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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客厅陷入了一片死寂。
时间仿佛凝固了。
直播间的弹幕在短暂的卡壳后,如同被引信点燃的炸药,轰然爆发:
【我听到了什么?!找的是顾念?!】
【她能啥啊?去给黑客做红烧肉吗???】
【不是……这什么情况?剧本拿错了吧?!国家安全系统竟然找她归队?】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我们全都看走眼了?!】
我妈反应过来,脸上写满了荒谬和不可置信:
“你们是不是是搞错了!”她指着还端着点心盘子的我,“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连高中都没读完,怎么可能帮得了你们什么国家大事?!”
我爸也回过神来,连忙上前,脸上堆着勉强的笑容,试图挽回局面:“各位领导,这肯定是误会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把脸色煞白的顾晚晴往前推了推,“我女儿,顾晚晴!她才是A大计算机系的高材生!”
“刚刚还独立完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安全系统程序!”
他指向屏幕:“你们看,展示还在呢!”
“她才是你们要找的人才啊!”
为首的那位中年男子——陈峰,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屏幕上的代码。
“就这个?”
他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这种水平的代码,简直是漏洞百出,不堪一击。”
“我们中心刚入门三个月的实习生写的都比这好几倍。”
我爸看着屏幕,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你们……真的没认错吗?”我妈依然不可置信,声音颤抖着询问。
“我们没有认错!”陈峰语气坚定,“自始至终,我们要找的只有顾念女士一人。”
他目光转向我爸妈,语气疑惑:
“你们作为父母,难道不知道吗?”
“顾念,人称顾工,是‘零漏洞库’首席架构师,‘长城’防火墙核心代码的唯一撰写者。”
“她写的代码不仅打破了历史记录,还领先世界好几年。”
“零漏洞库首席架构师”……
“长城防火墙核心代码唯一撰写者”……
这几个字如同重磅炸弹,再次在客厅里引爆。
我爸妈彻底懵了,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茫然。
他们精心培养、引以为傲的顾晚晴,在她面前,竟然连“不堪一击”的评语都配不上?
他们一直嫌弃、视为耻辱的我,竟然是……国宝级专家?
他们仿佛第一次认识我这个女儿。
顾晚晴更是如遭雷击,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脸上血色尽失。
“零漏洞库”……
那是她导师提起都肃然起敬、视为传说的地方!
而“长城”,更是国家级的防御基石!
顾念……她怎么可能?!
直播间的弹幕在短暂的停滞后,如同海啸般爆发了。
【我艹!!!!零漏洞库?!那个传说中的国家最强网络安全堡垒?!】
【首席架构师???顾念???那个饭桶???】
【长城防火墙是她写的?!开玩笑吧?!那可是守护全国网络的东西!】
【我傻了,真的傻了……这反转也太离谱了!】
【所以之前她说设备有问题……是真的看出来了?!】
【!我们骂了半天的饭桶,是国家顶级大佬?!】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吃完了最后一口点心,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语气淡漠:
“不是说了吗,有事电话联系!”
“你今天的阵仗太大。”
6
我妈反应过来,脸上的震惊迅速被慈爱取代。
她几乎是扑到我面前,声音甜得发腻:
“念念!我的好女儿!”
她伸手想摸我的脸,被我侧身避开。
“你这傻孩子,怎么不早点跟爸妈说呢?原来你天天在厨房研究吃的,是在补充营养啊!”
“都怪妈不好,都没看出来你这么辛苦,都没能好好给你补补……”
我爸也立刻换上一副心疼又骄傲的表情,挤开顾晚晴,凑到我面前:
“是啊念念,爸爸就知道你不是普通孩子!之前都是误会,是爸爸不对!”
“你为国家做了这么大贡献,爸爸一定要好好奖励你!你想要什么?跑车?豪宅?还是……”
一群人围在我身边,一旁的顾晚晴被冷落,脸色一变再变。
我皱了皱眉,十分不耐烦。
这种虚伪的关心比之前的漠视更让人作呕。
“顾工,”
为首的男子打断了他们,朝我深深鞠了一躬,语气带着恳切。
“现在系统正在被未知手段攻击,每秒都有泄露风险,时间紧迫啊!”
