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叶子……就值百块上品灵石？”
林道梅捏着手里那片九色灵草叶子，手有点抖。
不是激动的。
是心疼。
刚才他随手摘了五片叶子，给观星执事测试用。现在想想，那等于……随手扔了五百块上品灵石？
五百块啊！
他前世当社畜，一个月工资才几千块！
“道尊，不是‘值’百块上品灵石，”观星执事眼睛发光，声音都尖了，“是‘至少’值百块！而且有价无市！您看——”
他把一个罗盘形状的法器凑到灵草叶子旁边。
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咔嚓”一声，裂了。
“这是‘灵气纯度测试盘’，最高能测到上品灵石纯度的一百倍，”观星执事毫不在意地把碎掉的罗盘扔一边，又掏出另一个，“现在连法器都承受不住这种混沌灵气的纯度……”
他掏出第三个法器，是个玉瓶。
瓶口对着灵草叶子，一股吸力传来。
叶子表面的九色光晕微微流动，然后……玉瓶“砰”一声炸了。
“连‘聚灵瓶’都承受不住！”观星执事激动得手都在抖，“这说明什么？说明这灵草叶子里蕴含的混沌灵气，已经超出了普通法器的容纳上限！必须用特殊材质的容器才能保存！”
玄明子凑过来，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碰了碰叶子边缘。
他的手指刚碰到，整个人就僵住了。
脸色涨红，浑身颤抖。
“掌、掌门？”旁边一个执事吓了一跳。
玄明子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回手指。
他的指尖，竟然凝聚出一层淡淡的九色光晕。
虽然很淡，但确实是九色。
“贫道……贫道触摸灵草叶片三息，”玄明子声音发颤，“体内灵气竟然自行转化出一丝混沌属性……”
他抬起手，看着指尖那层光晕，眼神近乎朝圣。
“无需炼化，无需引导，仅仅触摸，就能将体内灵气转化为混沌灵气……”
“这、这简直是……”
他“扑通”一声跪下了。
朝着林道梅。
“前辈赐下此等神物，实乃……”
“打住！”林道梅赶紧打断。
他受不了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戏码。
“你先起来，”他把玄明子拉起来，然后盯着手里的灵草叶子，“这玩意儿……真有这么神？”
“神？岂止是神！”赤阳子也凑过来了，他看着那叶子，咽了口唾沫，“道尊，您知道我们散修联盟为了炼制‘渡劫丹’，需要多少种天材地宝吗？”
“多少？”
“三百七十二种！”赤阳子伸出三根手指，“其中七成是有价无市的稀世珍宝！而且炼制过程复杂，成功率不足一成！”
他指着灵草叶子：“但这叶子……蕴含的混沌灵气，可以直接替代其中至少两百种材料！而且效果更好！因为混沌灵气天然纯净，无需提纯，可直接入药！”
林道梅眨了眨眼。
“所以……”
“所以这一片叶子，在炼丹师眼里，价值恐怕不止百块上品灵石，”赤阳子压低声音，“而是……千块。甚至更多。”
林道梅倒吸一口凉气。
千块？
一片叶子？
他环顾四周。
广场上，被劫雷劈得坑坑洼洼的地面上，长满了这种九色灵草。
虽然不算密密麻麻，但……至少几百棵是有的。
每棵灵草，少说也有十几片叶子。
那就是……
几千片叶子？
一片一千块上品灵石？
林道梅脑子开始飞速计算。
一片一千，十片一万，一百片十万，一千片……
一百万块上品灵石？！
他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前、前辈？”玄明子赶紧扶住他，“您没事吧？”
“没、没事……”林道梅站稳，深吸一口气。
他看着手里的灵草叶子。
看着那片九色光晕。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发了。
这次真发了。
但马上，他又想到一个问题。
这么多灵草，怎么处理？
全摘了卖钱？
不行。
太惹眼了。
而且……他现在需要的是破坏天剑宗名声，不是赚钱。
虽然系统休眠了，但任务还在——毁灭修仙界，才能回家领奖金。
钱再多，回不去原世界，有什么用？
林道梅眼珠子转了转。
一个“绝妙”的主意冒出来了。
拍卖！
公开拍卖这些灵草！
只要把这些稀世珍宝拿出来卖，各大势力肯定会抢破头！
到时候，为了争夺灵草，他们肯定会大打出手！
天剑宗作为主办方，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
而且，拍卖会肯定要来很多人，人多眼杂，随便出点乱子，天剑宗名声就臭了！
完美！
林道梅越想越觉得可行。
他清了清嗓子。
“诸位，”他提高声音，“混沌灵根既已扎根，混沌灵草既已生出，此乃天赐机缘。”
玄明子等人立刻竖起耳朵。
“然，天道机缘，非一人一宗可独占。”林道梅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吾辈修仙，当有分享之心。”
玄明子一愣：“前辈的意思是……”
“三日后，”林道梅朗声道，“天剑宗将举办‘混沌灵草拍卖会’。”
他顿了顿，补充道：“价高者得。”
说完，他暗自得意。
这下总该引发混乱了吧？
各大势力为了争夺灵草，肯定得打起来！
