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于是我看向父亲，“爸，难道他们说的话你信，我的话你就不信吗？”
“我可是你亲闺女！”
“如果他们以后说你也是丧尸，难道你就是了？”
老林混不吝不假，但他本身没什么坏心思，当初把我抛弃在外的时候，他并不在第一现场。
我看向王老五，母亲和弟弟三人，“既然你们三个说我是丧尸，那就用人道者发誓吧！只要你们发誓，我没话说！”
此话一出，三人俱是面色震颤。
就属张淑芬脸色最难看，她刚刚好不容易躲过发誓，怎么现在又开始了？
林昭斯摊手道：“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是负责揭穿，举报你的可不是我。”
“言下之意，你不用发誓了对吗？”
我怼完林昭斯，又看向一旁的王老五。
他就更不愿意发誓了，王老五本就是隔壁单元唯一的幸存者，好不容易能和我们单元的邻居混在一起，他自然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见他们都沉默，我忍不住笑了：
“怎么？刚才一个二个就属你们三个叫的最欢，怎么现在一个屁都不敢放了？”
就在张淑芬不知所措时，王老五偷偷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
我不知道那道眼神是什么意思，但张淑芬也在眉来眼去的和王老五用眼神无声的沟通。
我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怎么？你俩又在憋什么坏屁呢？”
听到我话里话外的嘲讽，张淑芬一咬牙：
“林晓雪，心疼你是我女儿刚才没有一棍子打死，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那我就用人道者的名义发誓！”
说着，张淑芬举起手，拇指和小拇指并拢，三指朝天起誓道：
“我用人道者的名义发誓，如若有半点虚假，自愿离开这栋楼去外面自生自灭！”
王老五和林昭斯也做了同样动作。
我非常失望的看着母亲和弟弟，心里一片冰冷。
王老五诬陷我不说，我没想到妈妈和弟弟也会这样对我。
见我沉默不语，老林满脸失望：“既然他们都发誓了，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如果让任何人知道我是丧尸，只怕会被有关的人抓起来研究。
“那我也用人道者名义起誓，我不是丧尸！如有半点假话，我自愿离开此楼！”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没想到我也会发誓。
老林更加失望了，“林晓雪，没想到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满口谎话！”
“把她抓起来！”
老林是这栋楼话事人，他一句话，几个体格彪悍的男人就围了上来。
“父亲，你未免也太偏心了吧？”
“偏心？”
“是的！没有人能直接证明我就是丧尸，都没证据，凭什么抓我？”
说着，我看向那三个罪魁祸首：
“张淑芬，你们说我是丧尸，那之前跟我共用一副碗筷，也没见你尸变吗？”
【6】
张淑芬被我怼的哑口无言，林昭斯上前一步：“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直接有效证明我姐到底是不是丧尸！”
说着，他指着楼下绿化带里的一只剩下上半身的女丧尸，说道：
“让林晓雪站在丧尸面前，如果丧尸有反应，那她就是人，若是没反应……”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出一声冷汗。
“那女丧尸可不简单，是人的时候嗓门就极大，每一次出去寻找食物，她的叫声都会吸引很多同类。”
“是啊！那绿化带又被墙围起来临时施工，我们根本过不去！”
就连老林也皱起眉：“还是少打那只女丧尸的主意吧！”
显然，他们也不想惊动小区的尸群。
可林昭斯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我觉得很有必要，寻常丧尸哪儿能入得了姐姐的法眼？她可是自诩生存专家！”
王老五附和：“小林说得对，就是危险才让她去，要让她知道撒谎的代价！”
老林欲言又止的时候，张淑芬也开口问我：“你现在说实话或许我们还能原谅你，可你继续执迷不悟的话，那就去见那只丧尸自证吧！”
