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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19章:都市混战

凌晨三点十七分,城市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习今茉站在沈承安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下方本该车水马龙的主干道——此刻空荡得像个废弃的电影布景。路灯有规律地熄灭又亮起,像在传递某种摩斯密码。

“倒计时还有四十三分钟。”

楚浔之的声音从通讯耳机里传来,背景音是密集的键盘敲击声。这位风流倜傥的信息专家已经连续工作了二十个小时,声音难得带上疲惫的沙哑。

沈承安站在习今茉身后半米处,这个距离经过精密计算——既能在她异能意外暴走时及时干预,又不会触发她“被动幸运”机制里“过度接近即潜在威胁”的判定。

“柳下挥的位置确认了?”沈承安问,目光仍锁在窗外某栋大厦顶端的信号塔上。

“三个可能地点。”冷沁伊的声线永远冷静得像实验室仪器,“根据能量流动轨迹,干扰装置核心最可能在金融中心B座地下三层、老城区的废弃水厂,或者——”

她停顿半秒,“市立美术馆。”

习今茉忍不住回头:“美术馆?那地方晚上不开放吧?”

“正因如此才是最佳伪装。”沈浔之插话,语调恢复了惯有的轻快,“想想看,谁能想到一幅《星空》真迹后面藏着能改写城市能量场的黑科技装置?这剧情放柳如烟写的小说里都算狗血。”

说到柳如烟,习今茉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手机。三小时前她最后一条消息是:“姐在安全屋码字呢,灵感爆棚!等这场打完,我要写个《我的闺蜜是异能界泥石流》番外篇,保证把你和沈冰山那点暧昧写得惊天地泣鬼神!”

当时习今茉回了六个点。

现在她有点后悔没多说两句。

“许则言那边怎么样?”她问。

“咖啡店已经布置好防护结界。”冷沁伊回答,“他和林静如、靳秉文在一起,加上李轻舟——这位记者坚持要在一线‘记录真相’。普通人里混着个不怕死的,也算某种幸运吧。”

这话带着冷沁伊式冷幽默,习今茉却笑不出来。

她腕上的手镯在皮肤下微微发烫,像颗不安的心跳。自从三天前在废弃工厂领悟到那一丝“主动引导”的窍门后,这东西就变得格外敏感,仿佛在催促她做些什么。

“沈平辰不会只准备一个装置。”沈承安忽然说。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楚浔之敲键盘的声音停了:“老大,你的意思是——”

“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沈承安走到全息投影地图前,手指划过三个标注点,“这三个地点太明显了,明显得像故意摆出来的诱饵。”

他看向习今茉:“你的‘运气’现在有什么感觉?”

所有人都看向她。

习今茉愣住,下意识按住手镯。几秒钟后,她迟疑地说:“它……有点焦虑?就像考试前明明复习了但总觉得哪里没看的那种焦虑。”

“具体方位?”

她闭上眼睛,试图捕捉那种缥缈的直觉。手镯的热度在腕间流转,像指南针的指针在疯狂旋转后,突然指向——

“西边。”她睁开眼,“但不在你说的三个地点,更远一点……靠近跨江大桥。”

冷沁伊立刻调取数据:“桥南侧有三栋在建商业楼,地下结构复杂,确实适合隐藏大型设备。但能量监测显示那里很‘干净’。”

“太干净了。”沈承安说,“专加极次擅长屏蔽技术,楚雨荨能提供精神干扰掩护,再加上文郎的信息伪装——如果我们只盯着能量异常的地方,就掉进陷阱了。”

楚浔之骂了句脏话:“我这就重新筛查西区所有建筑的用电、网络、排水数据,总有破绽。”

“来不及了。”沈承安看了眼手表,“兵分两路。楚浔之、冷沁伊按原计划带队佯攻美术馆,制造足够动静。我带着今茉去桥南。”

“就你们两个?”冷沁伊皱眉。

“人多反而容易暴露。”沈承安顿了顿,“而且如果真遇到‘那个’,只有她的能力能克制。”

