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精选的一篇小说推荐小说《明月照我非照归途》,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傅念傅子遇,作者乘以,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明月照我非照归途》这本小说推荐小说目前完结,更新了1230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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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5.
傅念呛了好几口水,吓到面色惨白。
直到做完检查得知无大碍,再被傅子遇抱回病房。
都紧紧抓着他一直不放开。
傅子遇的眼前一直闪过方才岸边的画面。
除了几道暗色的水渍。
什么都没有。
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也没有一丝声响。
让他的心始终惴惴不安。
但傅念情绪一直很激动。
他只能勉强按下心思,柔声安慰。
只匆匆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你在哪?呛到水了吗?要不要过来做个检查?」
好不容易等傅念平静下来。
他发现自己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正要出去给我打电话问问在哪。
傅念突然扯着他衣袖,眼角含泪满面惶恐说道:
「刚才我……我在那站得好好的,韩诗龄忽然就来抓我的手……扯着我往后面倒……子遇,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她想要跟我……同归于尽吗?」
一句话让男人陡然沉下脸。
黑色眸子里堆起了不悦。
这个韩诗龄!
也未免太任性了些!
几天前就不知抽得什么疯,弄伤了念念。
还一连三天都不肯现身道歉。
好不容易来了。
却又闹出这种事……
他的表情忽然消失一瞬。
可是……我为什么会对刚回国的念念有敌意?
难道我知道了什么?
他猛地甩了甩头。
也试图将心底猛然浮起的那股莫名其妙的恐慌甩去。
傅念见他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诡谲和阴毒。
立刻抓住时机翻身下床。
扑进他怀里:
「子遇,咱们一起去爸妈面前说清楚好不好?」
傅子遇一愣。
傅念的泪水已经决堤而出:
「五年之期到了,爸妈允许我回国,但我回来之前,他们没有忘记一遍遍警告我,回来后也不能住在家里,不能和你有任何单独接触,不能再对你有不该有的心思,必须安分守己……」
「我知道他们还在防着我,生怕我们……那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不耻!但我实话告诉你子遇!这五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这次回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决定,我不想再欺骗自己的心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你也是这样想的,咱们现在就去找爸妈,你告诉他们没有我你会死!就像以前那样好不好?他们要是还不同意,大不了我们离开这里!」
傅念紧紧抓着他的手。
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眼里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炽热。
可这些话落进傅子遇耳里,却像被惊雷轰到,脸色煞白:
「念念……你……你说什么?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啊。」
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傅念怔了怔,心瞬间跌落谷底。
却仍试图为自己争取:
「傅子遇,你疯了吗?」
「五年前,你亲口对我说,这世上只有我会让你心动!除了我你谁也不要!后来爸妈知道了,打我骂我的时候,你挨了几十个巴掌都要拼命护着我!还给爸妈说我才是你唯一想娶的人!说有什么都让他们冲你来!你都忘了吗?」
她双眼赤红,胸口不断剧烈起伏着:
「你为了我和他们抗争了整整一年!即便结果还是失败了,爸妈趁你不在送我出国!也命令你不准和我联系!可你难道不是担心我会被爸妈折磨,也是为了我的未来和前途吗?你的日记……都存在那个共享文件夹里,我都看过!」
「那天你来机场见我,哭着说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你忘了吗?明明五年来,你爱的人都只有我一个!为什么现在要说这种话?」
「傅子遇!你回答我!」
6.
