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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林晓茶抱着炸毛的三花猫,盯着窗帘缝隙看了足足五分钟。柳树下的两个黑衣人收了相机,像两团影子似的钻进了单元楼后的小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走了?”黑毛猫扒着窗台往下瞅,尾巴绷得像黑炭条。

“肯定是去搬救兵了!”橘猫缩在林晓茶怀里打哆嗦,“我刚才听到他们说‘老大’‘抓活的’!”

林晓茶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抓活的?抓谁?抓她吗?

“系统!这咋整?”她在心里疯狂敲警钟,“他们是不是影手的人?我要不要现在跑路?”

“跑啥跑!”系统的东北大碴子音透着淡定,“你现在内力都6.1点了,对付几个小喽啰跟玩似的!实在不行,不是还有隔壁那小子吗?”

提到江辰,林晓茶心里稍微定了点。可一想到他说“有人在盯着小区”,又忍不住发慌——连江辰这种看起来很能打的都这么说,对方得是多厉害的角色?

她正胡思乱想,门铃突然响了。

“叮咚——叮咚——”

急促的铃声像催命符,吓得三只猫同时炸了毛。林晓茶踮着脚走到猫眼看了看,心脏猛地一缩——门口站着的是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是刚才在柳树下拍照的人!

“谁啊?”她故意捏着嗓子问,手悄悄摸向门口的拖把。

“物业的,”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检查燃气管道。”

林晓茶差点笑出声。这借口也太老套了!她住的是老小区,物业查燃气从来都是提前三天贴通知。

“我家燃气没事,不用查。”她握紧拖把杆,内力悄悄往手臂上涌。

“配合检查是义务,”对方的语气硬了起来,“再不开门我们就撬锁了!”

林晓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撬锁?这是明抢啊!

就在这时,隔壁的门突然开了。

江辰穿着家居服,手里拿着个保温杯,靠在门框上,淡淡地看着那两个黑衣人:

“物业?”

“我怎么没收到通知?”

“你们工牌呢?”

两个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出来,脸色僵了一下。其中一个想糊弄过去:“临时抽查,工牌忘带了。”

“哦?”江辰挑眉,指尖在保温杯上轻轻敲了敲,“正好,我认识物业王经理,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这话一出,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他们看了看江辰,又看了看紧闭的林晓茶家门,最后咬了咬牙,转身快步走了。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林晓茶才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江辰走过来,敲了敲她的门:“没事了,开门吧。”

林晓茶赶紧打开门,看着他手里的保温杯,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滑稽——刚才她还在想怎么用拖把打架,人家靠一杯水就把人吓走了。

“谢、谢谢你啊。”她挠了挠头,脸颊有点热。

“举手之劳。”江辰的目光扫过她手里的拖把,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准备用这个打他们?”

林晓茶的脸瞬间红透了:“不、不是,刚想拖地。”

“嗯,”江辰没戳破,“他们应该还会再来,这段时间锁好门,有事敲我门。”

说完,他转身回了家,留下林晓茶站在门口,心里五味杂陈。

这人……好像也没那么高冷?

***与此同时,异常事件处理局的监控室里,赵小胖正抱着一桶泡面,对着屏幕疯狂截屏。

屏幕上播放的是林晓茶用买菜车制服抢包贼的录像——她推着车在小巷里灵活穿梭,铁架子精准格挡棍子的瞬间,连监控都拍得清清楚楚;最后泼土豆那一下,更是把“精准投掷”技能发挥得淋漓尽致,每个土豆都像长了眼睛。

“我的天!晓茶姐这作也太秀了吧!”赵小胖一边嗦泡面一边感慨,“这买菜车在她手里,比警棍都好使!”

旁边的老同事李哥凑过来,叼着烟眯着眼看屏幕:“这姑娘有点眼熟啊,是不是上周用‘音波功’卖冬瓜那个?”

“对对对!就是她!”赵小胖激动地拍桌子,“李哥你也觉得她厉害吧?我就说她是隐世高人!”

李哥吐出个烟圈:“别瞎叫唤,先看看那抢包贼的资料。”

他点开另一个窗口,屏幕上跳出抢包贼的信息:王二柱,32岁,无业,三个月前觉醒“极速”异能,速度提升30%,属低阶觉醒者,疑似与“影手”组织有联系。

“果然是觉醒者。”李哥皱起眉,“这姑娘能徒手制服异能者,还只用了辆买菜车……有点东西。”

“何止有点东西!”赵小胖把泡面桶往旁边一推,点开林晓茶的资料界面,“你看她这半个月的活动轨迹——”

“用内力开易拉罐、给石狮子唱歌练气、分五行垃圾感悟天地、劈叉让座暗藏玄机……”

“这分明是把内功融入生活的最高境界啊!”