他没说“那个”是什么,但习今茉从冷沁伊骤然紧绷的表情里猜到了——是专加极次那些用异能者和普通人基因拼接出来的“实验品”,或者用更直白的说法:怪物。

“通讯随时保持。”楚浔之最后嘱咐,“老大,别死了,你死了我得接管沈家那一堆破事,想想都头大。”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沈承安回敬,嘴角却有极淡的笑意。

凌晨四点零二分,跨江大桥南侧,在建的“天际中心”工地。

习今茉跟在沈承安身后,踩着一地钢筋水泥碎屑,觉得自己像个误入末日片的群众演员。安全帽压得她刘海塌在额前,身上套着沈承安不知从哪弄来的工装——宽大得像偷穿大人衣服。

“我们是不是该有点更专业的装备?”她小声嘀咕,“比如那种能隐身的高科技斗篷,或者至少给把枪?”

沈承安回头瞥她一眼:“第一,光学迷彩斗篷对热能感应无效。第二,你不会用枪,给你反而容易走火打中自己——根据你异能的逻辑,子弹可能会拐弯打中我。”

“……有道理。”

他们从卸货通道潜入地下二层。这里本该是停车场雏形,此刻却摆满了泛着冷光的金属设备。中央是个三层楼高的柱状装置,表面流动着病态的紫红色光晕,像颗巨大的人工心脏在缓慢搏动。

装置周围连接着数十根管道,管道尽头浸泡在透明容器里的是——

习今茉捂住嘴。

是人。

或者说,曾经是人。那些躯体扭曲成违反人体工学的姿态,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有的长出多余的肢体,有的半个身体融化般与容器壁粘连。他们闭着眼,表情却停留在极度痛苦的瞬间。

“专加极次这个疯子……”沈承安的声音冷得像冰。

“他们还活着吗?”

“生物意义上活着。”沈承安调整着手腕上的能量检测仪,“但意识已经被抹除了。这些是‘燃料’——用他们的生命能量为干扰装置供能。”

就在这时,装置中央的指示灯突然从紫色转为刺眼的猩红。

“它要启动了。”沈承安拉住习今茉后退,“我们必须——”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的灯光骤然熄灭。

不是普通的停电。是光本身被什么东西“吞掉”了。绝对的黑暗里,只有装置散发的不祥红光,照得那些容器里的躯体像地狱陈列品。

习今茉的手镯猛地发烫,烫到她几乎要甩掉它。

下一秒,黑暗中传来窸窣声。

不是脚步声。是粘稠的、湿润的,像什么生物在蜕皮或重组肢体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沈承安点燃了战术手电——冷白色的光束切开黑暗,照见的景象让习今茉胃里翻腾。

那些“燃料”从容器里爬出来了。

不,不是爬。是融化般流出来,再重新聚合成站立的人形。他们皮肤是半透明的,能看到底下紫红色的能量像血液一样奔流。眼睛的位置是两个空洞,却齐刷刷“看”向沈承安和习今茉的方向。

“退后。”沈承安把习今茉护在身后,双手在虚空中一握——空气扭曲,两柄由银白色能量凝成的长刀出现在他手中。

这是习今茉第一次亲眼看见沈承安使用异能。没有炫目的光效,只有一种极致的、危险的精准。他挥刀的轨迹干净利落,像在切割某种不可见的丝线。

最先扑上来的三个畸变体在距离他两米处骤然解体,碎成一地粘稠的紫红色胶质物。

但更多的畸变体从阴影里涌出。他们似乎没有痛觉,也没有恐惧,只是纯粹地被装置操控着扑向活物。

“沈承安!”习今茉惊叫,因为一个畸变体从天花板倒吊着扑向他后背。

她本能地伸手去拉他——

手腕上的手镯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习今茉“看见”了某种轨迹——不是视觉上的看见,而是更本质的“感知”。她看见畸变体扑来的路径,看见沈承安回身挥刀的角度,看见自己如果站在原地会恰好绊倒、连带沈承安一起摔倒、然后两人会被三个方向的攻击同时命中。

