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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的纸,烧的是活人寿

作者:宵宵

字数:10868字

2025-11-15 11:46:07 完结

简介

中元节的纸,烧的是活人寿》是由作者“宵宵 ”创作编写的一本完结小说推荐类型小说,陈默苏媛是这本小说的主角,这本书已更新10868字。

中元节的纸,烧的是活人寿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2章

房间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苏媛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默哥,我好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抽走我的力气!”

陈默也感到一阵心悸头晕,他试图重新点燃蜡烛,却发现打火机怎么也打不着火。

他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回事?仪式出问题了?”他慌乱地看向苏媛,只见她脸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开始发白干裂。

仿佛她这七年来偷去的生机,正在被某种力量强行夺回,并且带来了加倍的痛苦和惩罚。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5.

老街铺子里,烛火还在不安地跳动,老道士闭目凝神,口中咒语不停。

我紧握着双手,一股微弱的暖流正断断续续地流淌进来。

与之相对的,是一种被掏空般的虚弱感正在缓慢减轻,就像一直压在胸口的大石,被人撬开了一丝缝隙。

这个过程并不舒服,甚至伴随着一阵阵心悸和耳鸣。

但我咬牙忍着,我知道,这或许就是我被偷走的生机,正在艰难地逆流而归。

“嗯…”老道士忽然发出一声闷哼,他猛地睁开眼,烛火随之剧烈一晃。

“好强的怨力反噬!”他低声道,手指快速结印,稳住罐上的气息,“那女子借寿七年,已近乎‘活尸还阳’,此刻被强行逆转,邪术的反噬之力也极为凶猛。他们此刻…怕是不好过。”

他的话让我心脏猛地一缩,不是心疼,是一种冰冷的快意。

三单元1701,苏媛正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红润,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苍白。

她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冰窖,冷得牙齿都在打颤,血液都仿佛要凝固了。

更可怕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虚弱感席卷了她,让她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默哥…我好冷,好难受…救我…”她的声音嘶哑微弱,带着哭腔,“是不是…是不是失败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陈默的情况稍好,但也脸色发白,额角青筋暴跳。

他感到一阵阵的心慌气短,太阳穴突突地疼。

他试图抱住苏媛给她温暖,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不会的!不会失败的!”他强自镇定,“可能是…可能是最后一步需要更多能量?对!一定是这样!”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想起什么,“还有纸钱!我今年多准备了一份,我去烧了肯定就好了!”

他跌跌撞撞地冲向书房,但他不知道,他此刻想的烧纸,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意义,甚至可能加剧反噬。

铺子里,老道士眉头紧锁,“他们还想强行续接?愚蠢!邪法已破,阴阳已乱,再烧也是徒劳,只会引火烧身!”

他看向我,“姑娘,你感觉如何?”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感受身体,“好像…没那么虚了,但还是很累。”

那暖流太微弱了,相对于被偷走的五十年,这点回流简直是杯水车薪。

“逆流归来的生机有限,大部分已消散,或被那女子固摄难以剥离。”老道士叹道,“但阻断仪式,引发反噬,已是成功,你的阳寿折损已被中止,不会再恶化。后续若能调理得当,或可挽回二三十年光景。”

二三十年……比起原本可能只剩十年八年,甚至更短,这已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比起我原本应有的人生,这远远不够,恨意再次翻涌。

“只是中止和一点点回流吗?”我看向老道士,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他们偷了我那么多,就这么算了?只是难受一下?”

老道士沉默了一下,昏黄的烛光光照在他皱纹深刻的脸上。

6.

“邪法反噬,岂是‘难受一下’那么简单。”他缓缓说道,“偷寿续命,乃逆天而行。一旦反噬,轻则运势尽毁,病痛缠身,重则……折损自身原有寿数,甚至累及子孙。

“那女子靠邪术固魂,反噬之下,魂魄首当其冲,日后必会体弱多病,神思恍惚,易见阴秽之物,恐难长寿。而那男子……”

老道士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身为施术者或主要促成者,罪业更深。气运将一落千丈,事业财运尽毁,承受的反噬痛苦也最直接,日后怕是诸事不顺,永无宁日,这便是天道承负。”

听到这里,我心中的快意才稍微清晰了一些。

永无宁日,诸事不顺,病痛缠身,难长寿。

这才像话,这才对得起我七年愚蠢的付出,对得起那被窃走的几十年光阴。

“值得吗?陈默。”我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用你的一切,换一个病秧子回来。”

就在这时,我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正是陈默。

我和老道士对视一眼。

老道士微微颔首,“且听他说什么,但切记,勿动怒,勿露底。”

