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搞定景行止,祁昭昭就被原主所谓的大哥——祁旷强制带离医院,塞上了车。
刚在车上坐好,祁昭昭就听到祁旷命令似的话语。“等下回家,第一跟妈道歉,第二跟曦曦道歉,第三跟刘婶道歉。”
接连三个道歉对象,让祁昭昭愣了几秒,她侧头看着祁旷,目光是满是疑惑。在原主的记忆里,祁旷是人人追捧的商业菁英,进入祁氏集团人之后,经手的项目都做得十分出色,是人人夸赞的集团继承人。
怎么一到假千金面前,就脑细胞跑路了呢?不管事实如何,把过错统统都推到原主身上!
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祁旷,祁昭昭十分怀疑,祁曦曦是不是会迷魂术,才让原主一家,都失了心智,好好的亲生女儿不疼,偏偏宠爱伪善的假千金。
仔细打量一番,也没见有术法的痕迹。看来是她想多了。
略一思索,祁昭昭便明白,原主的家人,纯属没脑子。
看在对方脑子不好的份上,祁昭昭没计较祁旷的粗鲁和傲慢,而是甩给祁旷一个同情的眼神,然后扭头看向窗外。
这个名为“轿车”的法器,赶起路来还真不错。要是自己储物袋还在,弄几辆回修真界,送给师父和师兄师姐,他们肯定会喜欢。
祁昭昭趴在车窗上,窗外的景色慢慢倒退。好心情没持续几秒,祁旷阴沉的声音又响在祁昭昭身后。
“祁昭昭,听清楚了吗?回去就道歉!你要是再耍什么把戏,我不保证,会把你赶出家门!”
威胁的话,对祁昭昭而言,不过是耳边风。她连头都懒得回一下,随口应了一声,“知道了。”
“别跟我耍花样!”祁旷脸色发青,额上的青筋微微暴露,随着呼吸上下翕动。
察觉到祁旷的怒意,祁昭昭不明所以地回头,“我耍什么花样了?”
“你推曦曦下楼的事,还没跟你算账,今晚你到禁闭室去,什么时候反思明白了,再发你出来。”祁旷眸子里的冷漠,任谁看了,都会道一句无情。
“禁闭室?”祁昭昭搜索原主的记忆,明白过来。原来,为了惩罚原主针对假千金,让原主反思,祁家专门为原主在地下室设置了个禁闭室,狭小的房间,没有灯光,只要原主惹得假千金生气,原主就会被关禁闭。
想到原身在禁闭室无助可怜的模样,祁昭昭就心疼。怒视祁旷,祁昭昭捏紧了拳头。
这个所谓的“大哥”,可没少亲自送原身去禁闭室!
“要我道歉,想都别想。”祁昭昭冷哼一声,直直迎接祁旷快要燃烧起来的怒火。
“你简直无药可救!”祁旷举起右手,不由分说朝着祁昭昭的脸扇去。
祁昭昭自然不会乖乖等着被打,她往后一退,躲开祁旷的手。“祁家继承人,原来喜欢打女人啊?”
在原主记忆里,打女人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你胡说什么!”祁旷神色一顿,停在祁昭昭面前的手僵住。他的脸色变得难看,甚是阴沉,双眼迸发出愤怒的火焰,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要怪就怪你不知悔改!”
猛然深吸一口气,祁旷收回手,看向祁昭昭的目光里,怒火与愤恨交错,若不是理智在拉扯,他真想把人丢到车外去!
“心虚了?”祁昭昭嘿嘿笑了起来,巴掌大的小脸,仍旧苍白。只是一双眼睛,明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我心虚,该心虚的人是你才对!做错事的人是你,不是我!”祁旷压抑着怒火,低吼。“推曦曦下楼不道歉就算了,住进医院也不安生。就说今天,打了二弟,伤了刘婶,气哭曦曦,惹怒母亲!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你干的!”
每说一句,祁旷的怒火就升腾一分。
“这么说来,我本事还挺大的。”祁昭昭托腮,眼里盛满笑意,颇有些自豪。
眼见祁昭昭洋洋得意,祁旷更加恼怒。他指着祁昭昭,半晌没说出话来。别过头,祁旷看着窗外的景色,努力平复自己的失态。
他总觉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却没想明白哪里不一样。
祁昭昭见祁旷败下阵,高兴地挑挑眉,嫌弃地白了祁旷一眼,暗道:不过如此。
暮色渐起时,车辆驶进祁家别墅,停在别墅外。
门口的管家,快步上前替祁旷打开门,笑容谄媚:“大少爷,回来了。”
祁旷铁青着脸,瞥了管家一眼,没说话,下车径自往别墅内走去。
看到祁昭昭的那一瞬间,管家脸上的笑容消失,语气甚是不耐烦地催促:“昭昭小姐,赶紧下车吧,老爷夫人都在等你呢!”
跟那个刘婶一个德行!祁昭昭双眼微眯,慢吞吞挪到车门边,低头看到管家擦得锃亮的皮鞋时,抬眸朝着管家一笑,下脚的方向,自然奔着皮鞋而去。
狠狠踩上管家的脚背上,见对方只是微微蹙眉,祁昭昭有些可惜,原身在医院,穿的是软塌塌的拖鞋,要是高跟鞋,那滋味,一定很酸爽。
“昭昭小姐,你踩到我了。”管家皮笑肉不笑地提醒。
“是吗?”祁昭昭故作惊讶,脚上的力气又加了几分,奈何原主身子弱,力气小,人也瘦弱,哪怕使出吃奶的劲,对管家造成的伤害,也不过是微乎其微。
挪开脚,祁昭昭继续装傻:“我就说怎么硌脚呢,原来是踩到王管家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却是笑意盈盈。祁昭昭根本就是故意的。
管家怎么不明白祁昭昭的举动,不过是耍小聪明罢了。他自顾转身,往别墅内走去,还不忘提醒祁昭昭:“昭昭小姐,赶紧进去吧,老爷和夫人该等急了。”
管家的提醒,祁昭昭置若罔闻,等司机开着车辆离开。祁昭昭便绕着别墅前的喷泉池,悠闲地散起步来。
天色渐暗,他喷泉池畔的欧式路灯次第亮起,鎏金灯柱投下琥珀色的光晕。池底铺陈的墨蓝瓷砖荡漾着粼粼波光,仿若将星辰揉碎在涟漪中。喷泉四起,水珠腾空的刹那,悬浮的水珠在光影里化作颗颗钻石,扑簌簌落回星光池里。
嗅着空气里的花香,丝丝水珠飘到脸上,祁昭昭站在喷泉池旁边,愣愣出神。
与其进屋面对那一家子偏心眼,不如在此欣赏欣赏夜景,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