于是她做了一个自己事后都觉得荒唐的动作:她没有躲,反而向前迈了半步,右脚“恰好”踢中地上一截滚动的钢管。

钢管擦着地面飞出去,打在远处某个控制面板的应急按钮上。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空间。

应急照明系统启动,惨白的灯光驱散部分黑暗。更关键的是,警报声似乎干扰了装置对畸变体的控制,那些怪物动作出现了半秒的凝滞。

沈承安抓住这半秒,长刀划出一个完整的圆弧。能量刃呈扇形扩散,清空了半径五米内所有敌人。

他回头看向习今茉,眼神复杂:“你刚才是……”

“我也不知道!”习今茉盯着自己的手镯,它还在微微发亮,热度却降了些,“我就是……‘感觉’该那么做。”

这就是“主动引导”吗?不是刻意操纵运气,而是捕捉到那种冥冥中的“可能性”,然后轻轻推一把?

没时间深究了。警报虽然打乱了畸变体的节奏,却也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

“我就说,‘守序者’不会那么容易被骗。”

优雅的男声从二楼平台传来。沈平辰扶着栏杆俯视下方,一身定制西装在应急灯光下纤尘不染,与周围的破败格格不入。他身边站着两个人——专加极次穿着沾满不明污渍的白大褂,眼镜后的眼睛狂热地盯着中央装置;楚雨荨则面无表情,手指神经质地敲打栏杆。

“堂叔。”沈承安站直身体,长刀横在身前,“收手吧,这个装置一旦完全启动,半个城市的普通人都会成为异能暴走的牺牲品。”

“牺牲?”沈平辰笑了,“承安,你还是太年轻。这不是牺牲,是进化。清洗掉无法适应新环境的弱者,让真正的强者统治——这是自然法则。”

“放屁!”习今茉脱口而出。

所有人都看向她。

沈平辰挑眉:“这位就是那位‘幸运儿’?比照片上看起来……普通。”

“普通怎么了?普通吃你家大米了?”习今茉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也许是手镯给她的底气,也许是被那些容器里的受害者激怒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还‘自然法则’,自然法则里可没有拿活人当电池的变态!”

专加极次兴奋地凑近栏杆:“她的能量波动很特别!不是常规异能体系里的任何一种!沈先生,请务必让我采集她的样本——”

“可以。”沈平辰微笑,“杀了沈承安,那女孩归你研究。”

话音刚落,楚雨荨动了。

她没有攻击,只是抬起手。无形的精神波动像潮水般漫开,习今茉瞬间感到头痛欲裂,无数混乱的念头挤进脑海:小时候摔碎妈妈花瓶的恐惧、第一次面试失败的羞耻、加班到深夜独自回家的孤独……所有负面情绪被放大十倍涌上来。

沈承安闷哼一声,显然也受到了影响。但他比习今茉更擅长应对精神攻击,银白长刀插地,以刀身为媒介展开一层精神屏障。

“雨荨!”他喝道,“你真的要帮他们毁了这座城市?!”

楚雨荨的手指停顿了一瞬。她咬住下唇,眼底闪过挣扎,但很快又被更深的怨恨覆盖:“毁了又怎样?这座城市给过我什么?楚家给过我什么?你们这些‘守序者’,当年又在哪里?!”

她的声音尖利起来,精神攻击骤然加强。

习今茉跪倒在地,手镯烫得像要烙进骨头。在极致的痛苦中,那种“感知”又出现了——她“看见”楚雨荨精神世界的裂缝,看见那些怨恨之下更深的东西:被遗弃的恐惧、渴望被认可的卑微、用伤害来验证自己存在的扭曲逻辑。

还有一丝,极微弱但真实存在的……求救信号。

“她不是真的想这样。”习今茉抓住沈承安的裤脚,艰难地说,“她在……求救。”

沈承安眼神一凛。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工地外传来爆炸声,紧接着是密集的交火声。通讯耳机里传来楚浔之兴奋的呼喊:“老大!惊喜来了!孤独无我那武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正在正面强攻沈平辰布置在外围的护卫队!还有静一难——她反水了!正在清理专加极次留在附近的实验体!”