此时此刻，我的心彻底冷了。
无尽的愤怒在心中翻滚，狂暴和失控几度让我当场想吃了这些人泄愤。
“你们看，林晓雪眼睛变了，和丧尸的眼睛一模一样。”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后，人群顿时躁动起来。
“尸变，是尸变。！”
噗呲！
混乱时，腹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我低下头，却看见弟弟林昭斯正拿着锋利的剪刀，戳进了我的腹部。
黑色的血顺着剪刀刃滴落在地，也染黑了他的手。
“我……我就说林晓雪是丧尸吧！”
“快跑！”
家里和走廊，原本十几号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或是回到了各自的家，或是顺着楼道跑上了楼顶。
只有我的“家人”，还留在原地，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我。
“被……发现了呢。”
我抬起头，看向弟弟林昭斯。
他吓得松开了剪刀，连连后退，然后朝着门外跑了。
“没，没想到你竟真是丧尸……”
张淑芬眼睛瞪得要多大有多大，嘴巴微张着，忘记了逃跑。
王老五悄悄来到老林背后。
老林拿起消防斧，“林晓雪，只要你乖乖离开，我可以让你走……”
他话都没说完，就被王老五从后面一刀捅了心脏。
老林低下头，看着胸口冒出的刀尖，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王老五你……”
王老五冷笑一声，“我什么我？”
老林做梦都没想到，王老五会对他动手。
他执斧回头一个力劈：“老子跟你拼了。”
王老五一个闪避躲开，显然被吓得不轻，“老家伙这么重的伤还能还手……张淑芬，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忽然话锋一转，将视角给到了一直沉着脸的张淑芬。
就看张淑芬忽然抬起头，拿起地上沾了我的血的剪刀，狠狠捅进老林的后背。
老林被前后夹击，整个人的思想都宕机了。
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7】
被剪刀造成的伤口上，原本红色的经脉变成了刺眼的黑色。
这一股黑色顺着他皮肤下的血管疯狂显现在他的脸部，直到他的双眼从棕黑变成了完全的漆黑。
老林发出一声嘶吼……
我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大概明白了这对狗男女想干什么。
末日之前，张淑芬就一直和王老五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加上老林有时候喝醉了酒或者赌博输了钱，就动不动会对她动手。
而王老五的温柔和花言巧语，只怕早就征服了张淑芬。
我的心情像是混咋了各种味道的柴米油盐，非常复杂。
“老林尸变了！”
“林晓雪杀了老林，大家快准备家伙事儿，不然咱们这栋楼就要被丧尸沦陷了。”
王老五大吼一声。
此时，那些第一时间逃离的幸存者们，纷纷拿起趁手的武器，重新汇聚在门口。
我这才反应过来，王老五不但要杀死老林夺妻，还要诬陷我杀了人。
王老五拉起张淑芬往外跑，没有完全尸化的老林还有部分意识，仇恨让他下意识追了出去。
走廊外，十几个幸存者对老林展开了绝对碾压性的攻击……
我顺势关上门，瘫坐在地上。
咚咚咚！
剧烈的砸门声响起，还伴随着幸存者们的叫喊。
“把她关在里面用东西把门堵死就好了，为啥还要砸门？”
“你傻啊？林晓雪不但是丧尸，还是有人类意识的丧尸。”
“就是！你想等她报复你？再说了，她从超市带了那么多食物，现在都在屋里呢。”
“对！比起外面的丧尸群，我觉得还是林晓雪这只软柿子丧尸更好欺负一些。”
听着外面毫不避讳的讨论，我摇头，嘴角苦涩弥漫。
防盗门肯定挡不住这群人，用不了他们就会冲进来。
我看向阳台窗户。
那里或许是唯一的出路。
我在家里翻箱倒柜，找到了老林抽烟的打火机。
玄关的防盗门已经被砸得变了形，我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一只丧尸，对抗这么些人，肯定没有胜算。
我撕碎纸，将它们归拢在房间易燃物品前，然后一把火，把屋子点了。
“房间里的物资，他们一口都别想要！”
