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玄被池鸢的这副表演整地直接愣在了原地,生怕此时开口吓到面前虚弱的少女。
忘无尘也愣了,他分明记得,在他不久前离开天阙宫时,舟洲还不是这样。
这是要做什么?
忘无尘停住了步子,也不说话,他发现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女修总是会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
忘无尘不理解,但他会看。
又过了很久,池鸢的POSS都快摆不动了,司玄才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鸢儿?是你吗?”司玄小心翼翼地唤完这句,便屏住了呼吸,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池鸢的反应。
池鸢如他所愿地看了过来,眼中却没有他。
“回来了?怎么这么快。”
池鸢说完这句话,忘无尘就自动触发了固定对话:“嗯,我回来了。”
司玄站在一旁听着两人旁若无人地说话,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看向忘无尘,眼中已经没有了对师父的尊敬,而是别的更加复杂的情感。
池鸢顺势凑了过来,扯着忘无尘的袖子,像是有些害怕的样子:“这是谁?”
“徒弟。”
“你居然有徒弟!”
“有的。”忘无尘点头,隐隐还有些自豪。
他这一生就两个愿望,一是练剑,二是把自己的剑道传下去。
司玄就是他选好的传承者,十分优秀。
司玄见两个人又聊上了,心像是被捏紧了一样难受,可他至少还没有失去理智,他从池鸢的话中知道了池鸢现在不认识他。
他收拾好了心情,正要再进行确认,却在此时近距离看见了池鸢耳垂上的月牙痕胎记。
脸一样,可能只是巧合,但印记绝对不可能一样。
池鸢说过,这是传承印记,独一无二。
确认了池鸢身份的司玄,瞬间放下诸多顾虑,他直直地盯着池鸢的眼睛:“鸢儿,是你,你回来了。”
池鸢听到司玄变成了肯定的语气,就知道司玄已经发现了。
该死的天道,给她把印记都整的一模一样,是不是就是为了这种场面。
池鸢把身子藏在忘无尘身后,伸手扯着剑尊高高在上的腰带,夹着声音撒娇:“尊上,你徒弟好吓人。”
忘无尘因为池鸢这不同于以往软软糯糯的声音,有些疑惑。
他垂着眸子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但还是对司玄开口:“她是柔弱女修。”
说这句话,总是不会出错的。
但此时已经确定了池鸢身份的司玄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对忘无尘作揖:“师尊的夫人,乃是徒儿道侣,不知师尊可有印象,当初还是您主持了我与池鸢的结道大典。只是她现在似乎是失去了记忆。”
说完,司玄对忘无尘行礼:“还望师尊能将鸢儿还给我。”
池鸢在一边看愣了,司玄这么勇吗。
忘无尘没回话,就算是迟钝如他,现在也明白了情况。
自己的徒弟,在问他要人。
司玄说的结道大典,他没什么印象,更记不住那时候有什么人。
对于不在意的东西,他向来不会细看。
如果是其他的人,忘无尘不在意,给了就给了,可唯独现在这个自称是他夫人的舟洲,他不想给。
她的身上,有自己的本命剑。
忘无尘不想放人,又不想徒弟再因为这件事不好好修炼,便开口给出了另一个方案:“为师无法将她给你,但你可以搬到天阙宫与我们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