凭什么抓我们！我们是受害者！是杜浅秋那个疯女人自己跑了，关我们什么事！”
“颜女士，现在只是请您协助调查，”其中一个警察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您拒不配合，我们有权采取强制措施。”
看着他们被带走时狼狈不堪的背影，我空洞的胸腔里第一次涌起扭曲的快意。
我没有留在那个满是肮脏和不堪的家里，而是选择跟着霍知然。
我的灵魂，似乎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无法离开他太远。
在去警局的车上，霍知然的副手，一个年轻的警员小李，忍不住开口。
“霍队，这案子基本明朗了吧？就是那对狗男女激情杀人，然后抛尸。”
霍知然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那枚耳夹我认得。”
他忽然开口：“是她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小李惊讶道：“她？霍队，你认识死者？”
“她不是死者，”霍知然纠正，语气不容置喙，“在没有找到尸体之前，她只是失踪者，杜浅秋。”
他顿了顿，补充道：“她资助过我上大学。”
很多年前，我爸的公司还在鼎盛时期，我通过一个助学基金，一对一资助了一个成绩优异但家境贫寒的男生。
我们通过几封信，信里他总是言简意赅地汇报自己的学习情况，感谢我的帮助。
我只知道他叫霍知然，考上了最好的警校。
后来我忙于和裴宴臣恋爱风花雪月，就和他渐渐断了联系。
我从没想过，当年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如今会长成这样一副挺拔可靠的模样。
更没想过，他会成为在我沉冤枉死之后唯一一个为我寻找真相的人。
审讯室里，裴宴臣和颜雨薇被分开审问。
我选择飘到审问颜雨薇的那一间。
面对警察，颜雨薇很快就收起了那副嚣张跋扈的嘴脸。
开始扮演她最擅长的角色：无辜的白莲花。
“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哭得梨花带雨。
“我承认，我那天是跟浅秋姐姐吵架了，也……也推了她一下。可是我真的没想过会害死她！”
“是宴臣！都是裴宴臣！”
“我当时吓坏了，是他，是他让我不要报警的！他说他来处理！后来……后来他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太害怕了，我什么都不敢问！”
她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仿佛她只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被坏男人利用了的无知少女。
另一间审讯室里，裴宴臣的供词却截然不同。
“我们那天确实吵架了，她脾气一向很大，一生气就说要走。我以为她跟以前一样，过几天就回来了。”
“茶几上的血迹？”他胡乱解释道，“可能……可能是她自己不小心磕到了吧，她有时候笨手笨脚的。”
“至于那枚耳夹，掉了不是很正常吗？她那么多首饰，少一个根本不会在意。”
霍知然听着两边传来的、漏洞百出的口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下达了新的指令。
“第一，立刻申请对裴宴臣和颜雨薇的24小时拘留。
第二，以婚房为中心，调取周边所有监控，重点排查案发当晚凌晨时段，裴宴臣车辆的外出记录。
第三，联系水警，以裴宴臣车辆经过的所有水源地为重点，进行拉网式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