我抽出我妈抓着的手,无视了他俩的反应。
“等我两分钟。”我对陈锋说。
然后,在亿万道目光的注视下,我转身上楼。
我很快下来,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
“念念,你怎么还拿着行李箱啊?”我妈急忙上前,声音带着刻意放软的腔调。
我顿了顿,声音平静无波:“处理完工作后,我不会回来了。”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砸进了水面。
“什么?!不回来了?!”
我爸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怒气。
“你这是什么话!这里是你的家,你是顾家的女儿,还说不回来了?这成什么体统!”
我妈也慌了神,试图去拉我的手臂,被我侧身避开。
“念念,你别吓妈妈!什么不回来了?外面哪里好啊,吃穿用度哪有家里精心?”
“你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住像什么样子!听话,把行李放下。”
“之前是爸妈不对,爸妈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多关心你……”
“补偿?关心?”
我终于停下脚步,抬眼看向他们:“是因为发现我这个‘废物女儿’突然有了利用价值吗?”
我的目光扫过他们被说中心思而有些僵硬的脸。
“这里从来不是我的家,只是一个提供食宿的场所。”
“而现在,这个场所太吵,影响我休息和工作。”我语气疏离,“我的去处,不劳你们费心。”
“走吧。”我对着陈锋点头。
“顾念!”
顾晚晴怒吼一声,挤开人群冲到我面前:“你为什么要这样!耍我们很好玩吗!”
“晚晴!别胡说!”我哥抓住她的手,厉声呵斥。
“我没胡说!”
她眼睛通红,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质问:“你明明……你明明这么……”
“你为什么要在家里装成那副样子!你看我们像小丑一样很有意思吗?!”
我停下脚步,看着她,眼神里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平静。
“我从来没装。”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是你们,用自己的想象给我贴上了标签。”
“我说累,是处理完国家级安全事务后的精神疲惫。”
“我说你的设备和算法有问题,是它们确实存在技术缺陷。”
我的目光淡淡扫过脸色青红交错的父母:“我回这个家,不是为了向谁证明什么,也不是来争夺什么的。”
“这里,对我来说,最初也只是一个可以提供安静休息场所的地方而已。”
“是你们,”我微微勾起唇角,带着一丝嘲讽,“迫不及待地把我当成对照组,用你们的价值观来衡量我、贬低我。”
“现在发现衡量错了,受不了了?”
说完,我不再看她,绕过她,径直走向门口。
陈锋和两名下属立刻跟上,如同最忠诚的护卫。
“念念!”顾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脚步微顿,但没有回头。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复杂的情绪:“……注意安全。”
我轻轻“嗯”了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一辆不起眼但改装过的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面前。
上车,关门。
车子载着我,迅速驶离了这片充斥着虚假与偏见的豪宅。
7
到达国家信息中心指挥室,我立即开始了战斗。
对方的攻击手段层出不穷,但我总能快人一步。
期间,陈锋低声汇报:“顾工,您父母的电话打到了对外联络处,希望能与您通话,说是……有重要家事。”
我的目光没有离开屏幕:“屏蔽所有非必要外部通讯。”
“明白。”
高强度的工作告一段落,我趁着间隙起身活动,内部通讯灯亮了。
安保处报告:“顾工,有一位名叫顾川的先生,自称是您的哥哥,在基地外围接待处,希望能见您一面。他持有您之前备案的紧急联络人身份信息。”
顾川?他找到这里了?
