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到哪里了?”
霍屿程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关切。
一眼扫到顾笙微微红肿的手背,快速拉着她到洗手台前用凉水冲洗。
顾笙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都说他是暴君,但在她面前好像没有暴过……
“往后做事能不能不要这么毛手毛脚?”
霍屿程微微叹气。
凉水很快将她手背上的灼热散去,红色痕迹也慢慢散退。
“我给您叫外卖吧?”
顾笙内疚地转身看去,只见那红的绿的饭菜散了一地,又是汤又是油的,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不用,不太想吃。”
关上水龙头,霍屿程拉着她的手腕骨折回办公桌边,抽了纸巾轻轻为她沾去水渍。
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霍县长,扶贫办的张主任……”
刘峥敲了两声门,一进来就见顾笙如惊弓之鸟般从霍屿程身边跳离,一脚踩进了办公桌边油腻的饭菜中。
顾笙脚下猛地一滑,失去平衡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惊叫声几乎要冲出喉咙。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重重摔在油腻狼藉的地板上时,一只坚实有力的手臂迅捷地环住了她的腰,猛地将她向后一带。
她的后背瞬间撞入一个温热宽厚的胸膛,还有霍屿程陌生气息。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
这短暂的、过于亲密的接触像电流一样击中了顾笙。
她几乎是立刻弹开,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挣脱了霍屿程的手臂。
巨大的羞窘和慌乱席卷了她,甚至不敢抬头看霍屿程一眼,更不敢去看门口目瞪口呆的刘峥。
“对、对不起!我先……走了。”
顾笙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语无伦次。
“霍县长,张主任要跟您汇报近三年扶贫工作情况,以及明年项目的预算调整方案……”
刘峥赶紧汇报完,把张主任送进办公室,然后快速叫来物业打扫办公室。
顾笙真的吓坏了……
这是不是该找个算命的算算,她与霍屿程八字相冲?
每次碰面,都得闹得地动山摇。
平复了一会儿心情,这才拿出手机打给上官云京。
电话马上被挂断,然后是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阮阮,终于想通让我抽时间过去接你?”
上官云京还穿着手术服,摘了医用护目镜,一脸温和地看向她。
“不是。我这有支笔,你看看能不能修。如果不能,在哪里能买到新的吗?”
顾笙起身,取了那支摔坏的钢笔给上官云京看。
“这种钢笔是私人订制,市面上没有卖的。是你妈妈的遗物,还是你外公送你的?”
上官云京扫了一眼,其实他也有,只是外观有所区别。
“你知不知道什么地方能修?”
顾笙没有一句废话,而是抿了抿嘴唇后再一次强调自己的需求。
“你寄给我吧。我到一个老师傅那里问问。阮阮,你跑那么远做什么?还在跟你姐姐赌气?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一些道理不需要我跟你一再申明……”
不等上官云京把话说完,顾笙直接挂断电话。
叫了顺丰快递,把钢笔打包给他寄了过去。
马上给几个县直部门打电话,找他们讨要近段工作情况,以备明天的信息报送。
忙完一天的工作,差不多都快到下班时间,办公电话却响了起来。
“顾笙,到霍县长办公室来一下。”
刘峥按照霍屿程的意思下达命令,然后收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