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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七天,陆渊没有直接去福利院。

清晨五点,天还没完全亮,他已经站在江城警局的档案室外。

青龙站在他身边,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脸色凝重。

“王副局长已经安排好了。”青龙压低声音,“但他只给我们两个小时。这些档案按理说不能对外公开,尤其是涉及未成年受害者的案件。”

陆渊点头,目光落在档案室厚重的铁门上。门上贴着“非授权人员禁止入内”的标识,但王副局长已经打过招呼,值班警察为他们打开了门。

“我在外面守着。”青龙说。

陆渊独自走进档案室。房间里很暗,只有几盏节能灯发出冷白色的光。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灰尘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一排排铁制档案柜从地面延伸到天花板,像沉默的钢铁巨人。

根据编号,他找到了“刘某涉嫌非法拘禁、虐待儿童案”的卷宗。

不止一本,而是厚厚的三册,每册都有几百页。

陆渊将它们抱到阅读桌上,打开台灯,开始翻阅。

第一册是案件基本情况。刘某,原名刘国富,四十二岁,曾经是小学教师,因体罚学生被开除。

后来成立了“爱心之家孤儿院”,表面上是私人孤儿院,实际上是一个犯罪窝点。警方在接到匿名举报后突击检查,在地下室发现了七个孩子,其中就包括陆安安。

陆渊翻看着现场照片。

地下室的景象比他想象的还要触目惊心——墙壁上布满污渍,地面潮湿发霉,角落里堆着发臭的毯子。

有一个特写镜头对准了那个破碗,碗里的食物已经干结成块,但能辨认出狗粮的形状。

他的手指在照片上停留,指腹轻轻抚过那个碗的边缘,仿佛能透过照片感受到那里的寒冷和绝望。

第二册是受害者证词。因为孩子们年纪小,很多证词是在心理医生协助下完成的,语言简单,但每个字都像一把刀。

“刘叔叔打人,用棍子。”

“饭不好吃,是狗狗吃的。”

“想妈妈,妈妈不来了。”

“黑,怕黑,有老鼠。”

陆安安的证词只有短短几行,因为她在被解救后的前三个月几乎不说话:

“不说话。”

“害怕男人。”

“经常做噩梦。”

心理医生的评估附在后面:“患者表现出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伴有选择性缄默。对成年男性有极度恐惧反应,可能存在长期身体虐待。建议长期专业治疗。”

陆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继续看下去。

第三册是医疗记录和物证清单。这是最触目惊心的一部分。

每个孩子都有不同程度的身体损伤——骨折、营养不良、皮肤感染、寄生虫。但陆渊注意到一些不寻常的细节。

在血液检测报告中,有几个项目的数值被特别标注了星号。

陆渊虽然不是医学专家,但在异界战场上接触过类似的检测——那是基因活性指标的初级筛查。

他继续翻找,找到了那些被异常大量抽取的血样的记录。

每个孩子每个月都会被抽血一次,每次100-150毫升,远超常规体检需要的量。记录上写的理由是“常规健康监测”,但没有任何一家正规机构会这样频繁地从营养不良的孩子身上抽取这么多血液。

更可疑的是,这些血样的去向不明。刘某声称是送到合作的医疗机构进行检测,但警方调查发现,那些所谓的“合作机构”要么不存在,要么否认与刘某有任何关系。

陆渊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小型扫描仪——这是青龙准备的军用设备,可以快速扫描文件并加密存储。他开始扫描那些可疑的记录,特别是血液检测报告和血样记录。

就在他扫描到一半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青龙发来的消息:“龙首,有情况。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检察院的,要调取这个案子的卷宗。王副局长在拖延,但我们时间不多了。”

陆渊加快了速度。扫描仪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在安静的档案室里格外清晰。

他翻到卷宗最后一页,那里贴着一些物证照片——从刘某办公室搜出的文件、账本、还有一些奇怪的仪器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个银色的手提箱,打开后里面装着几排试管和一套精密的抽血设备。箱子上有一个标志,但因为照片分辨率不高,看不太清楚。