傅念的每一个问题。
也是傅子遇想要问自己的。
明明几天前。
在飞机失控下坠,氧气面罩脱落的那个瞬间。
在死亡的恐惧抓住他心脏的那个瞬间。
他想起的人,只有念念。
而他乘坐的飞机顺利降落,劫后余生。
他迫不及待想见的人,也唯有念念。
二人同时落水。
他也是毫不犹豫地游向了念念……
甚至五年前。
他之所以冲进火场救我。
也只是因为他在共同朋友的生日宴上。
发现我会唱一首非常冷门的英文歌。
而那首歌,是念念的最爱。
每天都能哼唱很多遍。
他贪恋和思念关于念念的一切。
所以哪怕就这一点点相似之处。
也足以让他聊表慰藉。
就不知不觉对我愈发关注。
那天不顾一切去救她。
不如说是自己只想留下念念的那么一点点痕迹……
后来。
不知情的我深受感动,误以为他是个默默守护的暗恋者。
对他的感情产生了变化。
他虽接受了示好,也想的不过是……
余生不是爱人,是谁都没关系。
在一起三年多。
他自认他对诗龄,只有伪装的爱情而已。
可现在,他为什么会本能拒绝这份滚烫的示爱?
「傅子遇!你说话!」
「念念,对不起。」
又是下意识的回答。
那一刻,世界安静了。
傅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泪珠似线一样往下掉。
最后,她还是艰难地开了口:
「傅子遇,你爱上她了是不是?」
一语惊醒梦中人。
傅子遇身型狠狠一颤。
爱?
他其实……早已爱上我了吗?
是啊,唯有这个答案。
才能解释所有的问题。
顾不得再和红着眼眶,无奈又卑微望着他的傅念说话。
他跌跌撞撞转过身,疾步奔出了病房。
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
就是立刻见到我!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提示音却是「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让他内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慌乱地在医院里寻找起来。
可无论是中心花园,急诊大楼,住院部……
甚至是停车场和食堂。
他也去看过了。
统统一无所获。
不知不觉,他又走到了池塘边。
视线掠过水面。
只有残破的荷叶和涟漪散尽的池水。
他眼前却冷不丁出现一副画面。
女孩坐在地上。
体力耗尽,浑身湿透。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的灼痛。
可并没有人看她一眼。
也没有人给她披上一件外套,问问她还好吗。
她只能用瘦弱的胳膊苦苦撑着身体。
眼睁睁看着几米之外的他将所有的温柔安慰。
都给了怀里另一个哭泣的女孩。
然后。
她挣扎着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慢慢离开。
水滴从她的发梢衣角不断滴落。
在她身后汇成那条绝望的水迹……
7.
内心那股焦躁如野草般疯长。
他一路开车飚回家。
打开玄关的灯。
光线惨白,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傅子遇浑身一颤。
我常穿的衣服,鞋子都不见了……
他心头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急忙在屋子里寻找起来。
十分钟后,他浑身脱力地跪倒在地上。
自己竟然忘了那个会被工作人员转交给等待家属的行李箱。
就放在客厅的角落。
而那封匆匆写下的遗书……已经被拿出来,端正地放在他的书桌上。
所以……我已经看见了。
我什么都知道了。
我搬空了所有行李。
一定是失望透顶,伤心欲绝,早都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男人的胸口好像有无数蚂蚁在啃食,痛到他快喘不上气。
就在此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他慌忙去看。
却并不是我,而是傅念发来的信息:
「子遇,其实我回国当天晚上,你虽表现得非常热烈,却下意识拒绝我的亲吻,我就知道不对劲,后来,你在我隔壁房间睡着,我偷偷去看你,听到你在说梦话,反复念叨的,就是她的名字。」
「那一刻我就明白,那个女人已经彻底占据了你的心,只是你自己还不知道而已,说实话,我当时很愤怒,我不敢相信曾经那么爱我的人居然会变心,但我更害怕有朝一日你会意识到自己的情感,选择离开我,所以我必须用手段把你牢牢抓在手里。」
「对不起,其实那个茶杯是我自己摔碎的,手腕是我自己割伤的,我只是想要让你误会和讨厌她而已,落水也是意外,但我偏要拿来当做诬陷她的借口,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我的不甘心。」
「但从你已经相信了她推我入水,差点害死我,却还是下意识告诉我你有女朋友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彻彻底底的输了,你曾经或许炽热地爱过我,但那份感情,早已在你们三年多细水长流的相处中不复存在了,你对我,不过是年少未完成的执念而已。」
「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告诉你真相,不是为了求得原谅,只希望我们都能真正解脱。」
男人猛地起身,冲出了家门。
原来,他不仅让我心碎,还误会了我,深深地伤害了我。
他要找到我,向我解释一切……
整整七天。
傅子遇几乎动用所有关系网,发疯似地寻找。
终于查到我在几天前就订了一张飞机票。
目的地,普国。
那个每一条街巷,每一处角落都种满鲜花的国家。
那个居民们买花像买面包一样寻常的国家。
傅子遇蹲在路边,指尖猩红的烟已经燃尽,烧到手指。
可他却仿佛一无所觉般。
我知道他有严重的花粉过敏症。
平日里对鲜花绝对是敬而远之。
所以,选择这样的国家。
就是为了……让他一辈子找不到我……
他忽然笑了。
诗龄,你是不是认定。
我会被区区花粉拦在门外,懦弱地止步不前?