我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声音努力维持着平静,“喂?陈默?这么晚了,有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陈默急促而压抑的喘息声,背景音里似乎还有女人细微的呻吟声。

“青青,你…你睡了吗?”他问得小心翼翼,声音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恐慌

“嗯,都快睡着了,你不是在出差吗?这么晚打电话,怎么了?”我故意打了个哈欠。

“没、没什么大事。”他顿了顿,声音更加干涩,“就是…就是想问问你,今天给苏媛烧纸,还顺利吗?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情?”我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没有啊,就跟往年一样,烧完就回家了,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真的没什么?”他似乎不死心,“纸钱都烧干净了吗?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最后一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恐惧。

“没有啊。”我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上了一点关心,“你怎么怪怪的?是不是出差太累了?对了,你项目谈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快…快了。”他含糊其辞,声音听起来更加虚弱了,“青青…如果,如果你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告诉我,马上去医院,知道吗?千万别耽误!”

“我很好,真的。”我说,“你别太累了,早点休息吧。”

“好。”他似乎无话可说了,仓促地挂了电话。

电话断掉的瞬间,我脸上的平静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他怕了。”我对老道士说。

“做贼心虚,反噬已起,他如何能不怕?”老道士淡淡道,“但他绝不会想到是你,在他认知里,你始终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没错,在他眼里,我林青一直都是那个温顺、好哄、甚至有些傻气的妻子。

他绝不会想到,这个中元节,我这个他用来献祭的棋子,已经跳出了棋盘,并且准备掀翻整张桌子。

“道长,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我看向老道士,“只是这样,还不够。”

远远不够。

7.

老道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老式打火机,上面刻着模糊的符文,“他若再让你烧纸钱,用这个点,此火能灼邪秽,强引反噬,让他们加倍承受窃取生机的苦果。”

“此外,你元气大伤,需潜心静养,辅以药石,慢慢弥补根基。”

“我明白了,谢谢道长。”

我将打火机小心放进内衣口袋,转身离开。

回到那个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每一寸空气都让我觉得恶心。

我走进书房,想找些关于那个邪术的线索。

翻找时,无意间碰掉了书架顶层一个不起眼的文件盒,盒子摔在地上,里面的文件散落出来。

我蹲下去收拾,手指却在一份保险合同上停住了。

那是一份巨额的人身意外保险单,被保人是我,受益人是陈默。

投保日期是七年前,一股寒意瞬间窜遍全身。

他不仅偷我的寿,还早就准备好了在我意外身亡后,取得巨额赔偿金和苏媛逍遥快活,双宿双飞。

双管齐下,人财两得。

好,陈默,你做得真绝。

那就别怪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将文件放回原处,不留一丝翻动的痕迹。

第二天,我悄悄联系了保险经纪人,以关心丈夫为由,咨询并偷偷为陈默购买了一份同等保额的高额意外险,受益人,写的我自己。

下午,陈默才回来。

他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走路都有些虚浮。

“青青,”他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试图来抱我,“我回来了,项目提前结束了。”

我侧身避开他的拥抱,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我的手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额头。

“没、没事,可能就是太累了。”他眼神闪烁,不敢看我。

“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带着刻意的不经意,“烧纸的时候,一切都顺利吗?”

“顺利啊。”我露出茫然的表情,“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你怪怪的。”

“没什么!”他急忙否认,“就是昨晚做了个噩梦,梦到你出事了,有点担心。”

“梦都是反的。”我笑了笑,转身去给他倒水,背对着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寒意。

“对了,”我把水杯递到他手上,语气轻快,“下周末我大学同学聚会,说要带家属,你陪我一起去吧?你都好久没陪我参加活动了。”

他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好啊,我陪你去。”

我看着他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冷嗤一声。

我要让他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让他必须在人前扮演那个完美丈夫。

而我会好好配合他,扮演那个依旧被蒙在鼓里、对他充满依赖的傻妻子。

游戏,才刚刚开始。

陈默,你欠我的,我要你连本带利,一点点吐出来。

8.

同学聚会那天,陈默的状态更差了。

他穿着西装,却丝毫看不出以前的挺拔,眼下的乌青粉底都盖不住,整个人透着一股灰败的气息。

我挽着陈默的手臂,巧笑嫣然,和同学们打招呼,故意拉着他到处走动。

“哟,陈先生,好久不见!怎么脸色不太好啊?”一个男同学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默被拍得晃了一下,勉强站稳,“最近…工作有点累。”

“再累也不能不顾身体啊,”我立刻接话,语气满是心疼,“我们家陈默就是太拼了,说了也不听。”

陈默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我能感觉到他的僵硬和细微的身体颤抖。

席间,大家喝酒聊天,气氛热烈。

我不断给陈默倒饮料,夹菜,表现得无比贤惠。

他却坐立难安,周围的喧闹声像针一样扎着他的神经,吵得他头痛欲裂。

中途,他猛地站起来,脸色惨白,“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他几乎是踉跄着冲出去的。

一个和我关系还不错的女同学凑过来,小声问,“青青,你老公没事吧?看着好像病得不轻啊?”