到时候天剑宗被卷入纷争，名声自然就臭了！
计划通！
林道梅心里乐开了花。
但他没注意到，玄明子、观星执事、赤阳子三人的表情。
不是震惊。
不是疑惑。
而是……
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玄明子第一个反应过来，激动得拍大腿，“前辈高义！高义啊！”
林道梅：“？？？”
高义？
什么高义？
“前辈这是要将混沌机缘，分享给整个修仙界！”观星执事也激动了，“通过拍卖会的形式，让各大势力都有机会获得混沌灵草，从而共同参悟混沌大道！”
赤阳子连连点头：“而且‘价高者得’——这看似是竞拍，实则是考验！考验各大势力对混沌大道的重视程度！愿意付出多少代价，就代表他们对混沌之道的虔诚程度有多深！”
林道梅：“……”
我不是。
我没有。
我就是想引发混乱啊！
“不仅如此！”玄明子越说越激动，“前辈选择‘拍卖’而非‘馈赠’，这里面大有深意！”
他掰着手指分析：“第一，拍卖有门槛，可以筛选掉那些只是想占便宜的投机者！”
“第二，拍卖所得资源，可以反哺混沌道场建设，形成良性循环！”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玄明子深吸一口气，眼神狂热：“前辈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天道机缘，需要付出代价才能获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才是真正的‘大道公平’！”
林道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观星执事已经接话了：“没错！而且前辈选择‘三日后’举办，这是给我们时间准备！”
“准备什么？”林道梅下意识问。
“准备宣传啊！”观星执事理所当然道，“如此盛事，岂能不广而告之？要让整个修仙界都知道！万宝阁有专门的传讯网络，三日时间，足够将消息传遍天玄大陆！”
赤阳子也点头：“散修联盟也会全力配合！联盟麾下数万散修，遍布各地，三日内定能将消息送到每一个角落！”
玄明子更绝：“贫道这就去联系各大宗门！正道十大宗，魔道五大派，还有那些隐世家族……全都请来！”
林道梅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脑子嗡嗡响。
等等。
不对啊。
我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啊！
我是想引发混乱，不是想搞成什么“修仙界盛事”啊！
“那个……”他弱弱地开口，“其实不用请那么多人……”
“前辈不必谦虚！”玄明子大手一挥，“如此机缘，本就该与天下共享！前辈能有此胸怀，实乃修仙界之幸！”
说完，他转身就走。
“贫道这就去安排！”
观星执事和赤阳子也匆匆离开。
“在下立刻传讯万宝阁总部！”
“联盟那边我去说！”
三人转眼就跑没影了。
留下林道梅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片灵草叶子，一脸懵逼。
“我……”
“我就是想卖点草赚钱顺便搞点破坏啊……”
“怎么又变成‘修仙界盛事’了？”
他叹了口气。
算了。
爱咋咋地吧。
反正拍卖会一开，人一多，肯定得出乱子。
到时候……
“道尊！”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苏清雪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茶。
“前辈辛苦了，请用茶。”
林道梅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茶是温的，入口清香。
但他心里苦。
“前辈，”苏清雪犹豫了一下，低声说，“关于拍卖会……晚辈有一事不解。”
“说。”
“混沌灵草如此珍贵，前辈为何选择公开拍卖？”苏清雪斟酌着词句，“若前辈想分享机缘，大可直接赠与各大势力……”
林道梅眼睛一亮。
对！
苏清雪看出问题了！
直接赠与，才能体现“圣人胸怀”！
公开拍卖，显得太功利！
快！说拍卖会不好！
他正要点头——
“但！”苏清雪话锋一转，“晚辈明白了！”
林道梅：“……你明白什么了？”
“前辈选择拍卖，而非赠与，是在传递一个更深层次的信息！”苏清雪眼睛越来越亮，“那就是——机缘需要争取！大道需要付出！”
她越说越激动。
“若是直接赠与，各大势力得到太容易，反而不会珍惜！只有通过竞拍，付出代价获得，他们才会真正重视这混沌机缘！”
“而且，拍卖会本身，就是一场考验！”
“考验各大势力的财力、决心、以及对混沌大道的重视程度！”
“前辈这是在用商业的形式，进行一场无形的‘道心试炼’！”
林道梅：“……”
我不是。
我没有。
你别瞎说。
“多谢前辈指点！”苏清雪深深一躬，“晚辈明白了！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任何‘不劳而获’的想法！一切机缘，都要靠自己去争取！”
她说完，转身走了。
脚步轻快，像想通了什么大事。
