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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妈妈尖叫着从椅子上弹起来。
她完全不顾法警的阻拦，疯了一样冲上证人席。
“林愿！我才是你妈妈！你亲妈！你被那个傻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他要毁了你！他要毁了我们！”
她的尖叫刺得我耳朵疼，我下意识想往后缩。
但我忍住了。
我不能退缩，爸爸还需要我！
我仰起头，让害怕的眼泪流回眼睛里。
“如果爸爸是坏蛋，为什么不把我卖掉换钱钱？那样多轻松呀！为什么还要养着我，自己都吃不饱！”
“别的小朋友笑我没有妈妈，爸爸就抱着我哭，说一定要帮我找到妈妈！”
“他对我这么好，妈妈你为什么说他是坏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法警拦住了扑上来的妈妈。
她向来梳理整齐的头发都散乱了，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像是要把我吃掉。
“你说！那个傻子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说啊！”
“肃静！”法官用力敲着法槌，但妈妈根本听不进去。
“你帮着外人害你亲妈，你会下地狱的！”
“成安，你不得好死！你教唆我女儿！你不得好死！”
妈妈彻底崩溃了。
她挣不开法警，就用尖锐的指甲抓挠法警的脸。
我没想过这些话可能会伤害到妈妈，却没想到她会变得这么狰狞可怖。
比我初见她那天，还要恐怖一万倍。
我吓得浑身发抖，求助地看向爸爸。
爸爸被困在被告席上，哐哐砸着桌面。
“不许凶愿愿！不许凶我的愿愿！”
场面彻底失控了。
“鉴于监护人对未成年证人林愿表现出强烈攻击性，且案情存疑，”
法官的法槌都快敲断了，妈妈和爸爸才堪堪被制住。
“暂时休庭！为保护未成年人的安全与身心健康，在案件厘清前，暂时将林愿交由检方临时看护！”
我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被法警阿姨从证人席带了下来。
经过妈妈身边时，她猛地向前一扑。
长长的指甲差点要抓到我的脸。
“把她还给我，她是我的女儿！”
我被她吓得差点绊倒。
还好爸爸的法律援助律师及时扶住了我。
她想都没想，就挡在了我和妈妈之间。
“林曼文女士，你这样只会吓到孩子，对你争取抚养权没有任何好处。”
妈妈歇斯底里的哭声停滞了，她恨恨地盯着我，但还是让出退路来。
虽然这个阿姨帮了我，但是此刻我却对她没有任何好感。
她是爸爸的律师，应该帮助爸爸。
可她刚刚对妈妈说的话，分明就是站在妈妈那边的。
我默默退后了两步，警惕地看着她。
律师阿姨却毫不在意，她蹲下身来平视我。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五岁的小孩子。
更像是在看一个值得尊重的成年人。
“愿愿，我是你爸爸的辩护律师，你可以叫我陈阿姨。”
“阿姨能看出来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你说那些话是想帮助爸爸回家，对吗？”
我看着还在疯狂又哭又骂的妈妈，又看了看因为担心我而急得满头大汗的爸爸。
用力地朝阿姨点了点头。
“我要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