我拿起凳子砸碎了阳台玻璃。
同时，他们也冲进了屋内。
大火已经彻底燃烧起来，在屋内涌起熊熊烈焰。
“这个畜生，把我们的生存物资都烧了。”
王老五愤怒的骂道。
他看到阳台上的我，愤怒的指挥众人：“林晓雪在那儿，快把她抓起来。”
“抓她干嘛？”林昭斯人不解。
王老五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傻逼吧你？把她抓起来帮我们搜索物资啊！”
张淑芬冲我喊：“晓雪！你害死了你爸 ！现在还要害死我们吗？只要你愿意回来，我们可以试着接纳你！”
“接纳？”我笑了：“把我送去实验室解刨换物资吧？”
“拜拜，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我冲他们做了个回头见的手势，随后纵身一跃。
“……”
跌落的瞬间，王老五最先冲到阳台，伸手想要把我抓住，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
“靠！”
王老五看到我落地的画面，瞳孔猛然一缩。
“嗯？没死？”
【8】
是的，我没死。
非但没死，还没有受伤。
因为我砸在了那只半身女丧尸身上。
这女丧尸倒也命硬，就这样还活着没死。
“她还在围墙里！跟我下去把她抓起来！”
王老五大声命令。
“对，林晓雪受了重伤，肯定跑不远，咱们就靠着她搜刮物资了。”
林昭斯也跟着道。
“呵呵……”我冷笑一声，果然是末世啊！
我的确受了重伤，行动不方便，高高的围墙也暂时隔绝了我的逃生路线。
我刚拼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出围墙，王老五十几人就冲了下来。
王老五大喊：“抓住她！”
林昭斯也非常积极，“别让我姐跑了。”
不过这难不倒我。
“来，叫两声！”
我骑在墙头对女丧尸说。
她嘴巴张合，随后发出一声整个小区都能听见的惊叫。
声音撕破寂静的小区，四面八方的丧尸都开始朝着单元楼靠近。
有的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操！她居然还能操控丧尸？我们回去吧！”
王老五一巴掌拍在那人后脑勺：“说什么屁话？现在不抓，待会被丧尸围起来，咱们还有机会抓？”
张淑芬也跟着附和：“老五说得对，咱们生存物资被逆女一把火点了，现在只有抓住她，咱们才有一线生机！”
说着，她将林昭斯拉回身后，小声叮嘱他：“待会你别冲前面，很危险！”
“妈！相信我！我有办法对付林晓雪！”林昭斯一脸不满。
尸群围拢，王老五一行人迎击丧尸，他们都是在末世生存了一段时间的幸存者，一个人对付三两只丧尸还是没问题的。
我朝着相反的方向逃离，却不料被抄近道的林昭斯一棍子击中大腿。
我闷声到底，他扛着棒球棍露出怪笑：“姐，其实爸死之前，我还寻思自己能不能变成像你一样不惧怕丧尸的人。”
“你身上流着我爸的血，可就在刚刚，我熄灭了这个想法，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老林尸化？”我问。
林昭斯微微颔首：“聪明，其实我真想试一试被咬以后会不会像你一样……可我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
“好啊，我满足你。”
说着，我嘴角一掀。
林昭斯瞳孔一缩。
下一秒，我控制躲在草丛里的一只小丧尸冲出来，一口咬在林昭斯的大腿上。
“啊！你这个小畜生！”
林昭斯吓得脸都绿了，他一脚踢开丧尸，棒球棍不断招呼在小丧尸身上。
短短半分钟，就把小丧尸打的不成人形。
林昭斯看着小腿上的伤口，已经被气得失去了理智。
我趴着逃离，他伸手抓住我的大腿，“玛德，老子弄死你个贝·戋人。”
砰！
棒棍砸在我腿上的瞬间，我隐约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王老五一行人清理完小区第一波丧尸，也跑了过来。
“很好林昭斯！你帮我们抓住了林晓雪！是我们的大功臣！”
众人的笑容还没有完全绽放，张淑芬就第一时间发现了林昭斯腿上的伤口。
“儿子，你……”
她眼睛瞪大，用手捂住了嘴。
“妈，我，我被感染了……”
林昭斯说话的声音是愤怒的，害怕的。
只是那道目光里，隐隐带着一种兴奋。
“妈，你说，我会不会变成林晓雪一样的人……”
“不可能！王老五，快把他大腿砍了！”
【9】
张淑芬大声喊。
