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叛逃后,被懒散宗门捡走那件事》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作者“不吃烤栗子”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本书的主角是玉清術,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目前本书已经连载,千万不要错过!
叛逃后,被懒散宗门捡走那件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时光在旸谷潺潺的溪水声和丹房地火的嗡鸣中悄然而逝。
玉清術渐渐习惯了这里的节奏。每日除草、看火、偶尔帮秦师叔处理些简单的药材。炎轲依旧咋咋呼呼,偷奸耍滑,却会在她体力不支时,看似不经意地丢过来一枚能快速恢复气力的朱果,或是当她控火失误、丹炉即将炸膛的瞬间,鬼魅般出现,随手一拍便将暴动的火焰摁回原处。
她依旧穿着那身灰扑扑的杂役服,体内的伤势在旸谷独特的灵气和药物调理下缓慢而坚定地恢复着。昊阳灵根依旧黯淡,但道基的裂痕似乎被一种柔和的力量滋养着,不再恶化。识海中的痛楚渐平,那点幽蓝星芒和《寂灭心经》也沉寂下去,仿佛从未存在。
她甚至开始觉得,或许就这样做一个普通的杂役,了此残生,也不错。
直到另外两位亲传的出现。
先回来的是燕徊。
那是个沉默得如同山石的青年。一身玄色劲装,背负一柄用粗布缠得严严实长的物事,身形挺拔如枪。他是某个深夜悄无声息回到谷中的,第二日清晨,玉清術去溪边打水时,才看见他正坐在溪畔一块大石上,擦拭着一柄古朴的长剑。剑身暗沉,并无光华,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锋锐与血腥气。
他察觉到玉清術,抬头望来。
那双眼睛,是纯粹的黑,没有任何情绪,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只一眼,就让玉清術遍体生寒,仿佛被什么极其危险的凶兽锁定。
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继续擦他的剑。
炎轲叼着草茎晃过来,勾住玉清術的脖子——被她面无表情地躲开——笑嘻嘻道:“别怕,那是燕木头,三棍子打不出个屁,就晓得擦他那把破剑。那是咱二师兄。”
又过了几日,山谷入口的迷雾一阵翻涌,一个穿着杏黄衫子、梳着双丫髻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大堆零零碎碎的东西——糖人、风车、草编的蚱蜢,还有几本封面花里胡哨的话本。
“我回来啦!有没有想我呀!”少女声音清脆如黄鹂,圆圆的脸蛋上笑出两个甜滋滋的酒窝。
“想想想,想死你了小师妹!”炎轲第一个冲上去,毫不客气地抢走她手里的糖人,“哟,还是李记的,够意思!”
“呸!炎轲你又抢我吃的!那是给师尊带的!”少女跺脚娇嗔,追着炎轲打闹起来。
这便是小师妹,白芷。一个看起来天真烂漫、毫无心机,修为却同样让玉清術看不透的少女。
白芷对玉清術这个新来的“杂役姐姐”充满了好奇,围着她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塞给她各种小零食和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热情得让人招架不住。
旸谷,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燕徊依旧沉默擦剑,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炎轲和白芷每日鸡飞狗跳,吵闹不休。墨长老依旧侍弄他的药田,秦师叔依旧埋首医药。玉清術则安静地做着自己的杂役活计,像一个无声的影子,观察着这一切。
她发现,这几位亲传,关系似乎极好。打闹归打闹,但每当秦师叔需要某种稀有药草,或是墨长老提及某种炼器材料时,燕徊会默默起身,下一次回来时,所需之物便会放在桌上。白芷看似贪玩,却总能弄到一些外界难寻的偏门典籍或奇闻异录。就连最不靠谱的炎轲,看护的那口地火泉眼也从未出过半分差错。
这是一个……奇怪又和谐的宗门。
就在玉清術几乎要沉浸在这种安稳中时,噩梦,毫无预兆地降临。
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
她正在竹屋内打坐,尝试引导那丝微弱的昊阳灵力温养经脉。
突然!
一股极其熟悉、却冰冷恶毒至极的意念,如同淬毒的钢针,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旸谷的迷雾,穿透了竹屋的禁制,精准无比地刺入她的识海!
“呃啊——!”
玉清術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整个人猛地蜷缩起来,从榻上滚落在地!
痛!
无法形容的剧痛!
并非作用于肉身,而是直接针对她本就脆弱的神魂!那根“针”在她识海中疯狂搅动,引动《寂灭心经》残留的反噬,更是刺激得那点幽蓝星芒剧烈震颤,森寒剑意与那外来的恶毒意念猛烈冲撞!
仿佛有无数把烧红的利刃在她脑子里切割、剐蹭!
是云霁子!
哪怕隔了千山万水,哪怕她逃到了这看似与世隔绝的旸谷,他依然能精准地找到她!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折磨她、提醒她——她永远逃不出他的掌心!
