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5
“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云豹？”
现场所有人都震惊地瞪大了眼。
沈明有些不死心地问，
“警察同志，是不是弄错了啊，这明明是我老婆花十万买回来的猫。”
老婆两个字听得我浑身别扭。
我抱着喜宝走上前，
“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
“没弄错，就是云豹，它身体里植入了能确认身份的电子芯片。”
警察点了点头，拉着他们俩就要往警车里塞。
林晚晚急得直跺脚，冲着林老太太喊，
“妈，救我，我不能进警察局！”
老太太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警车前盖上。
“城里的警察不讲理啊，竟然为了个畜生要抓人了！”
她边哭边喊，
一队警察的脸全都绿了。
“老太太，我们是按照法律办事，请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林老太太冷哼一声，
“那凭什么只抓我女儿和女婿，这些人刚刚都动手了，我看你们就是她找来针对我女儿女婿的骗子！”
警察的目光扫过现场每一个人。
住户们悄悄丢了手里的石头，
保安也藏起了电棍。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那个物业的手机里有视频！”
看着警察一步步逼近，物业的人连连摆手。
“不是的，我们是来帮陈女士找猫的，我们没有动过手。”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邻居，平时彬彬妈没少帮我们，特意来搭把手的。”
我看着他们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没等我揭穿他们，
林老太太大步上前，一把扯住她的头发。
“好啊，你个贱女人，你们收了我女儿那么多钱，不是说会帮忙把她赶出这个小区吗？”
众人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对她也没了之前的尊重。
“老太婆，你瞎说什么呢？谁收钱了？”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老太太！”
“警察同志，我举报，就是她把云豹偷出来扔在小区里的，也是她教唆我们攻击云豹的！”
他们翻动着群聊里的聊天记录，展示给警察看。
老太太在群里的哭诉成了此刻最有力的证据。
警察的神情愈发严肃，
老太太却不屑地轻哼一声，
“什么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这种畜生在我们那都是随便杀的。”
林晚晚急得想捂住她的嘴，
“哎呀，妈，你别说了！”
老太太依旧猖狂，
“闺女，你别怕，妈绝对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
话音刚落，一副手铐套进了她的手腕。
“我们现在怀疑在场所有人都参与这场恶性伤害案件，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老太太傻眼了，她还想说些什么，
却被警察直接塞进了警车里。
几个邻居伸手想来扯我，
“彬彬妈，你说句话啊，我们不能去警察局，孩子明天还得上学呢！”
我避开他们的接触，
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很熟吗？你孩子上不上学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要结束时，
远处突然又驶来一排警车。
看清车上下来的人后，警察们恭敬地说，
“局长，您怎么来了？”
张局长冷哼一声，
“有人举报你们违规执法，我来看看怎么回事。”
一旁的沈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冲局长伸出了手，
“张局长，好久不见，是我报的警。”
6
局长一眼就认出了这位鼎鼎有名的大律师。
他握住沈明的手，
“沈律师！这是怎么回事！”
沈明不慌不忙地讲述了整个事情经过。
最后说道，
“问题的关键在于，为什么只抓我们，不抓陈晚秋？”
“是她非法买卖、饲养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才有了后续事件，她作为始作俑者，更应该被严惩！”
我发自内心地想为沈明鼓掌，
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这么快抓到我的漏洞，
想尽办法把我拖下水。
好一个自私自利，冷漠无情的前夫。
局长审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他拿出了一副手铐朝我走了过来。
我平静地从包里拿出证件递给他，
“你不能抓我。”
他看过证件后，瞬间变了脸色。
“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我笑着走到沈明面前，
把证件拍到他脸上。
“不好意思，我是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现任会长。”
“喜宝是我从偷猎人手里买下的，经过上级批准，允许我暂时带回家救治。”
我每说一句，沈明的脸色就黑一分。
沈明立刻就明白过来我的用意，
咬牙切齿地说，
“陈晚秋，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是不是？”
我没搭理他，
给王局长递了个眼神。
他立马把沈明跟林晚晚关进了车里。
不久后的庭审，才是重头戏。
沈明，我已经准备好了，
