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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临死前，眼睛都闭不上啊！他抓着我的手，让我跟您说对不起……说他没用，没护好您的订单……”
“沈总！我爸不是病死的！他是被那些视频造谣的人……活活逼死的！！”
王村长？
那个憨厚朴实，拉着我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的老人。
他死了！
被一群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的蠢货，用几句轻飘飘的话……
会议室里，包括那个还在直播的刘姐，都被我身上骤然散发的死气骇住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我的目光穿过众人，落在孟宴兮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脸上。
拿起电话，按下了法务部的号码。
“张律师吗？是我。”
“准备一下，我要报警。”
“有人恶意造谣、诽谤，导致公司扶贫项目供应链中断，造成重大经济损失，间接导致合作方负责人死亡。”
“你立刻带团队跟进，向警方提交全部证据，包括扶贫合同、物流违约通知，要求以‘诽谤罪’、‘损害商业信誉、商品声誉罪’对孟宴兮进行刑事立案。”
“另外，”
我的目光转向已经停止直播、想趁没人注意偷溜的刘姐身上。
“立刻收集保全所有的直播视频、社交平台言论。”
“以‘诽谤罪’、‘寻衅滋事罪’、‘严重扰乱企业经营秩序罪’。”
“起诉这个所谓的‘爱宠之家’，以及主要负责人刘桂芬。”
看向他们一张张惊惧的脸，我又补充一句。
“告诉律师团，这次，民事诉讼部分我不要一分钱赔偿。”
“我只要他们每一个人，都站在被告席上。”
“公开向被他们逼死的王村长，道歉。”
“我倒要看看，法律，会不会保护一群用‘爱心’杀人的凶手！”
我的话音落下，孟宴兮瘫软了下去。
“过失致人死亡罪”，压垮了她的嚣张。
她只是想博眼球，逼公司折现，从没想过会闹出人命。
那个所谓的“爱宠之家”也慌了。
他们平时靠着“爱护动物”的旗号到处搞事，企业大多选择息事宁人。
他们何曾见过这种一上来就要告到他们坐牢的？
为首的刘姐结结巴巴地开口。
“沈……沈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们……我们也是出于一片好心……”
我冷笑一声，将手机重重地拍在桌上。
“你们的好心，逼死了一个靠着这批猪养活全家的农民！”
“你们的好心，让上百户人家一年的心血打了水漂！”
“现在，你们跟我谈误会？”
游昆的腿软了，他意识到，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
这已经不是猪肉和钱的问题了。
这是出人命了。
“沈总……我……我们不知道会这样……”
“我们真的不知道……”
“我们就是……就是一时糊涂，开了个玩笑……”
“开玩笑？”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游昆，你在公司待了十年，我自问没有亏待过你。”
“年薪五十万，享受配车还有每年全家海外游。”
“可你呢？为了那点蝇头小利，煽动新员工，在背后捅刀子。”
“现在出了人命，你告诉我，你只是在开玩笑？”
我盯着他躲闪的眼睛。
“你觉得，这是玩笑？”
游昆的冷汗直流，浸透了他的衬衫。
他想开口求饶，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法务部的张律师带着两名助手和保安队长，快步走了进来。
“沈总，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联系了警方和律师。”
“警方说他们马上就到，让我们先控制好现场和相关人员。”
我点了点头，指着已经面无人色的孟宴兮和那群闹事者。
“把他们看好了，一个都不许走。”
保安队长一挥手，几个高大的保安立刻上前，将他们围了起来。
孟宴兮尖叫着扑上来，想抓住我的胳膊。
“沈总！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游昆！是他们让我这么干的！他们说会给我兜着！”
游昆听到她的话，猛地转头看向她，面目狰狞地吼道。
“孟宴兮你血口喷人！”
“明明是你自己要当网红，要流量！”