“静一难反水?”沈承安确认。

“她说沈平辰违背了‘道义’,具体没细说,反正现在是友军!”

局势瞬间逆转。

沈平辰的脸色第一次阴沉下来:“孤独无我……那个只认强者的蠢货。静一难,果然靠不住。”

专加极次却更兴奋了:“更多实验数据!更多样本!沈先生,请允许我释放‘最终型号’!”

“准。”

专加极次按下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

中央装置剧烈震动,那些连接“燃料”的管道纷纷断裂。容器里的紫红色液体倒灌回装置,然后——装置顶部裂开,一个东西爬了出来。

那已经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它有人类的轮廓,但全身覆盖着不断变换的鳞甲和甲壳,背部伸出六对昆虫般的节肢,每根节肢末端都是不同的武器:骨刃、能量发射口、甚至还有像吸盘的口器。它的头部没有五官,只有一张不断开合的、布满利齿的嘴。

“融合了十二种异能基因和气运掠夺特性的终极兵器。”专加极次的声音因狂热而颤抖,“它会吞噬所见一切生命的气运,转化为自身力量。完美!太完美了!”

怪物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啸,扑向最近的活物——不是沈承安或习今茉,而是二楼平台上的专加极次本人。

“不——!”专加极次惊恐后退,但已经晚了。怪物的一根节肢刺穿他的肩膀,某种紫黑色的物质顺着伤口注入。专加极次的身体开始肉眼可见地干瘪、老化,几秒钟内就从四十岁模样变成垂死老人。

而怪物身上的光芒更盛了。

“它……不受控制?”沈平辰终于露出惊容。

“它只遵循本能——吞噬、进化。”楚雨荨喃喃,她撤去了精神攻击,脸色苍白,“专加极次把自己也设计成了‘养料’的一部分。”

怪物扔掉干尸般的专加极次,转向沈平辰。

沈平辰毫不犹豫地按下手中的传送器——身体化作数据流消失。临走前,他深深看了沈承安一眼:“下次见面,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逃了。

留下失控的怪物、心神动摇的楚雨荨,以及满地的畸变体残骸。

怪物失去了首要目标,转向场内能量最强的存在——沈承安。它六对节肢同时展开,像一朵死亡之花绽放。

“今茉,退到安全距离。”沈承安握紧双刀,银色能量在他周身凝聚成实质的铠甲,“我要动真格了。”

“你一个人不行!”习今茉爬起来,手镯的金光与他的银光产生共鸣,“我能……我能‘看见’它的弱点。背部第三节肢根部,那里的能量流动最紊乱。”

沈承安惊讶地看她一眼,随即点头:“我主攻,你辅助——用你的‘运气’制造机会。”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并肩作战。

沈承安的刀法不再是单纯的切割,而是带着某种韵律的舞蹈。每一步踏出都在修正怪物的攻击轨迹,每一刀挥出都精准地打在关节或能量节点上。他在消耗怪物的同时,也在为习今茉创造“空隙”。

而习今茉——

她完全放空了思考,任由那种奇特的“感知”引导身体。她“看见”怪物下一秒会喷吐腐蚀液,于是提前向左翻滚;她“看见”一节飞射而来的骨刺会擦过沈承安的肩膀,于是捡起半块砖头“失手”扔出去,砖头撞歪了骨刺轨迹;她甚至“看见”楚雨荨悄悄凝聚精神刃,试图从侧面偷袭怪物精神核心。