“啥？妈我没听错吧？你要把我腿砍了？”林昭斯满脸不解：“我和姐姐流着同样的血，她能，那我也能啊！”
张淑芬都快哭了：“儿子，你听妈说，其实，其实……”
她在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解释：“其实林晓雪是……是我在路边捡回来的！”
此话一出，全场都惊呆了。
尤其是林昭斯，瞪大眼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张淑芬崩溃大喊：“王老五，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动手啊！不然我儿子尸变了！”
林老五听后，二话不说拿起消防斧砍了下去。
“啊！嗷！”
林昭斯发出崩溃痛啸。
“不是，”有人看着林昭斯断了一条腿，忍不住开口提醒：“消防斧好像刚砍过丧尸吧？王老五，你这？”
“抱歉啊！老子给忘记了！”
王老五一脸歉意，又连忙拿一把全新的斧头，“小林你忍一忍，我就砍一刀。”
林昭斯脸都绿了，“不是哥们……这第二把斧头生锈了！”
有人着附和：“是啊！生锈的斧头，堪比破伤风之刃唉！”
“靠，管不了那么多了，待会他尸变了个屁的！”
说着，王老五第二斧头砍下去。
林昭斯，已经被彻底疼晕了过去。
“林！晓！雪！”
处理完儿子的事情，张淑芬看向我的目光里，满是愤恨：“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我要你付出代价！”
她想冲上来，却被王老五拦了回去，“臭娘们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此时此刻，王老五已经成了这群人的主心骨，他的一句话，张淑芬就被另外几人压回了队伍后面。
“把她架起来，开路，咱们回楼。”
我被五花大绑扔在客厅。
刚才楼下的一波战斗，这伙人损失了四个，现在只剩八人。
如果林昭斯不能挺过来，他们就只剩下七个。
“醒了！儿子你终于醒了！”
张淑芬激动抱着林昭斯，一时间老泪纵横。
林昭斯刚睁开眼看到自己缺了一条腿，就厉声质问王老五：“砍就砍，为什么砍我两次？”
王老五回答：“因为旧的斧头有丧尸血，新的没有。”
“旧的呢？”林昭斯问。
“旧的我放在……”王老五不耐烦的瞪他：“不是你tm有病吧？老子现在是楼主，需要跟你报备？你tm以为自己是谁？”
“眼下，先处理林晓雪的事情吧！”
王老五一通输出后，将事情重点又拉到了我身上。
他走了过来，用手里的小刀子在我脸上划出一道口子，看着黑色的血液，忍不住露出怪笑，“你就是丧尸，所以这丧尸血对你没有威胁性。”
“而你的弟弟，你的妈妈那样害你，肯定也不是你的弱点。”
“我该怎么拿捏你，帮我们搜索物资呢……”
王老五摸着下巴，一双眼睛里满是阴沉算计。
他的脸上蓄谋已久的表情，看得我心里一个咯噔。
“来，把这个药吃了！”
说着，王老五掏出一粒药丸，“本来是打算给老林吃的，既然他死了，那就你吃吧！”
他捏开我的下巴，将药丸强行塞进了我的嘴里，“这是子母药，母药是解药，你刚刚吃的是子药、毒药。”
【10】
“只要你把对面超市所有的物资都给我们拿回来，我就给你解药。”
“如果不信，你大可以试一试。”
王老五之前就是倒卖隐私药品的，这才刚刚吃了他的药，我的身体就有了很强烈的反应。
剧痛让我在原地打滚。
就连王老五都忍不住皱起眉：“不对啊，药效不可能这么快……”
林昭斯冷笑一声：“你管她那么多干什么？先让她干活儿。”
……
小区门口，王老五把我推出了大门，还给了我一辆三轮车：“如果你想要解药，就乖乖听话！”
我骑上三轮车，默默朝着超市方向靠近。
周围的丧尸不断靠近我，嗅着我身上的味道，纷纷让开一条路。
我进入商店后，后面锁定在我身上的一双双目光也消失。
看着超市里凌乱的货架和四散一地的零食、生活物品。
我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
我在酒架上挑了一瓶红酒，拆开，将脸颊上的血抹了进去一滴，随后又封上口子。
太阳下山的时候，我骑着三轮，车厢上拉满了各种生活物资安全回到小区。
“干得不错，继续，再去一趟，我要很多物资，很多很多。”
王老五激动地大喊，他一眼就看中了车厢里的红酒，双眼冒光。
“张淑芬，今晚咱们吃烛光晚餐，怎么样？”
张淑芬闻言，害怕的低下头。
我发现，林昭斯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身上还有脚印。