“关我们什么事！”
“就是！我们都是被她骗了！”
“这个女人心太毒了！”
那群刚刚还和游昆站在一起的老员工，瞬间调转枪口，开始疯狂地指责孟宴兮。
一场丑陋的内讧，在我面前滑稽地上演。
我对助理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把会议室的门从外面锁上。
6
警察很快到了。
孟宴兮、游昆，以及那个“爱宠之家”的头目刘桂芬，作为主要涉事人员，全部被带回警局协助调查。
会议室里剩下的员工，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都有了敬畏。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直接对助理下令。
“通知下去，公司进入紧急状态。”
“立刻成立专项危机公关小组，由我亲自领导。”
“人事部立刻对公司所有员工进行事件审查。”
“凡是参与过本次造谣、传谣、煽动闹事的人，视情节轻重，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我的决定，让参与其中的员工都提起了心。
也让那些没闹事的员工们脸色不好看。
他们没做错，但他们也和那些背叛者一样，只得到了88元的代金券。
有人想说什么，但看着我冰冷的脸，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我看到了他们的失望和寒心。
但我没有解释。
因为我清醒地认识到，“无底线的善意” 崩塌时，代价就是所有人一起承担。
我得先打碎旧的“恩赐”模式，才能建立新的“规则”。
我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当天下午，公司的官方声明发出:
《一份迟到的猪肉，和一个枉死的老人》。
我们不是急着洗地，只为“求一个公道”。
这份声明里，没有指责。
都是原始的证据——
盖着红章的扶贫合同、远高于市场价的采购单。
王村长儿子字字泣血的陈情信和他父亲倒在卫生院抢救的照片。
最后那张，是物流公司以“病死猪”为由单方面违约的通知截图。
声明发出去后，事件并没有反转。
公关总监焦急地跑来汇报，说评论全是质疑声：
“我去，这是真的吗？”
“这反转我不敢信。”
“等一个后续，别是P图。”
我让公关团队把这些证据，连带孟宴兮的造谣视频，一起打包发给了几个权威的法制财经媒体。
以及……那个偏远山区的县政府官方账号。
第二天，山区县政府在核实了所有情况后，官方账号转发了我们的声明：
“沈总是我们全县的恩人，王村长是我们的好带头人。我们请求，还逝者一个公道！”
被政府背书了，这下子，舆论来了个180度的大逆转。
孟宴兮煽动情绪的短视频，在政府的公章和王村长的遗照面前，成了“无良谣言”。
她的社交媒体账号，瞬间被愤怒的网友攻陷。
“杀人凶手！还王村长命来！”
“吃人血馒头的网红！祝你下地狱！”
之前支持她的那些评论，被淹没在滔天的咒骂声中。
她所谓的“百万粉丝”，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那个上蹿下跳的“爱宠之家”，在扶贫证据和人命面前，成了全网的笑话和唾弃的对象。
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正规组织，就是一个靠着“道德绑架”博眼球、求打赏的草台班子。
等公司的律师函和警方的传唤通知一份份寄到他们家里时，这群所谓的“爱心人士”瞬间作鸟兽散。
带头的刘姐，被愤怒的网友扒出天天吃红烧肉、穿貂皮大衣的照片。
她的直播账号被永久封禁，出门买菜都被人指指点点。
面对诽谤和寻衅滋事的起诉，她哭着求我私了，再也没了当初的嚣张气焰。
我让律师带话过去：
想撤诉可以，带着你的“爱心团队”，每个人录一段视频，把我们公司的扶贫项目从头到尾讲清楚。
再对着镜头给王村长道歉，发到网上，置顶一个月。
最终，网上出现了一排滑稽又可悲的道歉视频。
那群曾经叫嚣着“生命可贵”的人，为了逃避法律责任，哭丧着脸，亲口承认自己的愚蠢和无知。
一场看似汹涌的职场风波，以一种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三天后，我亲自带着公关团队和律师，飞往那个偏远的山区。
在王村长的灵堂前，我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我当着全村人的面，郑重承诺。
“请大家放心，我们公司和你们签订的合同，永远有效。”