“带他到三号休息室,我十分钟后过去。”
三号休息室里,顾川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戒备森严的环境,神情复杂。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
我走了进去,身上还带着指挥室里的凝重气息。
“哥。”我打了个招呼。
顾川看着我,眼神里有关切,有愧疚,也有些许不知所措。
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
“我……猜你这边肯定又是忙得顾不上吃饭。”他把保温袋推到我面前,“让家里阿姨做了点你爱吃的虾饺和烧麦,还是热的。”
我看了看保温袋,没有动。
“谢谢。指挥部有配餐。”
一阵沉默。
“家里……闹翻天了。”顾川叹了口气,“爸妈快急疯了,电话打不通。晚晴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嗯”了一声,并不关心。
“念念,”顾川语气艰难,“我知道爸妈之前做得过分,但是你们毕竟血浓于水……”
“他们现在是真的知道错了,也很担心你。爸的公司……”
“哥。”我打断他,目光平静却带着力量,“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我走到窗边:“我离开顾家,不是意气用事,而是那里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休息和工作的状态。”
“我的大脑需要绝对的低功耗待机来恢复,而那里,只有无休止的噪音和消耗。”
我转过身:“至于他们的担心和悔恨,有多少是出于亲情,有多少是出于对我突然展现出的‘价值’的震惊和算计,你我心知肚明。”
顾川张了张嘴,最终颓然低下头。
他无法否认。
“那你……以后真的不回去了?”他声音低沉。
“那里不是我的家。”我的回答很脆。
“我知道了。”顾川最终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指了指保温袋,“这个……你留着。指挥部的东西,肯定没家里做的合口味。”
这次,我没有再拒绝。“好。”
“那你……忙吧。注意身体。”顾川转身离开。
“哥。”我叫住他。
他回头。
“谢谢你来。”我说。
谢谢他带来的食物,也谢谢他此刻这份,至少看起来比父母纯粹一些的关心。
顾川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离开了。
我看着关上的门,打开保温袋,拿起一个温热的虾饺送进嘴里。
嗯,味道……确实不错。
8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几乎不眠不休待在指挥室抵御这次网络攻击。
经过三十六个小时的战斗,我终于成功修补了所有的漏洞,并加固了防御体系。
当一切尘埃落定,巨大的疲惫感袭来。
我回到组织安排的公寓,倒头就睡。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在我沉睡的十几个小时里,外界已经天翻地覆。
我的身份彻底曝光。
#饭桶真千金是国家顶级网络安全专家#的话题牢牢占据热搜榜首。
顾晚晴的人设崩塌,连带着顾家的公司也受到了极大的关注,只是这关注里充满了嘲讽和审视。
我醒来后,打开手机,无数条信息响起。
我揉了揉眉心,正准备点个外卖,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我看到门外站着的人,赫然是顾宏远和王茹。
我本不想开,但门铃执拗地响着。
最终,我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的两人,与几天前判若两人。
我妈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手里还提着几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礼盒。
“念念!你醒了!妈妈担心死了!”她说着就想挤进来。
我挡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
“有事?”我语气冷淡。
我爸搓着手,脸上是极力掩饰却依旧明显的激动和算计:“念念,你看,之前是爸妈不对,有眼不识泰山!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们是一家人啊!”
我妈连忙附和:“对对对!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念念,你看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爸妈想着,为你举办一个盛大的庆祝宴会!到时候把全市的名流都请来,好好宣传一下!你可是我们顾家之光啊!”
我看着她,没说话。
顾宏远见我没反应,又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语气带着急切:“念念,还有件事……你看,你现在是国家级的专家了,能不能……能不能帮爸爸公司一个忙?”
“公司最近有个,在网络安全方面遇到了点难题,需要你稍微指点一下。”
“或者……或者用你的名义帮我们站个台,帮忙宣传一下。”
他语气带着一丝理所当然:“毕竟你也是顾家的女儿,顾家的公司你也得搭把手,是不是……”
9
我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利用,只觉得一阵反胃。
“说完了?”我打断他,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两人一愣。
“第一,我不会出席任何你们所谓的宴会。”
“第二,我不会为你们的公司提供任何技术帮助或站台。”
“第三,我们之间,除了那点生物学上的联系,没有任何关系。请不要再来打扰我。”
我的拒绝脆利落,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我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变得难看至极:“顾念!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们好歹生了你!养了你一段时间!你现在发达了,就想六亲不认吗?!”
“生恩,我记得。但你们接我回来后的‘养’,充满了嫌弃和比较,这份‘恩情’有多少,你们自己清楚。”
我冷冷地看着她:“至于发达?我的工作是为了国家安全,不是你们用来牟利和炫耀的工具。”
顾宏远脸色也沉了下来,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严:“顾念!你别忘了你姓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帮家里公司渡过难关,对你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召开记者会,澄清一下之前的误会,告诉大家我们家庭和睦,这对你的形象也有好处!这是个绝佳的宣传机会!”
“宣传机会?”
我几乎要笑出来,看着他们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的形象不需要靠你们的公司和那些虚假的‘家庭和睦’来塑造。”
“我的工作性质要求低调保密,而不是像你们一样,站在聚光灯下沾沾自喜。”
我后退一步,准备关门。
“顾念!你敢!”王茹尖叫着想拦住。
“我为什么不敢?”