林道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又碎了。
茶水流了一地。
他低头看着碎掉的茶杯，喃喃自语：
“修仙界的各位……”
“求你们别脑补了……”
“我真的只是想卖草赚钱顺便搞点破坏啊……”
接下来的三天，天剑宗疯了。
不。
是整个修仙界都疯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天玄大陆每一个角落。
“听说了吗？天剑宗那位造化道尊，要拍卖混沌灵草！”
“混沌灵草？什么东西？”
“据说是一片叶子就抵得上千块上品灵石的神物！蕴含混沌灵气，可以直接吸收，无需炼化！”
“什么？！还有这种宝物？！”
“而且不止！那位道尊还开创了混沌修炼体系，引动了混沌天罚，还孕育出了混沌灵根！”
“混沌灵根？！传说中的混沌灵根？！”
“对！现在整个修仙界都轰动了！十大宗门、五大魔派、还有那些隐世家族，全都派人往天剑宗赶！”
“我也要去！就算买不起，看看热闹也好！”
天剑宗山门外，人山人海。
从第二天开始，就有各路修士陆续赶来。
有的御剑飞行，有的乘坐飞舟，有的干脆徒步跋涉。
修为高的金丹元婴，修为低的炼气筑基。
正道的，魔道的，散修的。
全来了。
玄明子忙得脚不沾地。
他调集了所有能调集的人手，在山门外搭起了临时营地。
没办法，来的人太多了，天剑宗根本住不下。
而且很多人不是来参加拍卖会的，就是来看热闹的。
“掌门！万宝阁阁主到了！”一个执事跑进来汇报。
“什么？！”玄明子一惊，“阁主亲自来了？”
“对！还带了三十辆马车的贺礼！”
玄明子赶紧迎出去。
山门外，一个身穿紫金长袍的中年男子站在那里。
气质儒雅，面带微笑。
但那双眼睛，深邃得像是能看透人心。
正是万宝阁阁主——钱通天。
“钱阁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玄明子拱手行礼。
“玄明掌门客气了，”钱通天回礼，然后直接问，“道尊可在？”
“前辈在悟道崖静修。”
“那……”钱通天顿了顿，“能否请玄明掌门代为传话？”
“阁主请说。”
钱通天从袖中取出一枚储物戒指。
“此乃十万上品灵石，”他语气平静，“想向道尊购买一个‘头号竞拍者’资格。”
玄明子手一抖。
十万？
上品灵石？
就为了一个……竞拍资格？
“阁主，这……”
“不够？”钱通天挑眉，“那二十万。”
玄明子差点没站稳。
“不、不是……”他咽了口唾沫，“阁主，拍卖会还没开始，具体规则前辈还没定……”
“那就请玄明掌门代为请示，”钱通天把储物戒指塞到他手里，“钱某愿意等。”
说完，他转身走了。
留下玄明子一个人，捏着那枚储物戒指，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掌、掌门！”又一个执事跑过来，“散修联盟盟主到了！”
玄明子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红袍老者已经大步走进来。
老者须发皆红，面容粗犷，一身气息浑厚如渊。
正是散修联盟盟主——烈阳真人。
“玄明！道尊何在？”烈阳真人大嗓门一吼，整个大殿都震了震。
“前、前辈在悟道崖……”
“带路！”
“等等！”玄明子赶紧拦住，“盟主，前辈在静修，不宜打扰……”
“那行，”烈阳真人也不勉强，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这是‘赤阳精魄’，炼制火属性法宝的顶级材料，价值……不好说，反正不比十万灵石少。”
他把玉盒塞给玄明子。
“替老夫转告道尊——散修联盟愿倾尽一半库存，只求圣人赐下一片灵草供奉！”
说完，他也转身走了。
玄明子拿着玉盒，又拿着储物戒指，脑子一片空白。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还没开始拍卖，就先送钱了？
“掌门！”
第三个执事跑进来，脸色古怪。
“又、又怎么了？”玄明子有气无力地问。
“血煞宗和青云门的人……一起来了。”
玄明子一愣。
血煞宗，魔道大派。
青云门，正道魁首。
这两家，是死对头。
几百年来，打了不知道多少场，弟子见面就掐，长老见面就骂。
他们……一起来了？
“现在在哪？”
“山门外，正在……聊天。”
玄明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聊天？
血煞宗和青云门的人，在聊天？
他赶紧跑出去。
山门外，果然有两拨人。
一拨身穿血红长袍，气息阴冷，是血煞宗的。
一拨身穿青色道袍，气息清正，是青云门的。
两拨人中间隔了三丈距离。
但确实在……说话？
“李老鬼，你们青云门这次带了多少灵石？”血煞宗带队的长老——血冥真人，阴恻恻地问。
“关你屁事，”青云门带队的长老——青云子，冷冷回应，“反正比你们血煞宗多。”
“呵，大话谁不会说？”
“是不是大话，拍卖会上见分晓。”
“行啊，那就拍卖会上见。”
“见就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虽然语气还是针锋相对，但……居然没打起来？
而且说完之后，血冥真人还补了一句：