似乎我出去一趟，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
得到命令，我乖乖骑上车，再一次融入黑暗。
我站在街道上，看着对面的小区楼。
在一层玻璃上，我看到了显眼的火光。
他们灭了白天的火，还保留火种，在一间新房里开起了趴体。
“吃吧喝吧，最后一次了……”
我在超市一楼的武器店，选了一款弓弩。
“孩儿们，跟我进去转转吧！”
我推开大门，放丧尸们走进小区。
其实我也是才发现，自己可以控制丧尸。
之前坠楼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自己和半身女丧尸产生某种联系，一个念头，她就乖乖在下面给我当垫子。
我不但是免疫体，还可以控制一部分丧尸。
“开门，我回来了！”
一楼的大门前，守门的幸存者看了我一眼，没有开门的意思。
我直接递给他一包食物，他这才心满意足的开了门。
开门的瞬间，我用弓弩将其直接射杀。
幸存者瞪大眼盯着我，还来不及吱声就被我身后的丧尸一拥而上分食。
顺着楼道，我一路来到王老五所在的那一层。
“我怎么听见很多脚步声？还有嘶吼声？难道是丧尸攻进来了？”
一个守着走廊的人问，另一个人立刻否决：“不可能，楼下有人看着呢！”
“卧槽！林晓雪？丧尸？”
两人惊叫一声，我抬手就是一射。
重伤一人，另一个守不住。
“丧尸入侵。”其中一个临死之前大喊一声。
嘭！
大门被推开，王老五嘴里叼着香烟，手持消防斧当头就是一劈。
最前面的丧尸被秒杀。
【11】
我不慌不忙拉弓，瞄准射出。
王老五随手将一同伴拉到身前用身体阻挡。
截止刚刚八个人，这会儿就死了四个！
我发出一声尖啸，丧尸们鱼贯而入冲了进去。
王老五不愧是能“篡权夺位”的男人，面对我能控制的所有丧尸，他一个人就能轻松对付。
唯一能对他造成威胁的，只有我手里的弩箭。
当我再一次射击时，他躲在了林昭斯身后。
“姐！姐！冷静啊！我可是你弟弟.”
林昭斯脸都吓绿了！
王老五冷笑一声，露出半个头讥讽林昭斯：“傻子，你觉得她会在意你？放心，等你死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妈的。”
我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林昭斯本就重伤在身，这一箭更是要了他的命。
王老五也被箭的余威擦伤了胸口。
“死吧！”
他抓住我射箭冷却期，一斧头朝我头顶砸下来。
我只能用弩箭招架。
“没……没想到你这么能打……”
我失算了。
王老五冷笑：“我也没想到，我的假药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
“原来是假的？那我为什么肚子疼？”
“不让你肚子疼，你怎么会相信？”
“林晓雪，看得出来你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不如你我联手，一起创造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安全区如何？”
他话刚说完，身后一道黑影闪过。
下一秒，他胸口被刀贯穿。
“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是张淑芬。
此时此刻，她头发凌乱，脸上、身上全都是暴力过后的伤痕。
王老五不可置信的回头，“你要杀我？”
张淑芬已经神志不清了：
“我那么爱你，还为跟你在一起合谋杀死了老林，可你是怎么对我，对我儿子的？”
忽然，王老五吐出一口黑血，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黑血，满脸疑惑。
我淡定一笑：“知道你爱喝红酒，特意加了点‘料’在里面。”
他开始尸化。
然后转过身，一口咬在张淑芬脖子上……
……
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我走出了这栋大楼。
跟着漫无目的的尸群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我忽然回头看向从小长到大的地方。
这里，再也没有幸存者了。
而我，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