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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
他好像在极力压着火，但声音里的冰冷和愤怒却藏不住。
“王海！”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还不快请小林把陈总的项目接回来！”
这一声低吼，把王海吓了一跳。
他猛地一哆嗦，像是被抽了一鞭子，立刻换上一副谄媚到恶心的笑脸。
他转向我，腰都快弯成九十度。
“小林，你看，这……这都是误会，天大的误会。”
他的声音黏腻又卑微，听得我直犯恶心。
“我那是……那是开玩笑的，对，开玩笑！想犒劳犒劳你，没别的意思。”
“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陈总那个项目，还得你来，必须你来。”
我看着他丑态百出的样子，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甚至觉得好笑。
我没理他伸过来快要碰到我胳膊的手，只是微笑着打断他。
“王经理，您别这么说。”
我笑容很得体，语气也很温和。
“您刚才不是还在部门会上，当着所有同事的面，说我‘能力不足，需要多向老人学习’吗？”
王海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继续慢条斯理说：“陈总这个项目，价值几千万，对公司至关重要。”
“我怕自己年轻经验少，万一搞砸了，岂不是辜负了您对我的‘栽培’跟‘保护’？”
我把他早上打压我的话，差不多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每个字，都让他难堪至极。
一个让他没法反驳也没法挣脱的逻辑闭环，被我轻巧的建了起来。
你想让我接？可以。
但你得先承认，你早上说的那些话，都是放屁。
王海急得满头大汗，他急得嘴唇发白，求助似的看向CEO。
李总皱着眉，眼神里全是鄙夷和不耐烦。
这个蠢货，不仅惹出天大的麻烦，现在连收场都收得这么难看。
我适时地补上最后一刀。
“除非……”我顿了顿，看着王海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王经理愿意在部门，向所有同事公开承认，您早上对我的评价是错的。”
“并且，承认您的决定是基于私人情绪，而不是对我专业能力的客观判断。”
我要的不是他私下道歉，而是公开澄清。
我要他当着所有人面，把他泼我身上的脏水，一点一点自己舔干净。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条缝。
之前被划走客户的那个亲信同事，小美，探进头来。
她显然是在外面听到了动静，此刻一脸急切的冲进来帮腔。
“林姐！你怎么能这么跟王经理说话呢？”
她摆出一副和事佬的姿态，“王经理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太累了，你就别闹脾气了，大家都是为了公司好嘛！”
我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讥讽地笑了笑。
“为了我好？”
“客户现在点名只认我，你拿着这个项目连陈总的助理都联系不上，到底是谁在‘闹脾气’，谁在影响公司利益？”
小美被我一句话噎得满脸通红，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那点小心思，在我面前，如同儿戏。
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