“这批猪，我们会按照原价全部收购。”
“不仅如此，从今天起，我们公司将追加一千万投资。”
“在这里建立一个现代化的生态养殖基地。”
“我保证，会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王村长的儿子，一个七尺高的汉子，在我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放声大哭。
村民们也纷纷围了上来，一张张黝黑的脸上重新燃起了希望。
7
风波过后，办公室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孟宴兮和刘桂芬被警方带走调查。
公司几个闹得最凶的新人，试用期的和合同到期的就不再续签了。
但现在人心涣散。
很多员工，因为“88元代金券” 的事，对我产生了隔阂。
他们不理解我的“冷酷”，甚至有人提交了辞职信，被我压了下来。
一周后，我再次召集了全体员工开会。
游昆也来了，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故作镇定，以为风头过去了。
我上台宣布了公司最新决定：
“基于上周的严重舆论事件，公司法务部和人事部已完成内部调查。现公布处理决定。”
“员工游昆，身为老员工，恶意煽动内部矛盾，散布不利于公司声誉的言论，对公司造成重大损失。”
“经研究决定，撤销其一切管理职务，薪资降50%，调岗至‘档案室’，即日生效。”
档案室！
那是公司著名的“冷宫”，是专门用来“养老”的地方！
游昆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站起来：“沈总！你这是变相裁员！我不服！”
“不服？”我冷冷地看向他，“法务部已经保全了你煽动孟宴兮的所有证据，和你在内部匿名评论区的发言。
你是想现在体面地去档案室，还是想因为‘严重损害公司声誉’被起诉，背着官司滚出去？”
游昆的腿一软，瘫回椅子上。
我继续宣布：“其他几位参与匿名造谣、传谣的员工，记大过处分一次，取消本年度所有奖金。”
处理完这些人，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其他没有闹事的员工，也噤若寒蝉地低头不语。
他们害怕我秋后算账，连他们也一起罚。
这时，我才公布了第二项决定。
“我知道，上周的决定，会让很多坚守岗位的同事寒了心。”
“我向你们道歉。”我鞠了一躬。
“‘福利’和‘恩赐’的时代结束了。从今天起，我们要建立新的‘规则’。”
“现在，我宣布‘奋斗者合伙人计划’ 正式启动。”
“我将拿出公司10%的股份，设立期权池。”
让你们成为公司真正的主人。
“现在宣布第一批合伙人入选规则：”
“凡在那次风波中坚守岗位、未参与闹事的员工，‘3000元猪肉福利’，将自动以10倍，即3万元的估值，折算为公司第一批原始期权，计入你们的个人账户！”
员工们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们失去的“福利”，得到的却是一个“股东”的身份？
我继续宣布，“合伙人计划，只对无不良纪律处分的员工开放。”
“凡在本次事件中，受到‘记过’及以上处分的员工，永久丧失加入合伙人计划的资格。”
游昆和那几个被处分的员工，脸色死灰。
他们明白。
他们被公司“流放”了。
未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那些他们曾经看不起的人，通过这个计划，一步步成为身价千万的股东。
大家都明白，这个措施意味着什么。
员工们不再是简单的打工者，他们的每一分努力，都将和公司的未来牢牢绑定。
新规则一发布，过去悠闲、散漫的工作氛围一扫而空。
狼性拼搏精神成了新的企业文化。
办公室里，讨论的不再是八卦和福利，而是如何拿下新项目。
怎么优化产品，如何为自己的期权账户赚取更多的积分。
三个月后，公司的第一份季度财报出来了。
公司的营收，却比去年同期增长了50%。
利润，更是翻了一倍。
这个成绩，让所有投资人都大跌眼镜。
在董事会上，我用漂亮的财报，回应了所有的质疑。
我向他们证明了，一家公司最宝贵的资产，不是在于员工的数量，而是员工的质量和忠诚度。
8
没多久游昆的妻子找来了。
她堵在我的办公室门口，一见到我，就哭着要跪下来。
“沈总，求求您……”
我没让她跪下，而是冷冷地看着她，对身后的助理说：
“把东西给她。”
助理递上一个文件夹，我接过来，直接摔在她面前。