陆渊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那个标志。那是一个抽象的火焰图案,火焰中心似乎有一只眼睛。

标志下方有一行小字,只能辨认出前几个字母:“Phoe…”

涅槃(Phoenix)。

青龙提到的那个组织。

陆渊立刻扫描了这张照片。就在扫描完成的那一刻,档案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中年男人看到陆渊,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严肃的表情。

“陆先生?”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是市检察院的检察官,李正明。这些卷宗是重要证据,不允许非办案人员查阅。请您立刻离开。”

陆渊缓缓合上卷宗,将扫描仪收回公文包。他的动作很从容,仿佛只是在图书馆阅读普通书籍。

“李检察官。”陆渊站起身,与对方平视,“我只是想了解我女儿经历了什么。”

“我理解您的心情,但程序就是程序。”李正明的目光扫过桌面上的卷宗,似乎在确认没有缺失,“这个案子已经进入司法程序,所有证据都需要严格保管。如果您需要了解情况,可以通过正规渠道申请,或者等待案件开庭审理。”

陆渊注意到,李正明说话时,眼神不自觉地瞥向那本有物证照片的卷宗。很短暂的一瞥,但陆渊捕捉到了。

“我会的。”陆渊说,提起公文包,“抱歉打扰了。”

他走向门口,经过李正明身边时,两人的目光短暂相接。

李正明的眼神很复杂——有警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还有…别的什么。

陆渊没有停留,径直走出档案室。青龙等在走廊尽头,看到他出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车在外面。”青龙低声说,“李正明来得太快了,这不正常。检察院通常不会这么早介入这种案子的物证管理。”

“他认识那个标志。”陆渊说,脚步不停,“他看到物证照片时,眼神变了。”

两人走出警局,坐进车里。清晨的街道还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早起的行人和清洁工人。

“扫描到了什么?”青龙发动车子。

陆渊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扫描仪。文件传输需要几分钟,他利用这段时间整理思路。

“血液检测,异常抽血,还有那个手提箱的标志。”他说,“这不仅仅是虐待儿童。他们在收集这些孩子的血样,大量的血样,目的不明。”

“基因研究?”青龙猜测,“但为什么要针对孤儿?而且是用这种非法手段?”

“也许因为孤儿没有家人追究。”陆渊盯着屏幕上逐渐出现的扫描文件,“也许因为这些孩子有某种共同点。”

他调出七个受害者的基本信息,并列在屏幕上。七个孩子,四男三女,年龄从五岁到九岁。都是孤儿,或者被遗弃,或者父母失踪、死亡。

表面上看,没有什么特别。但陆渊注意到一个细节——所有孩子的血型都是Rh阴性。不是特别罕见的血型,但七个人都是,这个概率有多高?

“查一下这些孩子的血型。”陆渊说,“还有,联系我们在医学机构的人,问清楚这种血液检测项目通常是用来做什么的。”

“已经在查了。”青龙说,“另外,关于‘涅槃’组织,有一些初步情报。表面上是慈善机构,主要资助医疗研究和儿童福利项目。但在一些边缘论坛和暗网上,有传言说他们在进行非法的人体实验。”

陆渊的眼神冷了下来:“实验?”

“只是传言,没有确凿证据。”青龙谨慎地说,“但结合这个案子…可能不是空穴来风。”

笔记本电脑发出提示音,所有文件传输完成。

陆渊打开物证照片文件夹,找到那张手提箱的照片,放大那个标志。

火焰中的眼睛。Phoenix。

“联系总部。”陆渊说,“调取所有关于人类组织与异界勾结的情报。特别关注那些试图获取异界生物基因或进行基因融合实验的组织。”

青龙震惊地看向他:“您认为…这可能和异界有关?”

