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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我推开教务处会议室的门。
德育主任已经在里面，正陪着笑脸跟沙发上的一对男女说话。
“陆先生，许女士，你们先别急，陈老师马上就到……”
听到开门声，三人同时转头。
时间仿佛静止了。
许子豪的爸爸，许威，是我曾经最好的兄弟。
而他的妈妈，是我曾经的女朋友，苏妍。
苏妍最先反应过来。
“真是巧啊，陈默。”
她勾起嘴角，眼睛却看向德育主任，
“主任，看来我们和陈老师是老相识了。这下更好沟通了，对吧？”
德育主任连忙点头，“是是是，认识就好，认识就好……”
许威终于回过神，声音干涩，
“陈默，好久不见。没想到子豪在你班上……这孩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许威！”
苏妍猛地打断他。
“什么叫‘添麻烦’？我们家子豪乖得很！是有些人，当了老师就摆架子，处处针对孩子！”
“陈默，咱们熟人归熟人，但一码归一码。你在群里发那些照片，什么意思？想让我儿子在全校家长面前丢脸？”
“许女士。”
我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平静。
“我发的是事实，许子豪故意损坏我的私人物品，有监控为证。”
“什么故意！”
苏妍啪地一拍茶几，
“小孩子调皮碰掉了而已！你一个老师，跟个孩子斤斤计较，还把事闹到群里！你什么居心？”
许威拉了拉她，“小妍，好好说……”
“说什么说！”
苏妍甩开他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陈默，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给我儿子道歉！在群里公开道歉！恢复他的名誉！”
德育主任在一旁和稀泥。
“许女士，您消消气，这事我们学校一定公正处理……”
“公正？”
苏妍冷笑。
“主任，您怕是不清楚。这位陈老师，从子豪转学第一天就看他不顺眼！”
“早餐那事，明明是他自己没保管好，怪孩子？还闹跳楼威胁学生！这种心理素质，也配当老师？”
颠倒黑白，行云流水。
和十年前一点变化都没有，手段还是那么低劣。
许威脸上闪过难堪，“小妍，子豪确实往老师早餐里……”
“你闭嘴！”
苏妍瞪了他一眼，转回头，声音忽然压低。
“陈默，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就是心里还恨着我，拿孩子撒气吗？”
我迎着她的目光，没说话。
“主任，”她转向主任，声音恢复如常。
“我看今天也谈不出什么了。这样吧，让陈老师当着全校老师的面，给我儿子道个歉，保证以后不再针对他。这事，我们就不追究了。”
“这……”
主任为难地看向我。
“不可能。”我说。
苏妍挑了挑眉。
下一秒，她直接拉开会议室的门，冲着外面大喊。
“大家都来看看啊！这就是你们的优秀教师！自己心理有问题，针对报复学生！还敢做不敢当！”
几个隔壁办公室的老师被惊动，探头张望。
教务处的其他老师也围了过来。
苏妍一把将站在门外偷听的许子豪拽进来，护在身前，瞬间红了眼眶。
“儿子别怕，妈妈今天一定给你讨回公道！你们看看，把我儿子都吓成什么样了！”
许子豪立刻缩起脖子，做出害怕的样子。
人群窃窃私语。
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能听清的气音，一字一句地说。
“你以为我不知道，下周就是你高级教师资格证考试？”
“你要是不道歉，我就天天来学校闹！闹到教育局！闹到媒体！我让你这辈子，都别想踏进考场一步！”
她盯着我的眼睛，笑着，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