李哥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你确定这不是神经病行为?”

“绝对不是!”赵小胖拍着脯保证,“我跟她接触过,她那‘气音’能带动周围人的情绪,绝对是高阶音波功!还有她跟动物的亲和力,连局里的‘动物语者’都自愧不如!”

他顿了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哥:“李哥,你说……她会不会是哪个隐世门派派来体验生活的传人?”

李哥没说话,重新调看了监控录像,这次看得格外仔细——林晓茶推买菜车时的脚步、格挡棍子时的手腕发力、甚至泼土豆时的呼吸节奏,确实隐隐透着某种章法。

“有点意思。”他掐灭烟头,“把她的资料整理一下,写份报告给张局。”

“好嘞!”赵小胖立刻坐直了,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报告标题就叫……《关于民间高手林晓茶的初步观察及接触建议》!”

他边打边念:

“观察对象:林晓茶,女,24岁,腾云科技职员。”

“异常表现:1. 能用非传统方式(如买菜车、土豆)制服低阶觉醒者,疑似掌握特殊格斗技巧。”

“2. 具备影响他人及动物的特殊能力,推测与‘气’有关。”

“3. 行为模式看似荒诞,实则暗合修炼法门(参考五行分垃圾、劈叉让座等)。”

“结论:疑似隐世高人,建议优先接触,争取纳入名单。”

写完最后一个字,赵小胖激动地搓手:“等张局批了,我就去找晓茶姐!说不定能请她来局里当顾问!”

李哥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你啊,别抱太大希望。这种民间高人,脾气都怪得很。”

***第二天一早,林晓茶刚到公司,就被经理叫进了办公室。

“晓茶啊,”经理搓着手,笑得有点诡异,“有个好事跟你说。”

“啥好事?”林晓茶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是……”经理拖长了调子,“下午有两位‘特殊部门’的同志要来,想跟你了解点事。”

林晓茶的心沉了下去:“特殊部门?是异常事件处理局吗?”

“对对对!”经理眼睛一亮,“你认识?他们说你协助破了个案子,想请你去做个详细记录。”

林晓茶差点把手里的文件夹捏碎。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赵小胖那小子搞的鬼!

“我下午还有事……”她刚想找借口推脱,经理就拍了拍她的肩膀:

“啥事儿能有这事儿重要?”

“人家说了,配合调查有奖金!”

“你就当去领个奖,聊几句就回来,不耽误下班!”

林晓茶被“奖金”两个字砸得有点晕。她现在确实缺钱——三只小猫的猫粮快吃完了,江辰给的进口粮贵得离谱,她那点工资眼看就要见底。

“行吧。”她咬咬牙,决定去会会他们。大不了装傻充愣,就说自己当时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下午两点,两个穿制服的人准时出现在公司前台,为首的正是赵小胖,旁边跟着个面生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李哥。

“晓茶姐!”赵小胖一看到她就两眼放光,差点扑上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们部门的李哥!”

李哥伸出手,笑容很温和:“林小姐,久仰大名。”

林晓茶握了握他的手,心里嘀咕:我有啥大名?是“劈叉让座”还是“土豆投掷”?

三人找了间空置的会议室,刚坐下,赵小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录音笔:“晓茶姐,我们就是想了解下,周三傍晚你抓抢包贼的经过。”

“就……看到有人抢包,我正好看到辆买菜车,就用了呗。”林晓茶尽量说得轻描淡写。

“那你用买菜车格挡棍子的时候,是不是用了‘卸力’的技巧?”赵小胖追问,眼睛瞪得溜圆,“我看监控里那棍飞的角度,绝对是内家功夫!”

林晓茶:“……就是碰巧,车把滑了一下。”

“那土豆呢?”赵小胖不依不饶,“你扔的那几个土豆,全打在他位上了!这绝对是‘精准投掷’的高阶应用!”

林晓茶:“……我以前练过扔铅球。”

李哥在旁边看着,没说话,只是把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林小姐,这是王二柱的资料,他是低阶觉醒者,速度比常人快很多。”

“我们查了他的通话记录,他背后确实有人指使,目标应该是咱们小区的某个人。”

“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比如陌生人跟踪,或者奇怪的动静?”