一沓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和IP截图散落一地。
全是游昆在公司论坛匿名造谣，以及私下煽动孟宴兮的铁证。
“他知道错了？”
“他为了几千块的蝇头小利，煽动一个蠢货，逼死了一个靠养猪活命的老人，你现在有脸来跟我哭穷？”
“你说他每天扇自己耳光？”
“他怎么不把自己扇死给王村长赔命！”
游昆的妻子被我吓得面无人色，“我们家还有房贷车贷……他要是垮了，我们全家就……”
“那是你们家的事！”我打断她，指着大门，
“他当初怂恿别人来毁公司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全公司几百号人的房贷车贷？现在跟我装可怜？”
“滚！别在这里脏了我的地毯！”
我没有开除游昆，不是因为我心软。
开除，对他这种人是一种解脱。
我要他被困在这个他亲手毁掉前程的地方。
每天看着那些他曾经看不起、如今身价千万的同事。
让他活在无尽的悔恨和嫉妒里，被自己的贪婪活活耗死。
半年后，公司第一批期权到账，我带着这群新晋的“合伙人”股东去市里最大的生鲜市场考察。
我们自己的“沈氏黑猪”专柜前人头攒动，大家看着火爆的生意，脸上都洋溢着自豪。
这时，市场的角落里传来一阵粗俗的叫骂。
“猪脑子啊你！让你切个五花肉，你他妈给我剁成肉泥了！这个月的工钱别想要了！”
我们下意识看过去，只见油腻的猪肉摊前，满脸横肉的摊主正指着一个女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那女人穿着满是油污血水的围裙和胶鞋，头发油腻地粘在蜡黄的脸上。
笨拙地挥着砍刀，肉末和血水溅了她一脸。
听到骂声，她惊恐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我们一行人的目光。
竟然是孟宴兮！
她看到我，也看到我身后那些曾经被她嘲讽“土气”的老员工，如今个个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她的脸瞬间惨白，手里的砍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再也不是那个穿着瑜伽服、喝着羽衣甘蓝汁的“素食仙女”了。
她就是一个在菜市场里，为了活下去。
不得不亲手屠宰、切割自己曾经最鄙夷的“血腥尸体”的“野蛮人”。
我身后，研发部那个曾经被她搅黄了猪肉的小伙子，如今已经是部门主管。
他看着孟宴兮，发出了一声极尽轻蔑的嗤笑。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孟宴兮的脸上。
她浑身一颤，再也站不住，瘫软在了满地油污的猪肉摊前。
我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她，带着我的团队，从她身边走过，就像路过一堆垃圾。
……
在“奋斗者合伙人计划”的激励下，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
我们成功在创业板上市，市值翻了十倍。
当年那些留下来的老员工，如今都成了身价千万的股东。
他们庆幸自己当初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而我一手打造的山区生态养殖基地，也成了全国闻名的扶贫标杆项目。
“沈氏黑猪”这个品牌，成了高端猪肉的代名词，产品供不应求。
曾经的小山村，如今家家户户都盖起了小洋楼，开上了小汽车。
王村长的儿子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了一个精明能干的新村长。
他每次见到我，都会红着眼眶说。
“沈总，我爸在天上看着，一定会为村子的变化高兴。”
这年的春节，公司没有再发实物福利。
当天，举行了一场只属于“奋斗者合伙人”的庆功晚宴。
晚宴在全城顶级的七星级酒店举行。
我包下了整个顶楼的旋转餐厅。
晚宴的压轴主菜，就是一排整头烤得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沈氏黑猪”。
由米其林三星大厨亲自操刀，片成薄片，送到每一位合伙人的餐盘里。
我端着酒杯，站到台前。
台下，是几十张意气风发、笑容满面的脸。
他们是我的战友，是与我共经风雨的家人。
我举起酒杯。
“今天，这杯酒，不敬过往，只敬在座的各位，真正的奋斗者！”
“干杯！”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