不,你错了。
纵使前方刀山火海。
我也要,找到你。
8.
在普国,美是呼吸一样自然的事。
古老的石砖房墙上,深红浅粉的蔷薇瀑布般倾泻而下。
紫色的鸢尾花,争先恐后地从鹅卵石街道的缝隙里钻出来。
空气里有玫瑰的馥郁,迷迭香的迷醉,丁香的芬芳……
让人像是置身在一场关于花的梦境里。
不知不觉,我已经来到这里八个月了。
之前我拿出这些年的全部积蓄。
在唐人街上开了一家咖啡馆。
每天伴着咖啡醇香和花香混合的味道。
不疾不徐地调制着一杯杯咖啡。
客人不算多。
但不管是华人还是原住民。
都特别亲切友好。
这样的日子让我感到安心和舒适。
没有喧嚣,没有等待。
唯一的困扰是。
最近三个月。
我总是会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礼物。
一开始是一些杯柄经过特殊处理拿起来不累手的咖啡杯。
和一些本地很难买到的昂贵咖啡豆。
甚至还有一个静音扫地机器人。
后来,又变成了一本我之前找了很久的绝版老书或是一张之前在国内很爱听的CD。
我不禁疑窦丛生。
送这些东西的人,到底是谁?
而且……他仿佛与我熟识已久,又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一般。
送来的东西要么是我想要,要么是我需要。
简直太奇怪了。
可是每次问那个跑腿小哥,要么支支吾吾,要么顾左右而言他。
我只能作罢。
直到我前一天晚上睡觉忘关窗户,着了凉,去了趟诊所回来。
就看见小哥拎着清粥和一大包国内的特效感冒药在店门口等我时。
我彻底忍不住了。
一番威胁加恐吓。
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都快哭了。
只能眼神怯怯地往右上方看:
「是那个哥哥……托我的……他叮嘱我不要告诉你送货人的地址,我也没办法呀……」
我一个抬头。
咖啡店对面的五层小楼上,其中一个窗户闪过一个人影。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合着半天就在离我这么近的位置搞偷窥是吧?
这人到底想干嘛?
带着一脑门的疑惑和愤怒。
我大步冲上楼去。
将门敲得「咚咚」作响:
「出来!我知道就是你!出来!」
过了很久,门终于开了。
看见那人的脸。
我瞳孔骤然一缩。
居然是……傅子遇。
只是,他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整个人仿佛瘦了几十斤,眼窝深陷,形容憔悴。
一件灰色衬衫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密密麻麻,看起来很久没刮过了。
原本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和耳后。
要不是他眼角和鼻头那两颗标志性的黑痣,我都差点认不出来。
「诗龄,好久不见。」
他站在门口,挤出一个惨不忍睹的笑。
我震惊到几乎站不住。
他不是严重的花粉过敏吗?
怎么会来到普城这个众所周知的「花之国」呢?
而且……还生活了这么久?
他明明应该在下飞机的那一刻。
就被漫天盖地的花粉呛到喷嚏连连,呼吸困难。
根本连一分钟都待不下去啊。
而且,他不和傅念好好地在一起。
跑来这里干什么?