玉清術死死咬住嘴唇,鲜血从齿缝渗出,她拼命压制着痛苦的呻吟,指甲深深抠进地面竹板,浑身痉挛般颤抖,冷汗瞬间浸透衣衫。
不能喊!不能惊动旁人!这是她和云霁子之间的孽债!不能连累旸谷!
那恶毒的意念如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似乎不将她的神魂彻底碾碎决不罢休。她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几乎要再次溃散。
就在她即将彻底崩溃的边缘——
“吵死了。”
一个带着浓浓睡意、不耐烦的声音,突兀地在玉清術的识海中响起。
不是通过耳朵听见,而是直接响彻她的神魂!
紧接着,一股磅礴、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神念,如同初升的朝阳,瞬间驱散了笼罩在她识海中的阴冷与恶毒!
那根肆虐的“毒针”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一声无声的尖鸣,骤然崩碎、消散!
剧痛潮水般退去。
玉清術瘫软在地,如同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浑身湿透,不住地颤抖,眼中还残留着极致的恐惧与痛苦。
竹屋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宽松葛袍、头发胡乱用一根木簪挽着、睡眼惺忪的男子站在门口,打着哈欠。他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面容普通,唯有一双眼睛,清澈澄净得如同山涧清泉,却又深不见底,仿佛蕴藏着无尽星空。
他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整个旸谷的夜色似乎都温柔了下来。
“师、师尊!”隔壁竹屋传来炎轲惊讶的声音,他似乎也被刚才的动静惊醒了。
男子没理会炎轲,目光落在瘫倒在地、狼狈不堪的玉清術身上,眉头微蹙:“大晚上的,练功也不挑个时候,走火入魔了?”
他的语气带着刚被吵醒的不满,却又自然无比,仿佛只是弟子修行出了点小岔子。
玉清術挣扎着想爬起来行礼,却浑身脱力。
男子踱步走进来,蹲下身,手指随意地搭在她的腕脉上。
他的指尖温暖干燥。
玉清術却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她识海里还残留着那可怕的痛苦和那抹夕阳般的神念……是他!刚才就是他出手!
“啧。”男子咂了下嘴,依旧那副没睡醒的慵懒模样,“神魂里的乱七八糟东西还真不少。云霁子那老小子,越发不长进了,隔着这么远欺负个小丫头,也不嫌丢人。”
他竟一口道破了云霁子的名字和手段!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玉清術震惊地抬眼看他。
男子却已松开手,站起身,又打了个哈欠:“行了,一点追踪的小把戏,已经掐断了。以后他找不到这儿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蚊子。
这时,炎轲、燕徊、白芷也都聚到了门口,好奇地看着屋内景象。
“师尊,您出关啦!”白芷惊喜道。
“老头子,你终于舍得出来了?”炎轲依旧没大没小。
燕徊沉默地行了一礼。
男子揉了揉白芷的脑袋,又瞪了炎轲一眼,才再次看向玉清術,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你叫玉清術?云渺宗跑出来的?”
玉清術心中一紧,垂下头:“是……晚辈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此番又……”
“旸谷没那么多规矩。”男子打断她,语气依旧懒散,“我看你根骨还行,就是弄得一塌糊涂。性子也还算坚韧,被云霁子那么折腾都没求饶。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留下来,给我当个小徒弟?”
此言一出,不仅玉清術愣住了,连门口的炎轲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师、师尊?”炎轲掏掏耳朵,“您没睡醒吧?咱们旸谷多少年没收新人了?而且她这身子破破烂烂的……”
“闭嘴。”男子懒懒道,“收徒弟看的是顺眼,又不是收破烂。再说了,”他目光扫过玉清術额角早已淡去的伤疤和那双强自镇定却难掩惊惶的眼睛,“能从那老狐狸手里逃出来,还能引来他亲自出手惩戒,也算有点本事。”
他看向玉清術,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怎么样?愿意就叫声师尊,不愿意伤好了就自己找地方去吧。”
玉清術呆呆地看着他,看着门口那三个神色各异的“师兄师姐”,看着这间简陋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安心的竹屋。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一股酸涩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
她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端端正正地跪倒在地,朝着那葛袍男子,深深叩首下去。
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却清晰无比:
“弟子玉清術……拜见师尊!”
男子,霄晏真人,旸谷之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意地摆摆手。
“行了行了,起来吧。以后就是自家孩子了。”
“老规矩,入了旸谷,前世恩怨皆断。云渺宗的麻烦,为师替你挡了。”
“至于以后……”他懒洋洋地转身朝外走去,“能学多少,看你自己的造化。反正咱们旸谷,也不指望你去争什么天下第一。”
“散了散了,大半夜的,都回去睡觉!”
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炎轲冲进来,一把拉起还在发愣的玉清術,笑嘻嘻道:“可以啊小师妹!以后看炉子的活儿归你了!”
白芷塞给她一颗糖:“小师妹别怕,以后我罩你!”
连沉默的燕徊,也对她微微颔首示意。
玉清術握着那颗微凉的糖,看着眼前几张鲜活的面孔,眼眶终于忍不住红了。
这一次,她似乎……真的抓住了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