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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的葬礼，是我一个人办的。
简陋，冷清。傅寒川没有来，他说公司新年开工忙，晦气。
只有陆野来了，他在墓碑前放了一束白菊，递给我一部微型手机：“藏好，有事按1。”
葬礼结束当晚，我刚回别墅，就被几个白大褂按在地上。
傅寒川站在二楼，手里端着红酒，苏婉依偎在他身边，嘴角挂着得逞的笑。
“沈梨，你病了。”
傅寒川居高临下，“医生说你有严重的躁郁症。为了大家的安全，你需要去疗养院静养。”
“我没病！你是怕我曝光你们！”我嘶吼着，却被一针镇定剂推进脖颈。
意识模糊前，我听见苏婉娇滴滴的声音：
“寒川哥，那个精神病院全封闭吗？嫂子好可怜，一定要让她‘彻底康复’哦。”
……
我在精神病院被关了七天。
这七天是地狱。被强迫吞下不明药物，被绑在床上电击。
我学会了顺从，对着墙壁发呆，像个真正的傻子，终于让看守放松了警惕。
跨年夜当晚，护工们在值班室喝酒庆祝。
我躲在厕所死角，从胃里呕出那部用保鲜膜层层包裹的微型手机，按下“1”。
十分钟后，精神病院火警大作。
一片混乱中，一辆垃圾运送车冲破护栏。
我拖着被电击得麻木的双腿，趁乱滚进了充满酸臭味的车厢。
车子开出两公里，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风雪灌入。陆野穿着黑色大衣，倚在车旁，指尖夹着烟，看着满身污秽的我。
“这回信了吗？这世上除了比狠，没人会可怜你。”
他扔给我一套干净的衣服和一个U盘。
“你要的证据，都在里面。还有，今晚傅氏举办慈善晚宴，傅寒川要宣布成立‘婉心基金’。”
我接过衣服，眼底是死一般的冷寂：“送我去。”
“想好了？”陆野挑眉，“这一去，你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不需要回头路，我只要他们死。”
……
晚上八点，傅氏集团新年慈善晚宴。
我拿着陆野伪造的工作证，穿着大一号的保洁服，低着头，混在一群服务生里推着餐车进场。
舞台上，苏婉穿着高定礼服，挽着傅寒川。
“……感谢大家。我和寒川哥决定成立‘婉心基金’，帮助那些意外失去亲人的家庭……”
主持人满脸堆笑：“苏小姐真是人美心善！下面，有请二位共同启动水晶球！”
傅寒川深情地看着苏婉，手掌覆在她的手上：“婉婉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孩，这份荣耀，她值得。”
两人相视一笑，手缓缓伸向那个象征着圆满的水晶球。
看着这虚伪至极的一幕，我捏紧了手里的U盘，一步步走向舞台侧面的控制台。
就在他们的手指即将在万众瞩目下触碰时，我猛地冲上台，一把推开主持人，拼尽全力对着麦克风喊道：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