“在另一个世界,我见过人类为了获得力量,愿意做任何事。”陆渊的声音很平静,但平静下是冰冷的愤怒,“如果‘涅槃’真的在进行非法基因实验,如果他们在用孩子做研究…那么他们可能不仅仅是在收集血样。”

他没有说完,但青龙明白那个未尽之意。

在异界战场上,他们见过被改造成怪物的士兵,见过试图融合人类与异界生物基因的疯狂实验。

那些实验体最后都变成了非人的存在,痛苦地活着,或者更痛苦地死去。

如果安安被选中是因为她有某种特殊的基因…

陆渊不敢再想下去。他关掉电脑,望向车窗外逐渐苏醒的城市。

街道上的人多了起来,孩子们背着书包上学,父母牵着孩子的手,说笑着走向学校。

多么平常的场景,多么珍贵的日常。而他的女儿,本该享受这一切的女儿,却在福利院的游戏室里,对着口琴练习《小星星》,只因为那是她能发出的为数不多的声音。

“去福利院。”陆渊说,“晚了安安会等。”

陆渊到达福利院时,已经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

他匆匆走进游戏室,手里提着早餐——这次是热牛奶和小笼包,用保温盒装着。

安安已经在那里了。

她没有坐在窗边,而是站在放口琴的矮桌旁,手里拿着口琴,但没有吹奏。看到陆渊进来,她的眼神闪动了一下,迅速低下头。

陆渊注意到,矮桌上有几张纸,上面画着音符和一些简单的图案。是安安画的吗?

“对不起,我来晚了。”陆渊说,在平时的位置坐下,将保温盒放在地上,“我带了早餐。你先吃,吃完我们再继续。”

安安没有动。她的手指在口琴上摩挲,目光偷偷瞥向保温盒。

“是你喜欢的小笼包。”陆渊继续说,声音很轻柔,“你妈妈以前常带你去吃的那家,记得吗?在城南市场旁边,老板总给你多加一勺醋。”

安安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陆渊。这一次,她的目光停留得久了一些,虽然依然警惕,但少了昨天的冰冷。

“妈妈…”她轻声说,声音几乎听不见。

“对,妈妈。”陆渊点头,“她现在在医院,正在努力康复。等她好一点,我们就可以一起去看她。”

安安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她放下口琴,走向保温盒,但没有立即打开,而是蹲在旁边,盯着盒盖上的花纹。

陆渊耐心等待着。

他没有催促,没有指导,只是静静地坐着,给予她决定的时间和空间。

终于,安安伸出手,打开了保温盒。热气冒出来,带着小笼包的香味。

她看着里面整齐摆放的八个白白胖胖的包子,然后抬起头,看向陆渊。

那是一个询问的眼神。

“都是你的。”陆渊说,“我吃过了。”

安安犹豫了一下,拿起一个包子,小心地咬了一小口。

汤汁流出来,她连忙用手去接,然后舔了舔手指。

这个小动作让陆渊心里一暖——那是她小时候的习惯,吃带汤汁的东西时总是手忙脚乱。

她吃完了一个,又拿起一个。

这次她吃得快了一些,显然是真的饿了。陆渊看着她吃,心中五味杂陈。

在那些被关押的日子里,她是否曾经这样安心地吃过一顿饭?是否曾经不用担心食物被抢走,不用担心挨打?

安安吃了三个包子,喝了半杯牛奶,然后停下来。

她将保温盒盖好,推回给陆渊,然后回到矮桌旁,重新拿起口琴。

但她没有立即开始吹奏,而是拿起一张纸,推到陆渊面前。

纸上画着一些简单的符号——一个圆圈,里面有一个点;一个三角形;几条波浪线。在符号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这是什么音?”

