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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出院回家。
司机小王将我放在别墅院外。
长长的一段路,裴瑾谦不允许任何人开车,怕养的黑天鹅被吓到。
气喘吁吁停下来休息时,裴瑾谦开车带着余潇潇经过。
余潇潇坐在副驾驶开口:“裴叔叔,要不要载江阿姨一程啊。”
裴瑾谦加速离开,风中只留下一句嗤笑:
“她年纪大了正好锻炼,省得哪天孩子又掉了。”
我摩挲着腰间玉佩。
当年赚了第一桶金提车时,他欣喜若狂,抱着我转圈。
那时他明亮的眼睛认真注视我:“此生的副驾唯你一人。”
走到门口时突然绊了一下。
我趴在门口狼狈地听着二人调情般的笑声。
裴瑾谦正在陪余潇潇吃饭。
见我回来,他收了笑意:
“连个路都走不好,真废物。手术做完了?”
站起身随便找理由搪塞过去,裴瑾谦“嗯”了一声,细心为余潇潇擦掉嘴角油渍。
“江阿姨,坐下一起吃啊,裴叔叔特意做的,特别好吃。”
裴瑾谦眼角笑出细纹,轻刮身边人鼻尖:
“小馋猫,喜欢吃我以后经常给你做。”
扫了一眼,桌子上都是余潇潇爱吃的辣菜。
我出声打断两人的浓情蜜意,“裴瑾谦,你从未给我做过饭。”
他不悦摔下筷子,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你和潇潇争什么?她还是个孩子,你都多大了!
跟个小孩子也争风吃醋,真是越活越回旋。”
周围的佣人窃窃私语,看向我的眼神大多带着怜悯和同情。
沉默片刻,我摸摸肚子,深一脚浅一脚回房。
中午,佣人敲门喊我吃饭。
裴瑾谦为我拉开椅子,夹肉给我:
“你刚出院身子虚,吃点肉补补,没放辣椒。”
我尝了一口,很有嚼劲的鹅肉,味道鲜美。
余潇潇插嘴:
“怎么样老裴,我就说江阿姨会喜欢的吧~那些黑天鹅天天打架,肉质肯定好!”
我呼吸一窒,耳边“嗡”的一声。
手一抖,筷子砸向玉佩落在地上。
十年前我平地摔恰好弄破一枚黑天鹅蛋。
那时裴瑾谦大发雷霆,严禁我靠近它们的领地。
可现在因为旁人一句话,他就能杀了陪伴多年的爱宠。
见我呆着不动,裴瑾谦面露不耐:
“真是年纪大连脑子都不好使了,筷子掉了也不知道捡。”
“不理她,潇潇多吃点。”
他将整盘菜都端到余潇潇面前。
恰好李姐打来电话,画廊那边需要我去确认。
在现场跟进到傍晚,一直被各种意外中断。
不是电路烧了就是画框断了。
更有一辆小货车冲进来将我撞飞,差点将我卷进入车底。
一瘸一拐回家的路上,裴瑾谦打着手电找到我。
“去哪里了?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我以为你出事了。”
打开手机一看,三十几通未接来电。
我避重就轻的回答:“静音了,没接到。”
裴瑾谦蹙眉,“你最近对我很冷淡,在外面养人了?”
有被气到,我冷笑一声没回答。
一路沉默地回到卧室。
我铺开画纸。
裴瑾谦端来一杯热牛奶放在桌上:
“阿芸,今天我差点被车撞到,还好有你,我才能及时避开。
你不是最喜欢枕着我胳膊睡吗,今晚我陪你吧。”
我们很早就分居了,裴瑾谦睡眠浅,嫌我的呼吸声会吵到他。
从前我被鬼故事吓到,希望他能陪我一次,他目光在我的脸上来回扫:
“江依芸,你都三十好几的黄脸婆了,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吗?”
迟来的弥补比草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