亲手把你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看着一队警车渐渐走远，
周围的邻居们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陈会长，那你看我们这事……”
警察刚刚虽然没有带他们走，
却说了会在调查清楚后统一处理。
我装作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你们做我的证人，将功赎罪。”
众人如蒙大赦，
感激地朝我鞠躬。
“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配合！”
就在这时，一双小手突然扯住了我的衣角。
“你要对爸爸和晚晚阿姨做什么？”
“如果你敢伤害他们，我就不认你这个妈妈！”
我看着他仰着的小脸，
有沈明的冷漠，有林晚晚的刻薄，
唯独没有一点我的模样。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说。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陪他们吧。”
我带妈妈回家后，立刻锁上大门。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妈妈也弄清了真相。
可听着门外微弱的哭声，
她还是心软了。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就忍心把他扔在外面吗？”
我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我已经通知沈明爸妈来接人了。”
她松了一口气，又问我，
“那沈明呢？你真打算让他坐牢吗？”
我摸了摸怀里喜宝柔软的毛发，许久才说。
“不，等着他的是死刑。”
7
第二天天还没亮，大门就被人拍的震天响。
伴随着一道尖厉的叫喊，
“陈晚秋！你个扫把星！赶紧开门！”
刚打开门，沈明母亲就像疯了一样扑过来，
指甲直奔我的脸，嘴里还骂着：“你敢报警抓我儿子，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够了！”
我侧身躲开，
她踉跄着摔在玄关的换鞋凳上，疼得龇牙咧嘴。
沈明父亲紧随其后，
手里攥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戳
“我儿子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报复他！”
我靠在门框上，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哪里对不起我你不知道吗？你们不是已经私下跟林晚晚吃过好几次饭了吗？”
他们一下子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些。
沈明母亲很快爬起来，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彬彬，快过来，跟你这个坏妈妈划清界限，跟爷爷奶奶走！”
彬彬从爷爷身后探出头来，
理直气壮地说，
“凭什么是我走，这是我家，让这个坏女人滚出去！”
一旁沉默着的妈妈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一巴掌打上了彬彬的脸，
“晚秋，跟他们签断亲书！我们家不养这种小白眼狼！”
我眼眶一热，
转身从茶几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夹，
扔在他们面前。
沈明母亲的脸色却白了，
她只是想吓唬我，让我赶紧把沈明放出来。
孩子什么的，她可不想要。
她转了转眼珠，继续说，
“凭什么让我们给你养孩子，他是你生的，就该归你管。”
彬彬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奶奶，你不想要我吗？我可是你亲孙子！”
沈母看都没看他，
“等你爸跟晚晚结婚了，亲孙子要多少有多少，我为什么要养一个小贱人的孩子。”
两边都不想要这个孩子，场面僵持住了。
就在这时，喜宝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沈母脚边。
它的眼神锐利如刀，吓得沈明母亲连连后退，差点撞到墙上。
我抱起喜宝，轻轻抚摸着它的背。
“你们最好赶紧签字，不然我不敢保证喜宝会不会做出什么事。”
最终还是沈父拍了板，
他咬着牙，从口袋里掏出笔。
“断亲书我们签，孩子我们也可以带走，但是你必须保证，不追究阿明的责任！”
我接过断亲书，笑了。
“追究不追究，不是我说了算，是法律说了算。”
“你！”
他们还想说什么，妈妈已经毫不留情地把大门关上。
隔着门，我就听到了沈母的咒骂声和孩子的哭声。
“你这个废物，卖惨装可怜都不会吗？”
“我们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用的孙子！”
8
很快就到了庭审那天。
坐在被告席的林晚晚消瘦了不少，眼底一片青黑。
沈明却坐的笔直，依旧是精英做派。
沈老太太进了警察局后便一病不起，无法出席庭审。
随着流程开始，
小区的物业呈交了关键性的证据，
包括林老太太把喜宝扔在小区里，
和林晚晚和沈明虐待喜宝的监控视频。
小区居民也七嘴八舌说起了，
他们是如何在林晚晚和沈明的指示下做了错事。
沈明此时突然打断发言，
“请允许我重申一点，并不是我和林晚晚一起虐待云豹。”
“真正刻意虐待云豹的人是林晚晚，我只是在她受到伤害时挺身而出，见义勇为。”
他的律师提交了几段录音，
音频中，林晚晚毫不掩饰对我的厌恶。
“那个大妈怎么敢花十万买一只猫啊，如果我见到它，一定弄死它。”
林晚晚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明，你！”
她焦急地为自己辩解，
“不是这样的法官，是沈明说不管我干了什么他都能保我无罪，我是被他怂恿的。”
