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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卢生身体僵在原地。
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曾跟他说过,如果有一天他变心,我就会离他而去。
那时,他还不屑一顾。
我为了他连家人都不要了。
孤身一人留在中原,怎么舍得离开他?
他笑容凝固,但很快控制住。
“别闹。听话,有事我们改日再说,好不好?”
不管他作何想,我将和离书丢到他的手中,转身要走。
他呆滞片刻,拉住我。
“宁月,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变心。我只是……”
白茉茉站在旁边,他不敢说出系统的事。
我约了皮影戏,没心思看他这般惺惺作态的模样。
谢卢生还想说什么,但被白茉茉打断。
她腰上挂着的,是谢卢生祖传的玉佩。
据他说,只有与自己白头偕老的夫人才能拿。
他曾经承诺,等我生了孩子就给我。
但实际上,他一次也没有碰过我。
顺着我的目光,谢卢生很快就明白了缘由。
“茉茉她觉得这块玉佩好看,我暂时送给她玩的,她不知道这玉佩是什么意思。”
他措辞小心谨慎,丝毫不顾自己刚进门妻子的脸色有多难看。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他说的真假与否,只是觉得这玉佩确实跟师妹挺搭的。
我将他俩的手牵在一起,平静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谢卢生锲而不舍地追出来,声音低沉。
“宁月,你我夫妻五年,我从未纳妾。我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医术,你难道不可以相信我这一次吗?”
看着我怪异的眼神,他又连忙补充。
“宁月,你是我的夫人,我不想让你沦为系统的工具,所以我才不舍得碰你。”
“等我医术达到顶峰,我一定休了她好不好?”
我皱着眉头,只觉得恶心。
“为什么你没想过靠自己?”
我扭头就走,他还想追,白茉茉走过来,牢牢拉住他。
“师兄,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一定要弃我于不顾吗?”
谢卢生左右为难,最后只从嘴憋出一句。
“宁月你去哪,晚上我去接你。”
没有理会黯然神伤的他,我独自一人来到京城望星楼。
从前,为了谢卢生。
我整日忙于家务、三餐、生计,根本没空追寻自己所爱。
如今离开,不仅没有半分忧愁,反而十分舒畅自在。
皮影戏没表演多久,谢卢生就找了过来。
他来的匆忙,喜服都没脱。
“宁月,跟我回家。”
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我。
但皮影戏中的一声“将军”,让他顿了一下。
这场戏是《木兰从军》,我从前三番四次找他,希望他能陪我来看。
但他每每都说。
我一个女子,应多学学琴棋书画,再不济行医济世。
哪能舞刀弄枪,打打杀杀。
可我出生草原,自由与豪放,是我的天性。
为了他,我不惜将铠甲与武器扔至无人的仓库。
跟着嬷嬷学了数月的针织刺绣,扎了满手的窟窿。
可当我辛辛苦苦把做了几个晚上的虎头鞋拿到他面前的时候。
他却说:“丑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