陆渊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写东西给他看。虽然字迹稚嫩,虽然只是简单的问句,但这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他接过纸和笔,在那些符号旁边写下对应的音符。

圆圈是do,三角形是sol,波浪线是表示连续音。

然后他在旁边画了一个简单的五线谱,标出这些音符的位置。

安安认真地看着,她的眉头微微皱起,那是专注思考的表情。

陆渊想起她小时候学认字时,也是这样的表情,小脸皱成一团,像是面对世界上最难的谜题。

她拿起口琴,尝试吹奏陆渊写下的音符。

这一次,她的动作比昨天熟练了一些,虽然依然生疏,但至少能找到正确的音孔了。

do,sol,do,sol…简单的两个音符交替。

她吹得很慢,很认真,眼睛盯着纸上的符号,仿佛要将它们刻进脑子里。

陆渊静静地听着。

在清晨的阳光中,口琴的声音虽然依然笨拙,却有一种奇异的生命力。

那是一个孩子在尝试与这个世界重新建立联系,用她能找到的最安全的方式。

安安吹了大约十分钟,然后停下来。

她看着纸上的音符,又看向陆渊,眼神里有一种微弱但真实的光——那是好奇,是学习的渴望。

“想学新的吗?”陆渊问。

安安点了点头。很轻微,但确实是点头。

陆渊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小星星》的完整乐谱。

他没有写复杂的符号,只是用简单的数字表示音阶:1-1-5-5-6-6-5…

“这是整首曲子。”他说,“我们可以慢慢来,一天学一小节。”

安安盯着乐谱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指,指向第一个数字“1”,又指向口琴上对应的音孔。这是一个确认的手势。

陆渊点头:“对,就是这个音。”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游戏室里断断续续地响起口琴声。

安安学得很慢,常常一个音符要重复好几次才能吹准,但她没有放弃。

每当吹出一个正确的音符,她的嘴角就会微微上扬,虽然转瞬即逝,但陆渊捕捉到了。

那是笑容的雏形。

当午餐铃响起时,安安已经能磕磕绊绊地吹出《小星星》的前半段。

虽然节奏混乱,音准也不完美,但那确实是一段可辨认的旋律。

护工走进来提醒午餐时间,安安立刻放下口琴,恢复了警惕的表情。

但她没有像以前那样迅速逃离,而是将口琴小心地放进盒子里,将陆渊给她的纸张折叠好,放进自己的口袋。

然后她站起身,走向门口,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陆渊一眼,才跟着护工离开。

那一眼很短,但包含了很多内容——感谢?期待?还是只是确认他还在?

陆渊不知道。但他知道,一扇紧闭的门,终于打开了一条缝。

他收拾好东西,走出游戏室。在走廊上,他遇到了林医生。

“陆先生,我看到了。”林医生的眼睛亮晶晶的,“她主动写字了,还尝试交流。这是突破性的进展。”

“但还不够。”陆渊说,“她愿意和我交流,是因为音乐绕过了语言障碍。但真正的创伤,真正的恐惧,还没有被触及。”

林医生点头:“您说得对。但这是一个开始。有了这个开始,我们可以慢慢引导她面对更深层的情感。我建议,从下周开始,我们可以尝试加入绘画治疗。让她用画来表达那些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经历。”

“好。”陆渊同意,“但请记住,无论她画出什么,无论多么可怕,我都需要看到。我需要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林医生看着他,表情变得严肃:“陆先生,有时候,知道太多细节对父母来说是更大的伤害。您确定…”

“我确定。”陆渊打断她,“无论是什么,我都要知道。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惩罚。”

林医生叹了口气,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会准备绘画治疗的材料。另外…”她犹豫了一下,“关于许女士那边,康复中心的医生联系了我。他们希望我能过去评估一下,看看是否有适合她的心理治疗方案。”

陆渊的呼吸停顿了一下:“她的情况…有多严重?”

“脑损伤导致的心理问题很复杂。”林医生谨慎地说,“认知障碍,情绪失控,记忆闪回…这些都需要专业的治疗。但好消息是,她似乎保留了大部分长期记忆,只是短期记忆受损严重。而且,她对您有强烈的依恋,这可能是治疗的突破口。”

“依恋?”陆渊苦笑,“还是怨恨?”