我看着她,眼神冰冷:“从你们带着偏见接我回来的那一刻起,从你们一次次用顾晚晴来贬低我的那一刻起,你们就该想到,我们之间,早就没什么情分可言了。”
“以后,不要再来了。”我最后说道,然后,在他们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并将他们的联系方式再次拉黑。
门外传来王茹气急败坏的叫嚷和顾宏远压抑的怒斥,但很快就远去了。
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世界,终于再次清静了。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两个灰溜溜钻进车里离开的身影,内心没有任何波澜。
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中的过客,哪怕是血缘至亲。
10
自那次不欢而散的上门之后,顾宏远和王茹确实消停了一阵。
但贪婪与侥幸心理并未除。
他们试图通过顾川再次传话,甚至找到了一些远房亲戚或与我工作单位能沾上一点点边的“关系”来说情。
结果无一例外,都被我直接地挡了回去。
所有试图利用我身份的路径都被彻底堵死。
顾氏集团终究没能凭借我的“名头”拿到关键。
反而因为之前的直播事件,公司声誉受损。
“总裁千金技术造假”、“苛待真千金国宝专家”的词条冲上热搜,导致几个重要伙伴重新评估了关系,股价也经历了一波不小的震荡。
我爸焦头烂额,试图通过媒体公关挽回形象,但收效甚微。
他这才真切地体会到,失去了血缘亲情纽带后,我那“国宝级专家”的身份不仅不能为他所用,反而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妈则沉浸在巨大的失落和悔恨中。
她无数次对着顾川哭诉,后悔当初不该那样对我,抱怨顾晚晴不争气。
但言语间,更多的仍是惋惜失去了一个可以带来巨大荣耀和利益的“女儿”,而非真心痛惜失去的亲情。
她试图用昂贵的礼物和更加卑微的态度联系我。
但礼物都被我原封不动退回,信息也都石沉大海。
她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往精心维持的贵妇形象也蒙上了一层灰败。
而顾晚晴,则是结局最为惨淡的一个。
A大计算机系“学霸女神”的人设彻底崩塌,成了全网嘲笑的对象。
她之前引以为傲的那些“”和“程序”,在真正的国家级技术面前,被衬托得如同孩童涂鸦。
直播事业彻底停摆,签约的公司提出解约并要求赔偿。
曾经追捧她的粉丝转而唾弃,社交媒体账号下充斥着嘲讽和质疑。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试图辩解,却越描越黑。
最终,她低调办理了休学手续,离开了A大,也离开了顾家。
据说是去了一个南方小城,试图避开所有认识她的人,重新开始。
但过去的荣耀与现在的落魄形成的巨大心理落差,以及网络记忆的长久性,注定她未来的路不会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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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顾川会与我联系,多是简单的问候,或者告知一下家里的近况。
如今,顾家公司业务萎缩,爸妈关系紧张,时常争吵,家里气氛压抑。
他不再试图调解,只是平静地陈述。
我听着,内心毫无波澜,就像在听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
我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我热爱且擅长的网络安全事业中,带领团队攻克了一个又一个技术难题,守护着无形的国境线。
闲暇时,研究美食,享受独处的宁静。
某一天,阳光很好,我正窝在沙发里看最新的学术期刊,手机响起。
是顾川。
“念念,”他的声音比以往更低沉些,“爸住院了,急性心肌梗塞。”
“医生说,是长期焦虑和压力过大导致的。”
我沉默了几秒,问道:“严重吗?”
“抢救过来了,但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
“公司……他恐怕是无力再管了,我准备接手,进行一轮大的收缩和调整。”
顾川顿了顿:“妈在医院陪着,整个人憔悴了很多。她……让我问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我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以及手边那杯刚刚泡好、香气四溢的咖啡。
“替我带句话,祝他早康复。”我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却带着不容逾越的距离感,“我就不去了,见面对于他的静养,并无益处。”
顾川在电话那头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勉强:“我明白了。你……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哥。”
挂断电话,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苦涩与醇香在舌尖交织,如同人生。
我知道,我与顾家那短暂的、充满偏见的交集,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式。
他们的悔恨、落魄、挣扎,都已是他们自己需要面对的人生课题。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外卖电话。
“喂,你好,我要一份红烧肉,加一份米饭。”
天大地大,饭最大。
属于我顾念的,不受打扰的、专注于自己热爱的事业和生活的子,现在,才真正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