我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和无奈,“是啊,也不知道怎么了,从上次出差回来就一直这样,浑身不舒服,可能就是太累了吧,劝他去医院看看也不听,我心里其实挺着急的……”

我成功地在周围人心里埋下了“陈默身体莫名垮了”的种子。

过了好一会儿,陈默才回来,脸色依旧难看。

他低声道,“青青,我有点不舒服,我们能先走吗?”

我立刻露出担忧的表情,“很难受吗?要不要直接去医院?”

“不用!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他急忙拒绝。

“好吧,”我顺从地点头,起身歉意的对大家说,“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先生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在同学们一片“保重身体”的关心中,我扶着脚步虚浮的陈默离开了包厢。

一出饭店门,晚风一吹,他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温柔,“你看你,难受成这样,明天说什么也得去医院彻底检查一下了。”

他胡乱地摇着头,说不出话。

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敢去医院。

他不是查不出问题,他是害怕查出什么他无法解释、也无法承受的问题。

那是邪术反噬带来的,医院怎么查得出来?

送他去医院,只会让他更恐慌,更煎熬。

真好。

9.

陈默的反噬症状越来越明显。

他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惊醒,然后心悸盗汗。

白天则精神恍惚,注意力难以集中,有次甚至在工作视频会议上差点晕倒,被同事紧急送去了医院。

当然,什么也没查出来,只说是过度疲劳,建议静养。

公司那边给了他长假,实际上几乎是半停职状态。

他变得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总觉得家里有奇怪的声响和影子。

而我,则开始了我的第二步。

我以照顾丈夫为由,请了长假,每天在家悉心照料他。

他吃不下东西,我就变着花样给他煲汤熬粥,虽然他总是喝几口就推开。

他睡不着,我就陪在他床边,温柔地给他读新闻、读散文,直到他在我平静无波的声音里,因为极度的疲惫和心神不宁而昏昏沉沉地睡去,然后又很快被噩梦惊醒。

我把他所有的症状,他每一次莫名的恐慌、心悸、呕吐、眩晕,都“无意间”透露给了关心我们的亲朋好友,以及他公司里关系不错的同事。

所有人都知道,精英高管陈默,突然得了怪病,查不出原因,日渐憔悴,而他的妻子林青,不离不弃,耐心照顾。

我赢得了所有人的同情和赞誉。

而陈默,则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迅速枯萎下去。

他不敢对我说重话,甚至不敢流露出太多烦躁。

因为在他和所有人眼里,我是那个深爱着他、尽心尽力照顾他的好妻子。

有一次,他半夜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呼吸急促。

我打开台灯,看到他眼中充满了恐惧,死死抓着我的手臂,“青青!她…她来找我了!她说好冷!她说恨我!”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孩子,“谁?谁找你?做噩梦了,都是假的,不怕不怕……”

“是苏……”他猛地顿住,像是突然清醒过来,惊恐地看着我,后面的话死死咽了回去,脸色惨白如纸。

“苏什么?”我疑惑地问,带着纯粹的困惑。

“没什么。”他松开我的手,颓然倒回枕头里,拉起被子蒙住了头,身体却在不停地发抖。

就在这时,我收到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和几张照片。

照片是在一家偏僻的私人疗养院偷拍的。

苏媛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青灰,瘦得脱了形,露出的手臂上满是淤青和针孔。

侦探说,她情况很糟,器官有不明原因的衰竭迹象,精神恍惚,时常尖叫说冷、说有鬼抓她。

陈默每周会偷偷去看她一次,但最近几次,两人似乎都在争吵。

我在黑暗中,无声地勾起了嘴角。

看来苏媛的情况,比他更糟。

他们之间,似乎也产生了猜忌和怨怼。

这正合我意。

之后,陈默的身体越来越差,瘦得脱了形,眼里的光也彻底熄灭了,只剩下一种灰败的死气。

他终于撑不住了。

“青青…我求你,再帮我一次…最后一次…”

“再去给…给苏媛烧点纸吧…”他喘着气,带着一种绝望的哀求,“最后一次…求你了…”

我无声地勾起嘴角,终于来了。

“你怎么还想着她?”我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不解,“你都病成这样了……”

“就这一次,烧了也许我就好了…”他紧紧抓着我的手,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勉强开口,“好,这是最后一次,但你得跟我一起去。”

他忙不迭地答应,“好,一起去。”

10.