我正胡思乱想,傅子遇轻咳一声让开身子:
「诗龄,既然来了,进来坐一会吧。」
我后退一步,冷漠开口:
「不了,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
「傅子遇,你来这里干什么?」
9.
男人呆愣片刻,双眼渐渐湿润:
「诗龄……我知道你一定恨我怨我,所以,我没打算太快出现在你面前的……我只是想陪着你,守着你,对你好,弥补我自己的错误而已……本来是打算再过一段时间,你的气消了,我再找你……」
我听得头疼。
怎么又要弥补错误了?
他的唯一挚爱不是傅念吗?
他不该带着傅念跪在自己父母面前,表明非她不可的决心。
像十七岁那年一样坚定地抗争吗?
说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似乎看出我的心思。
傅子遇神情激动起来。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豆大的泪珠居然从他眼角滑落:
「诗龄,我知道,那封遗书和那些日记,你都看到了……对不起,是我让你难过了……可是我现在必须告诉你……以前,我的确和傅念有过感情……可是和你在一起后,我早就已经……爱上了你!」
他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必须极力克制才能继续:
「但是我误把执念当真爱,才会强迫自己在命悬一线的时候只能想起她,也强迫自己……在你掉进水里的时候,选择了别人。」
「是我太蠢,太傲慢,眼盲心瞎,居然连自己都能骗过……」
我离开后。
他缩在只有他一人的冰冷的家里。
想去喝水,才发现我为不喜欢喝冷水也不喜欢喝开水的他。
特意准备的温控杯已经不见了。
再也没有人为他准备那杯温度恰到好处的水了。
无意识地拉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
曾经那些贴着手写标签的保鲜盒,各种各样的清淡小菜,提前包好的饺子馄饨……
就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可我笑着对他说「外面的饭菜味精太重,我不在家的时候就给你多准备一些呢」的声音。
却一遍遍在耳边回响。
让他忍不住跪在冰箱前痛哭到失声。
打开窗户,楼下的樱花已经盛开,送来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
却让他瞬间呼吸困难。
他这才想起。
以前我从不会在有花盛开的时候打开南面那扇窗户。
只会每天默默记下每日的花粉指数,如同查看天气预报一样自然。
我的包里,也永远备着喷药和密封包装的口罩。
在一起三年多。
他从来没有送过我一枝花。
可我从无责怪抱怨。
甚至为了他,舍弃了自己钟爱的花香型香水……
那一瞬傅子遇终于明白。
我就是通过这些他以前视而不见的,如春风般的温暖和关怀。
走进了他的心里。
他明明早都形成习惯和依赖。
却一直懵然不知。
直到失去……
我听着他颠三倒四述说自己的爱意和后悔。
内心却再无一丝波澜。
正要打断他,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我下意识低头去看。
是我和傅子遇的共同朋友张南发来的消息:
「诗龄,我都三个月没见子遇了,刚才才知道他也去了普国,你见到他了吗?」
不等我回复,第二条短信又发了过来:
「我刚见了一个研究所的朋友,他告诉我,子遇之前接受了高频率高浓度的花粉脱敏注射,就为了自己在普国能顺利生活下去,人还告诉我,他每次注射后都会引发一系列的强烈反应,持续了好几个月,终于彻底脱敏了,然后立马就去普国了,应该都是为了你吧?」
我的心,很轻地颤了一下。
怪不得他整个人憔悴消瘦成这样。
他竟然……甘愿受这些苦头。
「诗龄,你应该已经明白了我的心对不对?那能不能……就原谅我这一次?如果你觉得还不够,咱们慢慢来,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歉意我的真心,真的!」
「哪怕一年,两年,三年……我愿意等!等到你彻底气消好不好?」
「你放心,我和傅念已经彻底聊开了,她回澳国了,以后绝不会打扰我们……」
10.
刚才的那一丝丝触动又被彻底冻结。
「等我气消」这样的话他已经说了两次。
所以,他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是吗?
