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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原主记忆里,全村人都跟着村长,往南逃荒了,若是遇上,正好让一些好朋友“陪”他们好好玩玩,也算替原主和顾云栖讨回些公道。

“姐,怎么了?”顾云栖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小声问道。

“没什么。”顾叶桐收回目光,重新牵起他的手,“咱们再往前走走,说不定能找到水。”她攥紧弟弟的手,脚步更快了些。

日头爬到头顶时,姐弟俩的脚步彻底慢了下来。顾云栖攥着顾叶桐的手,嘴唇干得起了皮,每走一步都要喘口气:“姐,我……我走不动了。”

顾叶桐也觉得喉咙里像塞了团干草,又干又涩,她抬头望了望——幸好林子里还有参天大树遮阴,比外面大道上凉快些,不然两人早被晒得中暑了,但是也容易迷失方向。“先歇会儿,吃点红薯。”她拉着顾云栖走到一棵粗壮大树下,放下背篓翻出剩下的烤红薯,递了一块过去,“慢点吃,能润润喉。”

顾云栖捧着红薯,小口啃着,甜糯的果肉咽下去,果然缓解了些干渴。顾叶桐自己也吃了一块,目光却在四周扫过——林子里静得反常,连虫鸣都少了,她得时刻提防着会不会有蛇虫窜出来。

歇了约莫一刻钟,顾叶桐重新背起背篓:“再走一段,找个山洞歇着。”喉咙里的灼痛感越来越强,她活这么大,不管是在天玄宗苦修,还是下山后遇险,都没这么狼狈过。

两人又走了近一个时辰,顾叶桐终于在一处陡坡下看到个半隐在藤蔓后的山洞。她先探头进去查看,确认没有野兽踪迹,才让顾云栖进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外面捡些干柴。”

顾云栖乖乖坐在洞口的石头上,看着姐姐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心里却莫名踏实——现在的姐姐,好像什么困难都能解决。

顾叶桐捡完柴回来,见顾云栖靠在石壁上快睡着了,便没叫醒他。她坐在火堆旁,指尖凝聚起仅存的灵气,目光扫向洞外——夜里阴气重,林子里肯定有滞留的孤魂野鬼,正好找个“朋友”问问,附近哪里有水。

想着就旁盘膝坐下,指尖残留的灵气顺着经脉缓缓游走。她刻意放缓呼吸,将心神沉至丹田,试图将散逸的灵力重新聚拢——哪怕只能存下一丝,夜里若真遇着麻烦,也多一分底气。

偶尔有风从洞口溜进来,带着林间的旱气,吹得火光轻轻晃动。她眼角的余光瞥向一旁熟睡的顾云栖,见他眉头舒展,嘴巴还吧唧吧唧,大概是梦里正吃着好吃的,紧绷的肩线才稍稍放松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指尖的凉意渐渐消散,丹田处终于聚起一缕微弱的暖意。顾叶桐缓缓睁眼,刚要起身查看洞外情况,却忽然听见洞口传来一阵极轻的“沙沙”声——不是风吹树叶的响动,倒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贴着石壁慢慢靠近。

顾叶桐心头一紧,握着柴刀的手瞬间收紧。她循着声响缓缓转头,赫然看见一条手臂粗的银环蛇正贴着洞壁游走,黑白相间的鳞片在暗处泛着冷光,分叉的信子正不断吞吐,朝着熟睡的顾云栖方向靠近。

她屏住呼吸,脚步轻得像片落叶,猛地侧身扑出——柴刀带着风声直劈而下,精准落在蛇头后三寸的七寸要害上。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银环蛇的身体瞬间僵直,尾巴剧烈扭动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动静惊醒了顾云栖,他揉着眼睛坐起身,看清地上的蛇身时脸色骤白,忙爬过去抓着顾叶桐的衣角:“姐!你没事吧?没被咬到吧?”

顾叶桐放下柴刀,“姐没事,你看,这蛇已经被我解决了。”她指了指地上的银环蛇,“晚上给你烤蛇肉补充力气,下午不赶路了,你再靠会儿,养足精神。”

顾云栖顺着她的手看去,见蛇确实不动了,才松了口气,却还是紧紧挨着她坐下:“我陪着姐,不困了。”他知道姐姐是怕没水走不远才歇脚,也没多问,只默默陪着,不让她一个人操心。

顾叶桐望着洞外渐渐沉下去的日影,喉间的干渴像火一样烧得慌——再找不到水,别说顾云栖撑不住,她自己的灵力也快维持不住了。她起身摸了摸腰间的空竹筒,对顾云栖道:“我出去找找,看看能不能寻着水源,顺便摘点野果回来。”

“姐姐,我跟你一起去!”顾云栖立刻站起来,小手攥住她的袖口不肯放,“你也渴得难受,我跟着能帮你看着路,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姐姐之前也累,他哪能安心待在山洞里等。

顾叶桐看着弟弟执拗的模样,指尖轻轻一抬——一缕淡青色的灵气从她指缝间飘出,在空中绕了个圈,又轻轻落在顾云栖的发顶,带着一丝微凉的暖意。“姐姐上次晕倒后,梦里老神仙教了我本事。”她声音放柔,晃了晃指尖残留的灵气,“现在姐姐能保护自己,你乖乖在洞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顾云栖盯着那缕灵气,眼睛瞪得圆圆的,还没从姐姐“变厉害”的震惊里缓过神,只知道现在的姐姐好像真的不一样了。他愣愣地松开手,小声道:“那……那姐姐一定要小心。”

顾叶桐揉了揉他的头,把银环蛇挑到角落去,才转身拿起柴刀别在腰间,又在洞口用灵气快速画了个隐匿阵法——淡青色的光纹一闪而逝,将山洞的气息遮了个严实。她揣好竹筒,快步走进密林,身影很快被层层树影吞没。

顾叶桐在密林中走了五百米左右,脚下的枯叶被踩得沙沙响。忽然,前方矮灌木丛里传来细微的啃食声,她立刻收住脚步,柴刀悄然握在掌心——一只灰棕色的野兔正低着头,费力地啃着几株勉强存活的枯草,想来是实在耐不住饥饿,才冒险出来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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