“李老鬼，咱们丑话说前头——拍卖会上各凭本事，但谁要是敢在道尊的地盘上闹事，别怪本座不客气。”
青云子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这话在理。圣人道场，岂容放肆？”
两人对视一眼。
竟然……达成共识了？
玄明子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血冥真人和青云子同时转头，看向他。
“玄明掌门，”两人异口同声，“道尊可在？”
玄明子：“……”
他麻木了。
真的。
接下来的一天，类似的事情不断发生。
敌对的门派，因为“都想讨好圣人”而暂时和解。
有仇的修士，因为“不想在圣人面前失礼”而暂时停战。
整个天剑宗山门外，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大家互相看不顺眼，但都忍着。
憋着。
等着拍卖会开始，再“公平竞争”。
玄明子把这一切汇报给林道梅时，林道梅正在悟道崖洞府里数钱。
不。
数灵石。
钱通天送的十万上品灵石，烈阳真人送的赤阳精魄，还有其他势力送来的各种“诚意金”。
堆了一地。
林道梅坐在地上，一块一块地数。
数到一半，数不动了。
太多了。
“前辈，”玄明子小心翼翼地说，“各大势力的人都到齐了，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
林道梅抬起头，眼神空洞。
“玄明啊……”
“晚辈在。”
“你说……”林道梅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又搞砸了？”
玄明子一愣：“前辈何出此言？”
“我想引发混乱的，”林道梅有气无力，“结果他们不仅没打起来，还……和解了？”
玄明子恍然大悟。
“原来前辈是在担心这个！”他笑道，“前辈多虑了！这正是前辈高明之处！”
林道梅：“……高明？”
“对！”玄明子激动道，“前辈通过拍卖会，让各大势力暂时放下恩怨，齐聚一堂！这是何等的胸怀！何等的威望！”
他越说越激动。
“自古以来，正魔不两立，门派有纷争。但今日，在混沌机缘面前，在圣人道场之中，大家都能暂时放下恩怨，和平共处！”
“这不是混乱，这是……秩序！”
“是前辈用混沌大道，为修仙界带来的短暂和平！”
林道梅听着，嘴角抽搐。
和平？
我要的是和平吗？
我要的是混乱啊！
混乱！
“而且，”玄明子补充道，“这种和平只是暂时的。拍卖会一结束，该打的还是会打。但至少在这段时间里，大家都能冷静下来，理性思考……”
他感慨道：“这才是前辈真正的深意啊——让修仙界有机会冷静，有机会思考，有机会……选择和平。”
林道梅：“……”
我不是。
我没有。
你别瞎说。
他摆摆手，有气无力：“行了，拍卖会……明天开始吧。”
“是！”玄明子躬身退下。
林道梅看着满地的灵石和宝物，叹了口气。
算了。
至少……赚到钱了。
他拿起一块上品灵石，对着阳光看了看。
灵石晶莹剔透，灵气浓郁。
“系统啊系统……”他喃喃自语，“你要是还在，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又崩溃了？”
没有回应。
系统深度休眠了。
林道梅放下灵石，躺在地上，看着洞府顶部的石壁。
“我只是想当个坏人……”
“怎么就这么难？”
就在这时——
“前辈！”
苏清雪急匆匆跑进来，面色凝重。
林道梅坐起来：“怎么了？”
“刚收到消息……”苏清雪喘了口气，“幽冥殿的血骨老魔，三日前出关了。”
林道梅心里一紧。
血骨老魔？
那个独眼老头？
他不是说要休养三年吗？
怎么这么快就出关了？
“他来竞拍灵草的？”林道梅问。
苏清雪摇头。
“血骨老魔放话——”她顿了顿，声音低沉，“‘混沌灵根此等神物，岂容天剑宗独占？本座要亲自来……取！’”
话音刚落。
远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不是天黑。
是一种诡异的血色。
三道血色遁光，以恐怖的速度从天边逼近。
所过之处，连天空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一股阴冷、血腥、暴戾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天剑宗。
山门外，原本和谐的气氛，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天空。
看向那三道血色遁光。
看向遁光最前方，那个独眼、枯瘦、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老者。
血骨老魔！
他来了！
而且还带了……
“那是……”青云子脸色一变，“幽冥殿的‘镇殿三老’！”
血冥真人也是一惊：“血煞、血魂、血魄……三个老怪物全来了！”
天空中，血骨老魔阴冷的声音，响彻天地：
“林道梅！”
“本座来取你性命——”
“还有那混沌灵根！”
声音落下。
三道血色遁光，直直朝着悟道崖方向，俯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