又是那个熟悉的角落,夜风比上次更冷。

陈默裹着厚外套,冷得瑟瑟发抖,几乎站不稳,全靠我半扶着他。

我拿出那包他不知从哪又弄来的特制纸钱,还有那个老道士给的打火机。

“嚓”,幽蓝的火苗窜起,映着他惨白如鬼的脸。

纸钱刚点燃,陈默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抱住头跪倒在地,全身剧烈地抽搐起来,仿佛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死灰,五官都扭曲了。

我迅速退开,冷冷地看着他在地上翻滚挣扎,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但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彻底完了。

直到纸钱烧尽,陈默双眼翻白,彻底没了动静。

我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很微弱,但还有气。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120,语气惊慌失措,“喂?120吗?我丈夫晕倒了!你们快来看看!地址是……”

救护车很快来了,把他抬了上去。

我跟到医院,医生护士忙着抢救检查。

我坐在走廊长椅上,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和担忧。

一番折腾后,医生走出来,面色凝重地对我摇头,“检查不出具体原因,病人身体机能极度衰竭,各个器官都莫名衰退,很奇怪,就像…就像生命力被突然抽干了一样。我们尽力了,但情况很不乐观,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我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哭。

医生叹了口气,安慰了我几句,走了。

我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医生的话像最终的判决,陈默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身上插满了管子,仅靠着仪器维持着微弱的生命体征。

我办理了各种手续,冷静得像个局外人。

几天后,我接到了那家私人疗养院的电话,通知我苏媛于凌晨时分病情急剧恶化,抢救无效,已经去世。

他们联系不上其他紧急联系人,只能找到我这里。

我平静地听着,回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她的死,悄无声息,就像她这七年见不得光的存在。

我去了一趟疗养院,处理了她的后事,极其简单,甚至没有购置墓地,骨灰暂时寄存。

然后,我带着苏媛的死亡证明,去了陈默的病房。

他依旧昏迷着,但似乎有了一丝极微弱的意识,眼皮偶尔会颤动。

我坐在床边,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平静地开口。

“陈默,苏媛死了,今天早上的事。”

11.

仪器上的心率波动了一下,我知道他听得到。

“你知道吗?你每年让我烧的那些纸,烧的是我的命耶。”我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当我得知她没死的时候,我就站在你们门外,听到了所有的话,你要用我的阳寿,换她回来。”

心跳监护仪发出了警报声,他的手指剧烈地抽搐起来。

“我找了人,破了你们的邪术,你后来受的那些罪,都是我做的,包括最后一次烧纸。”

他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艰难声响,眼睛猛地睁开了一条缝,浑浊的眼珠死死地瞪着我,充满了极致的震惊恐惧和难以置信。

“哦,还有,”我像是才想起一件小事,“我偷偷给你买了份意外险,受益人是我,和你七年前偷偷给我买的那份一样。”

“你看,我们还是挺有默契的,对吧?”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身体开始剧烈地痉挛,仪器上的警报声尖锐地响成一片。

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进行抢救。

我退到一边,冷漠地看着。

在一片混乱中,我看到他眼角挤出一滴混浊的眼泪,嘴巴无声地张合着,似乎想说什么。

是道歉?是后悔?是诅咒?

都不重要了。

最终,医生停止了抢救,对我摇了摇头,“节哀。”

我点了点头,没有节哀,只有终于结束的解脱。

后续的事情处理得很快。

陈默的葬礼很简单,他公司来了几个同事,一些远房亲戚也来了,所有人都安慰我,说我辛苦了,说他走得不安稳,对我是一种解脱。

我穿着黑色的衣服,接受着所有人的同情。

没有人知道真相,保险公司的人很快联系了我,我得到了一笔足以让我后半生衣食无忧的财富。

我把陈默和苏媛的骨灰都领了出来,找了个起风的日子,带到郊外一条浑浊无比的河边,尽数撒了进去。

让他们纠缠去吧,与我再无瓜葛。

我卖掉了原来的房子,抹去了所有关于过去的痕迹。

搬去了一个阳光很好的南方城市,用那笔钱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

日子平静得像一汪温水,又是一年中元节。

傍晚,我关了花店,给自己买了一小块蛋糕,插上一根蜡烛。

火光跳跃,映着我平静的脸。

我吹灭蜡烛,庆祝我的新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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