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林歆晴的脸色僵了一下。
但很快又软下来，换上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守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会补偿你，用我的余生补偿你。”
她伸手想拉我，手指白皙修长。
我侧身避开，像避开什么脏东西。
“怎么补偿？”
“把博古轩还给我？还是把陆子谦送进去？”
她的眼神闪烁了几下，不敢直视我。
“博古轩…现在是我的了。”
“子谦他…你也动不了。”
我短促地笑了一声，满是讽刺。
“那你说个屁。”
我转身，迈步要走。
她急了，高跟鞋踩在粗糙的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除了这些！你要多少钱？房子？车？”
“我都能给你！只要你回来！”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声音在海风里显得很冷。
“我要你公开承认。”
“当年是你和陆子谦联手做局陷害我。”
“我要你们身败名裂，像我当年一样。”
身后瞬间安静了。
只有海浪声和远处的汽笛。
过了好几秒，她的声音才传来，彻底变了调。
“你疯了…这不可能！”
“那样我们都完了！博古轩也完了！”
我终于转过身，看着她惨白的脸和眼中的惊恐。
心里那点压抑已久的、扭曲的爽感，慢慢涌了上来。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林总，请便。”
我再次转身，这次走得毫不犹豫。
她没再跟上来。
但她的声音从后面飘来，被风吹得有些散。
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一丝狠意。
“文守成…你别逼我。”
“我能让你出来，也能让你…”
后面的话被一阵更大的海风吞没。
但威胁的意思，清清楚楚。
我没停步，径直走进了码头外更深的夜色里。
手里那两百块工钱，已经被汗水浸得发软。
我需要钱，需要立足之地。
更需要…找到能钉死他们的东西。
师傅的话在脑子里打转。
鉴宝先鉴人。
我当年没鉴明白林歆晴。
现在，该鉴鉴他们留下的“破绽”了。
博古轩，陆子谦，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总该有点什么，我得先活下去。
活得比他们想象中好。
然后，慢慢找。
我摸了摸口袋，那两张红色钞票还在。
今晚的住处还没着落。
先找个能躺下的地方。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也是…复仇开始的第一天。
我在城中村找了间最便宜的床位。
十块钱一晚，八个人挤一间。
汗味脚臭味混在一起，几乎让人窒息。
但比起监狱，这里至少能看见月亮。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出门。
码头去不了了，得找别的活。
建筑工地，搬运站，甚至餐馆后厨。
结局都一样。
要么直接拒收，要么干半天就被客客气气请走。
理由千奇百怪。
“人满了。”“你不合适。”“老板有交代。”
我知道是谁的手笔。
林歆晴的铁腕，十二年过去，一点没软。
她是要把我所有的路都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