“沈明他早就出轨，是在故意报复陈晚秋！他还转移走三个亿的财产！”
沈明冷哼一声，
“林女士，法庭上说话时要讲证据的，你的证据呢？”
“证据在我这。”
我的突然发声打了沈明一个措手不及。
我递交的证据里，不止有他转移财产的银行流水，
甚至还有那三亿财产的去向。
随着一张屠宰场的照片被公示，
沈明颓然地跌坐回椅子上。
我继续阐述，
“早在半年前，我就发现沈明把财产转移到海外，投资了一个非法盗猎野生动物的民间组织。”
“短短半年时间，他们猎杀了上万只保护动物，并非法走私到国内。”
“而喜宝，正是我从他们手里买下的。”
现场安静极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沈明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法官黑着一张脸，当场宣布休庭。
这已经不是一起简单的违法案件，更牵扯到跨国犯罪，
需要请示上级，做出最终判决。
法警押着沈明从我身边走过，
一向理性的大律师此刻也慌了神，
他压低声音求我，
“晚秋，别这样好不好，求你放我一马。”
“我们复婚好不好，我会向以前一样对你好的。”
“我跟林晚晚只是玩玩而已，她怎么比得上你。”
我笑了，看着他点了点头，
“可以啊，如果你还有命出来的话。”
几天后，我正和妈妈收拾新家，
突然收到沈明被判处死刑的通知。
林晚晚则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我脑子里又一次浮现起我们结婚时的誓言，
沈明说，
“晚秋，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爱你。”
既然不爱了，那就去死吧。
9
沈明被执行死刑前的最后一个心愿是能再见我一面。
再见到他时，
他胡子拉碴，脸色憔悴。
他望着我的眼神很复杂，
懊悔、不甘、愧疚，交织在一起。
我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晚秋，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他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他隔着厚厚的玻璃朝我伸出手，
继续低声说道：“我知道错了，晚秋，对不起，一切都是我自作孽。”
我听着他的忏悔，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
“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不会做那些事，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太晚了。”
随后，我转身离开了房间，
留下他一个人在那里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
临走之前，我顺便去看了一眼林晚晚。
她的状态并不比沈明好多少，
一看见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晚秋，你帮我去看看我妈妈好不好，她年纪那么大了，一个人住在医院里不行的。”
“求你了，帮我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我出去以后，当牛做马报答你。”
我淡淡开了口，
“我为什么要去看一个欺负过我的人？”
林晚晚听到我的话，瞬间愣住了，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曾经她和沈明一起设计伤害我的时候，想过今天会有这样的报应吗？
“你和你妈，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林晚晚的脸色变得惨白，
她突然躺在地上开始剧烈抽搐起来。
匆忙赶来的狱警告诉我，
她之前被喜宝抓伤时，伤到了神经，
一旦受到刺激，就会不停抽搐。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回家后，妈妈告诉我，
她在医院碰到了林老太太，
以前那么精明刻薄的人，
进了趟警察局就被吓成了痴呆，
生活已经不能自理了，
因为大小便失禁，
被护工摁在床上打。
我听了以后心里倒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着急打开电脑，联络了几个小网红。
他们按照我给的台词录制了几个视频，
很快就在网上爆火。
某小区邻里关系恶劣，
曾全员参与虐待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不出三天，小区的房价一路狂跌。
在互联网上臭名昭著。
只要听说你住在这个小区，连出租车司机都不想拉客。
我坐在电脑前，欣赏着这一切，
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冷笑。
这些曾经高高在上、对我指手画脚的邻居们，
如今也尝到了被人唾弃的滋味。
处理完一切后，
我和妈妈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我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保护野生动物身上，
我频繁奔走于各个保护区，
深入山林调研，与科研团队协作，
为野生动物营造更好的生存环境。
妈妈则在后方全力支持我，
为我打理生活琐事，让我毫无后顾之忧。
我还借助自身影响力，举办多场公益活动，呼吁大众关注野生动物保护。
沈明成了我的反面案例，
我讲述他如何猎杀动物，也告诫大家要有敬畏之心。
既是为了大局，
也是为了让自己记得曾经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