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市海城最奢侈的娱乐会所。
因为事务所经常要接待一些高端客户。
所以钱多多跟着自己的师父也经常出入那里。
苏景年没想到钱多多竟然真的订了一个五位数的包间。
要知道,钱多多可是有名的守财奴。
不过包间里面什么吃的都没有。
钱多多看着苏景年疑惑的眼神说道:“这里的菜贵的要死,这包间是因为公司和北海有长期合约,我可以打半折。”
钱多多往松软的沙发上一躺:“放心吧,我们先唱歌,我点了烧烤,龙虾,炸鸡,待会儿就到了。”
苏景年失笑,守财奴还是那个守财奴。
两个人唱了一会儿歌,很快外卖就到了。
钱多多小声的说道:“这里不让点外卖,幸好我认识这边的经理。”
桌子上已经摆了一大桌食物。
钱多多从包里还掏出两瓶酒:“我自己酿的梅子酒,虽然度数不高,但你只能喝一杯。”
因为钱多多知道苏景年酒量不好,而且酒品很差。
苏景年撇嘴:“刚还跟我说不醉不归呢,还没喝就开始小气了。”
“我这不是怕你喝醉酒闯祸嘛,你不知道你喝醉酒实在是太吓人了。”
“切~我什么时候喝醉酒闯祸了?”
“你喝醉酒会乱亲人你不知道吗?你忘了你的初吻……”
“算了算了,我喝果汁。”苏景年连忙打断钱多多。
钱多多捂嘴偷笑。
苏景年高中毕业的时候,约了一帮同学喝酒唱K,那天她喝了不少啤酒。
本来是想借机跟顾铭轩表白的。
结果那天闹了一个大乌龙,表白表错人,初吻还丢了。
最要命的是,对方还是她最讨厌的死对头。
这事,也只有钱多多知道。
“说实话,当时你若是跟傅时钦在一起,我是举手赞成的,我一直觉得他喜欢你。”
“他喜欢我,会把毛毛虫放到我的饭盒里面,他喜欢我?会把我的奥利奥夹心换成牙膏?他喜欢我,会在我写的代码里面植入病毒?对了,他还老是偷我东西。”
虽然过去那么多年,在龙鳞计划受训的那段日子,桩桩件件,苏景年还是记得很清楚。
她性格开朗也要强,但是被傅时钦气哭了好几次。
钱多多固执的开口:“反正我就是觉得他喜欢你。”
一个剥好的龙虾肉直接丢到钱多多的嘴里:“别聊这些不相干的人了,反正我这辈子跟他也不会有交集的,吃龙虾吧。”
钱多多和苏景年有个共同的爱好,就是吃龙虾。
钱多多剥龙虾之前,拍了一堆美食照片,然后又将苏景年拉过来,两个人贴脸拍了一张合照。
然后就发了朋友圈,配文是:单身万岁!
几乎只过了一秒。
就收到了一个点赞和一条回复。
【苏景年离婚了?】
钱多多连忙将手机给苏景年看:“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傅时钦问你是不是离婚了?”
苏景年蹙眉:“你怎么跟他是微信好友?”
“他是我师父的大客户,之前负责一个专利案的时候加上的,不过那都三年前了,我跟他也没联系过,真是古怪。”
钱多多没有回复,将手机丢在一边。
师父的大客户,又不是她的大客户。
而且傅时钦这句话,大有幸灾乐祸的嫌疑。
既然苏景年讨厌他,钱多多也索性将他给拉黑了。
拉黑傅时钦之后,两个人开始剥龙虾,大快朵颐。
半个小时之后,钱多多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她师父打过来的,说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见她,让她立马回律师事务所。
师父从不会下班时间亲自打电话给她,想必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她只能对苏景年说:“我要回事务所一趟,有紧急的事情,你怎么办?”
苏景年摆了摆手:“你快去吧,你刚转正,工作要紧,我待会儿自己回去。”
钱多多应声,拿起包匆匆就离开了。
包间里面就剩苏景年一个人。
她突然觉得有些落寞。
目光落在桌子上还未开封的梅子酒。
苏景年一把将酒瓶拿过来,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景年只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隐约听到似乎有敲门声。
苏景年还以为钱多多回来了。
撑着手臂起身去开门。
“多多,我跟你说,你这个酒……”
还没说完,苏景年就愣住了。
眼前的人根本不是钱多多。
而是一个身形高大颀长的男人。
男人一身裁剪精良的定制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衬衫,西装革履,人模一样,开门的瞬间,喉结似乎轻轻滚动了两下。
苏景年的视线上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其英俊帅气的脸,棱角分明的轮廓,高挺的鼻梁,流畅的下颚线。
一丝碎发落在高挑的眉骨之上,一双深邃的桃花眼正似笑非笑的瞧着眼前的人。
“真离婚了?”
久远的却又极其熟悉的声音从头顶飘过来。
苏景年瞬间认出了眼前的人。
“傅时钦?你怎么来了?”
傅时钦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像是一只老狐狸一般:“来看你笑话啊。”
见苏景年就要黑脸,傅时钦连忙改口:“开玩笑的,我今天正好也在北海,知道你在这里,自然是来跟班长叙叙旧的。”
班长是他们少年时代的称呼,她是龙鳞计划训练班的班长,而傅时钦是副班长。
思绪一下子被拉得老远,仿佛穿过十年时光,回到少年时代。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但再次见面却没有陌生隔阂的感觉。
傅时钦也不管出神的苏景年,长腿一迈,直接走进包间里面。
看着桌子上喝了一半的梅子酒:“你一个人买醉啊,要不我陪你?”
说罢也不客气,直接给自己拿了一个干净的杯子。
直接就在沙发上坐下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梅子酒。
然后端起杯子举起:“苏景年,好久不见!”
他那利落的动作,自然的做派,好像这里是他的家一样。
苏景年皱眉,但也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特别不想一个人。
哪怕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死对头,却也不排斥。
而且说是死对头,也不过是学生年代较劲而已。
这么多年没见,那些小恩小怨,早就随着时光全部蒸发了。
来者是客。
苏景年也没有拒绝。
走过去拿起酒杯,大方的跟傅时钦干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