“雨荨!攻击它第三只左眼的虚影!”习今茉大喊。

楚雨荨愣住,但身体先于意识行动了。无形精神刃刺入怪物头部某个看似空白的位置——那里居然真的爆出一团紫黑色血花。

怪物发出痛苦的嘶吼,动作出现明显迟滞。

“就是现在!”沈承安一跃而起,双刀交叉斩向习今茉指出的弱点。

银光如月弧落下。

但怪物在最后一刻做出了惊人的反应——它自爆了背部三对节肢,爆炸的冲击波将沈承安掀飞。同时,它剩余的三对节肢如矛般刺向倒地的沈承安,封死了所有闪避角度。

习今茉的呼吸停了。

时间又一次被拉长。她看见三根节肢的轨迹,看见沈承安试图格挡但角度不够,看见自己即使扑过去也来不及——

然后她“看见”了第四条轨迹。

不是怪物的,也不是沈承安的。是一根从阴影里射出的、完全由黑暗凝聚成的长矛。

长矛后发先至,精准地贯穿了怪物已经受损的头部核心。

怪物的动作僵住,然后轰然倒地,化作一滩迅速蒸发的紫黑色液体。

静一难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还拎着半截被她拧断脖子的畸变体。她穿着黑色紧身衣,脸上沾着血,表情却平静得像刚散步回来。

“欠你的人情,还了。”她对沈承安说,然后看向习今茉,“至于你……‘躺下来享受’小姐,下次遇到色狼还是直接喊救命比较好。不是每次都有祖传手镯救场的。”

习今茉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静一难已经转身走向阴影:“装置的核心控制器在二楼配电箱后面。毁了它,这场闹剧就结束了。至于我……有笔旧账要和沈平辰算。后会无期,或者无期后会。”

她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沈承安撑着刀站起来,走向习今茉:“受伤了吗?”

“没、没有。”习今茉看着他被划破的西装和渗血的额角,“你呢?”

“小伤。”他伸出手,“能站起来吗?”

习今茉握住他的手。掌心温热,带着战斗后的薄汗和轻微颤抖。

楚雨荨从二楼跳下来,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看向地上专加极次的尸体,表情一片空白。

“为什么……”她低声问,“为什么帮我?”

习今茉想了想:“因为你发出了求救信号,而我‘听’见了。”

楚雨荨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她蹲下身,抱住膝盖,哭得像被丢弃的孩子。

外面传来脚步声,楚浔之带着一队“守序者”成员冲进来,看到满地狼藉和哭泣的楚雨荨,愣在原地。

“老大,这……”

“先善后。”沈承安松开习今茉的手,走向二楼,“装置还没毁。”

“已经毁了。”冷沁伊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如释重负的疲惫,“孤独无我把老城区水厂的备用装置砸了,柳言卿和文郎在网上同归于尽式对轰导致全城干扰信号源被逆向追踪锁定——简单说,危机解除了。”

她顿了顿:“但是……沈平辰跑了。柳下挥重伤失踪。另外,根据李轻舟发来的消息,有七个地点的普通人目击到了‘超自然现象’,包括但不限于会飞的猫、突然开口说话的路灯、和一个声称自己中彩票但彩票是空白的老大爷。”

“舆论管控组已经出动。”楚浔之说,“幸好现在是凌晨,目击者不多。老大,我们接下来——”

沈承安站在二楼的残破栏杆边,俯瞰下方。习今茉仰头看着他,应急灯光从他身后打过来,逆光的轮廓显得格外疲惫,却又异常坚定。

“清理现场,救治伤员,安抚目击者。”沈承安说,“然后……准备应对下一次。”

“还有下一次?”楚浔之哀嚎。

“只要沈平辰和那些碎片还在,就永远有下一次。”沈承安看向习今茉,“你准备好了吗?”

习今茉摸了摸手腕上逐渐冷却的手镯,想起柳如烟那条没心没肺的短信,想起许则言咖啡店的拿铁,想起自己那个还没还完房贷的小公寓。

然后她点头。

“反正都躺平了,还能怎么办?”她耸耸肩,“享受呗。”

沈承安笑了。很淡,但真实。

楚浔之看看他俩,翻了个白眼:“得,我又得吃狗粮了。冷姐,咱们干活去,别打扰人家眼神交流。”

天边泛起鱼肚白。一夜混战,城市伤痕累累,但终究挺过了最黑暗的时刻。

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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