林晓茶看着资料上“影手组织”四个字,心里咯噔一下。他们果然知道影手!

“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昨晚有两个人想撬我家门,说是物业的。”

“后来呢?”李哥的眼神严肃起来。

“被我邻居赶跑了。”

“你邻居?”赵小胖眼睛一亮,“是不是那个气质很像古武顾问的帅哥?”

林晓茶点点头:“他叫江辰。”

李哥和赵小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江辰?”李哥皱起眉,“是不是江家的人?”

“江家?”林晓茶愣住了,“什么江家?”

“就是那个古武世家江家啊!”赵小胖抢着说,“他们家最擅长追踪和格斗,在咱们这地界可有名了!”

林晓茶的脑子“嗡”的一声。

古武世家?江辰居然是古武世家的人?

难怪他那么厉害,难怪他知道影手,难怪他能一眼看出王二柱是觉醒者!

“晓茶姐,你邻居居然是江家人?”赵小胖激动地搓手,“那你俩认识多久了?他有没有教你两手?”

“别瞎说,”林晓茶的脸有点热,“就普通邻居,没说过几句话。”

李哥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赵小胖的八卦:“林小姐,谢谢你提供的线索。我们会加强小区周边的巡逻,你如果再遇到异常,随时联系我们。”

他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他的电话,“这是我的私人号码,24小时开机。”

“对了晓茶姐,”赵小胖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红包塞给她,“这是配合调查的奖金,不多,你收下!”

林晓茶刚想推辞,李哥就笑着说:“拿着吧,这是规定。而且……我们还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我们想请你帮忙留意一下江辰,”李哥的语气很诚恳,“江家虽然是名门正派,但江辰这个人很神秘,我们一直摸不清他的底细。”

“他最近在查影手,说不定和我们的案子有关。”

林晓茶愣住了。

让她留意江辰?监视他?

她想起昨晚江辰帮她赶走黑衣人的样子,心里有点不舒服:“他不是好人吗?”

“不好说,”李哥摇摇头,“江家内部派系复杂,江辰又是旁支,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

“你放心,不用你做什么,就留意一下他的行踪,有异常告诉我们就行。”

林晓茶捏着红包,心里七上八下的。答应吧,感觉像在背后捅人刀子;不答应吧,又怕得罪异常事件处理局,以后被穿小鞋。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

“别信他们,江家的水很深。”

林晓茶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是谁发来的?

他怎么知道她在和异常局的人谈话?

他说“江家的水很深”,是什么意思?

她猛地抬头看向窗外,写字楼对面的咖啡馆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对着她的方向举起手机,似乎在拍照。

是跟踪她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人?

李哥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怎么了?”

“没、没事。”林晓茶赶紧收回目光,把手机揣进兜里,“我……我会留意的。”

送走李哥和赵小胖,林晓茶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对面咖啡馆里那个鸭舌帽男人起身离开,心里乱成一团麻。

陌生短信是谁发的?

江辰到底是什么人?

异常局为什么要调查他?

还有影手组织,他们到底想什么?

无数个问题盘旋在她脑海里,让她头都疼了。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红包,又摸了摸兜里的手机,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迷宫里,而每个路口,都藏着她看不懂的陷阱。

傍晚下班,林晓茶刚走出写字楼,就看到江辰的车停在路边。他摇下车窗,看着她:“上车,我送你回去。”

林晓茶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微风声。林晓茶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几次想开口问他江家的事,都没敢说出口。

快到小区时,江辰突然开口:“异常局找你了?”

林晓茶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赵小胖那小子,从昨天就开始在小区门口晃悠。”江辰的语气很平淡,“他们让你做什么?”

林晓茶咬了咬唇:“让我……留意你的行踪。”

说完,她紧张地看着江辰,生怕他生气。

可江辰只是笑了笑,那笑容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们倒是会找人。”

“不过,你最好别掺和进来。”

“江家的事,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他顿了顿,侧过头看着她,眼神深邃得像夜空:

“包括……影手为什么要找我。”

林晓茶的心脏猛地一跳。

影手的目标,是江辰?

那他们之前跟踪自己、撬自己家门,难道是因为……她和江辰走得太近了?

她看着江辰近在咫尺的脸,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身上的秘密,像一张巨大的网,正一点点把她也罩了进去。而网的另一端,似乎还藏着更可怕的东西,正等着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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