“在心理治疗中,强烈的情绪联系——无论是爱还是恨——都比冷漠更容易处理。”林医生说,“至少她还在乎,还在感受。许女士需要重新学习如何管理这些情绪,如何与过去的创伤和解。”

陆渊沉默了片刻:“我可以做什么?”

“陪伴。”林医生说,“稳定的,可靠的陪伴。让她知道您不会再次消失,让她重新建立安全感。这对于孩子和成年人都一样。”

陆渊点头。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一点了。

“我今天下午要去康复中心。”他说,“安安这边…”

“交给我吧。”林医生微笑道,“下午是团体活动时间,她会和其他孩子一起做手工。这有助于她建立正常的人际关系。”

陆渊表示感谢,转身离开。走到福利院门口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青龙。

“龙首,查到了。”青龙的声音很低,背景音很安静,可能在车里,“那些血液检测项目,确实是基因筛查。但不是普通的遗传病筛查,而是针对特定基因序列的检测——那些序列在正常人类中非常罕见,但在某些特殊群体中出现频率较高。”

“什么特殊群体?”陆渊问,脚步停在福利院门口。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异界接触者的后代。”

陆渊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你确定?”

“医学实验室的朋友不敢完全确定,因为数据不足。但从检测项目来看,目标基因确实与异界能量适应性有关。”青龙的声音变得更低,“龙首,如果这是真的,那么那些孩子被选中不是偶然。有人在寻找对异界能量有特殊适应性的人类儿童。”

陆渊握紧手机,指节发白。

异界能量适应性——这是最高级别的机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在边境战场上,他们发现有些士兵对异界能量有天然的抵抗力,甚至能一定程度上运用那种能量。

这些士兵被称为“适格者”,是抵抗异界入侵的关键力量。

但如果有人试图大规模寻找适格者,尤其是儿童适格者…

“涅槃组织,有异界背景吗?”陆渊问。

“正在查,但情报太少。”青龙说,“不过,我在暗网上找到了一个匿名论坛,有人在讨论‘基因纯化’和‘新人类计划’。虽然没有直接提到涅槃,但使用的术语和那个组织的一些公开文件很相似。”

陆渊闭上眼睛。

这一切都连接起来了——非法孤儿院,异常抽血,基因筛查,神秘的慈善组织,还有异界能量适应性。

这不是普通的犯罪。

这是一个有预谋的,系统性的,目的不明的计划。而他的女儿,因为可能是适格者,被卷入了这个计划。

“继续查。”陆渊说,声音冰冷如铁,“动用所有资源,所有渠道。我要知道涅槃的一切——他们的资金来源,领导层,研究项目,一切。”

“是,龙首。”青龙停顿了一下,“但这样做可能会惊动他们。如果涅槃真的有异界背景,或者有高层保护伞…”

“那就让他们知道。”陆渊睁开眼睛,眼神锐利如刀,“让他们知道,龙首回来了。让他们知道,有人动了不该动的人。”

挂断电话,陆渊站在福利院门口,望着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们。

阳光很好,孩子们的笑声清脆悦耳。多么平常的景象,多么珍贵的和平。

但在这一切之下,暗流涌动。有怪物隐藏在人类之中,有阴谋在黑暗中酝酿。

而这一次,这些怪物和阴谋伤害的不是陌生人,不是遥远的他者,而是他的女儿。

陆渊深吸一口气,走向停车场。

车子的后视镜里,映出他的脸——刚毅,坚定,眼神深处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龙首回来了。

不是以拯救世界的英雄身份,而是以保护女儿的父亲身份。

而这一次,他将不惜一切代价,摧毁所有伤害他家人的人或组织。

无论对手是谁,无论他们有多强大,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因为这是一个父亲最原始,最本能,也最不可动摇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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