我顿时想起自己曾经,也是那样不计代价地为他付出。
换来的却是彻骨的寒心。
如今就算他受尽折磨来到我身边。
又有什么意义。
我凝眸看向还在滔滔不绝的男人。
冷冷地摇了摇头:
「你误会了,傅子遇,自从那天带走我的飞机冲上云霄,我就已经斩断了所有过去,无论是虚假的甜蜜,还是苦涩的伤痛,我都放下了。」
「我现在生活得很平静,也很快乐,不想再被任何过往牵绊和打扰,所以,你的爱也好,后悔也罢,都和我没什么关系,知道吗?」
「如果你真的对我有一丝真心,最好就不要围在我身边,安安静静回国去过自己的日子。」
我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
满是事不关己的疏离。
让他的心口狠狠痛了一下。
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
「不!诗龄!我求你!别这样说!这是你的气话对不对?我们曾经明明也是那么好的,我们是相爱的!只是我糊涂不知道而已!你……」
我缓缓转过身:
「别提曾经了,我不记得,也不喜欢。」
「再见。」
身后的傅子遇神色一空。
整个人颓废地跌坐在了地上。
「诗龄……不……」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
但我想,傅子遇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们的确一起走过一截路。
但,是他先迈上了那条分叉路。
所以,我也及时调了头。
并且,绝不可能回头。
平静地过了半个月。
傅子遇一直没有出现。
就在我以为他已经回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他却又在我回家的路上拦住了我:
「诗龄,我想过了,如果你不肯原谅我也没关系,那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追求你?你就当我是个陌生人好不好?我们可以……」
「傅子遇,你没完了?」
如果说之前我还能好好跟他谈一谈。
但他这样纠缠。
真的让我失去了所有耐心。
我厌恶地甩开他的手:
「到底还要我说得多明白,我和你不想再有一丝交集!」
晚风习习,吹得傅子遇身上的衬衫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他消瘦的轮廓。
他脸上满是濒临崩溃的绝望,眼泪又滚落了出来:
「诗龄,没有你,我真的会生不如死啊……」
「傅子遇,生不如死算什么?那天在那个池塘里,如果不是被路人救起,我就真的死了,你还不明白吗?」
我目光平静无波地注视着他:
「我经历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有了这样平静闲适的生活,你还要来打扰,是想又把我拉回地狱不成?」
最后一个字落下。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这一刻被抽离了。
是啊。
他曾经让我差点丧命,他的身边,不就是永恒的地狱吗?
直至此刻他终于明白。
他已经没有资格再挽留我了。
这辈子,他注定彻底地永远地,失去了我。
看着我离开的背影。
他心里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彻底熄灭了。
「对不起,诗龄,我的出现给你造成了困扰,真的很对不起。」
「以后,我会彻底消失,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男人自言自语说完。
突然两眼一黑,径直摔在了地上。
一周后。
我收到了一个快递。
看清上面的字后,我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份与顶级咖啡豆庄园签订的,价格优惠的长期直供合同。
傅家常年做咖啡生意。
为我拿下这个渠道的,只能是傅子遇。
是弥补,还是道歉。
我并不知道。
但这一次,我没有拒绝。
咖啡店拥有高品质的咖啡豆后。
知名度不断上升。
顾客源源不断。
两年后。
我结识了一位在普城做丝绸生意的华人小伙。
他叫罗鸣,比我小五岁。
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沉稳与担当。
日久生情,坠入爱河。
举行婚礼那天。
我提着洁白的婚纱裙摆,朝着等待我的新郎缓缓走去。
并没有发现。
礼堂门口,站着一个清瘦脱相的男人。
他贪婪地捕捉着我的样子。
仿佛要将此刻的我,连同这满室的阳光与花香。
一起钉进记忆长河里。
又好像,他是在幻想。
幻想那个牵起我手的人。
是他自己。
几分钟后。
神父笑着宣布:
「新郎,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他才转过身。
脚步沉重地消失在朦胧暮色里。
再也没有人知道。
他去了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