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看职场婚恋小说,一定不要错过卿卿又倾倾写的一本连载小说《惊鸿照影:黑瞎子的掌心月》,目前这本书已更新383603字,这本书的主角是虞晓晓黑瞎子。
惊鸿照影:黑瞎子的掌心月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初冬的寒意悄然渗入北京城,四合院里的老槐树褪尽了最后一片枯叶,光秃的枝桠直指灰蒙蒙的天空。
屋檐下,虞晓晓裹着一件素雅的米白色羽绒服,坐在一张小马扎上,腿上摊开一团柔软厚实的深灰色羊毛线。
她微微低着头,神情专注,修长白皙的手指灵巧地穿梭着,两根长长的竹针发出细微而有节奏的“哒哒”声。
她在织围巾。
深灰色的羊毛,针脚细密均匀,长度已经颇为可观。
这颜色,是特意选的。黑瞎子偏爱花哨,张起灵却只适合这种沉静内敛的色调。
厨房的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和隐约的饭菜香气,那是她为今天晚餐准备的硬菜——红烧排骨正在锅里咕嘟着。
趁着炖煮的间隙,她抓紧时间赶工。
黑瞎子一早就出门去处理一桩“小麻烦”,他语焉不详,但虞晓晓从他临走前多检查了一遍武器的动作里猜出绝非小事,张起灵则如往常一样,盘膝坐在西厢房廊下的阴影里,膝上横放着他的黑金古刀。
他像一尊沉默的玉雕,与周遭的寒冷融为一体,只有偶尔垂落的目光扫过膝上的古刀,才泄露出几分活物的气息。
那把刀,沉重、冰冷,是无数腥风血雨的见证者,刀鞘上布满难以言说的细微划痕和岁月沉淀的暗沉光泽。
虞晓晓悄悄抬眼,目光越过织了一半的围巾,精准地落在张起灵膝头的黑金古刀上。
刀鞘靠近吞口的位置,沾了点不易察觉的灰尘,大约是昨夜归来时无意蹭上的。
她放下竹针,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猛兽,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很快又出来,手里多了一块柔软的、吸水性极好的鹿皮布和一罐特制的、散发着淡淡松香的刀油——这是她偷偷研究古籍配出来的,据说能保养金属,驱散阴晦之气。
她屏住呼吸,几乎是踮着脚尖,一点点挪到张起灵侧前方几步远的地方。
他没动,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虞晓晓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距离冰冷的刀鞘还有一寸时,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确认主人的默许。
没有斥责,没有躲避。空气里只有北风掠过屋檐的呜咽。
她松了口气,动作变得更加轻柔。
鹿皮布细致地拂过刀鞘的每一寸,拂去那点微尘,动作虔诚得如同擦拭稀世珍宝。
然后,她打开小罐子,用指尖蘸取一点点清亮的刀油,极其吝啬地涂抹在需要润滑的关键部位,再用鹿皮布反复抛光,直到那冰冷的金属表面呈现出一种温润内敛的暗沉光泽。
整个过程,她全神贯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琥珀色的眼眸里是纯粹的专注和一种近乎信徒般的珍视。
张起灵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只是在她靠近、指尖即将触碰到刀鞘的瞬间,他那双仿佛亘古不变的眼眸,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
视线从虚无中收回,极其短暂地落在了她低垂的、被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尖上。
随即,又移开了,重新投向院中那棵光秃的老槐。
只是,他放在膝盖上的左手食指,无人察觉地微微蜷缩了一下,又缓缓松开。
没有拒绝,没有回应,只有一种奇异的、被纳入某种“安全”范围内的默认。
这无声的一幕,恰好落在刚刚风尘仆仆推开院门的黑瞎子眼中。
他刚解决完那点“小麻烦”,身上还带着外面清冽的寒气,墨镜片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白雾。
推开门,预期的画面应该是自家温柔似水的小厨娘像只等待主人归巢的雀鸟般迎上来,嘘寒问暖。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正蹲在张起灵那个闷油瓶子跟前,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那把比人还冷的破刀!那专注的神情,那轻柔的动作,那份毫不掩饰的珍视……一股无名火“腾”地一下,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烧得他心口发闷。
“啧。”一声带着明显不悦的轻啧从他唇齿间溢出。
虞晓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一哆嗦,差点打翻手里的刀油罐子。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门口黑瞎子高大的身影,脸上瞬间绽开惊喜的笑容,像初春融化的第一缕阳光:“你回来啦?事情顺利吗?”她下意识地想站起身迎过去。
然而,张起灵的反应更快——或者说,更符合他的一贯风格。
他眼皮依旧没抬,只是极其自然地、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一般,伸出两根奇长的手指,精准地捏住虞晓晓放在旁边小凳子上、刚刚织了一半的深灰色围巾的一角,极其轻微地、但不容忽视地往自己这边拽了拽。
一个无声的信号:别动,东西留下。
虞晓晓的动作僵住了,看看张起灵那两根捏着围巾的手指,又看看门口脸色明显沉下来的黑瞎子,一时有些无措。
黑瞎子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墨镜后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很好,很好!不仅当着他的面“伺候”那哑巴的刀,连围巾都是给那哑巴织的!他冒着寒气几步跨进院子,皮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目标明确,直奔廊下。
“哑巴张,”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停在张起灵面前,居高临下,“爷的人,伺候得你还舒坦?”语气里的酸味和火药味浓得呛人。
张起灵终于抬起了头。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透过墨镜的遮挡,平静无澜地与黑瞎子对视。
没有挑衅,没有解释,甚至连一丝多余的情绪都没有。他捏着围巾一角的手指,依旧没松开。
这种彻底的、近乎无视的沉默,比任何挑衅都更能点燃黑瞎子的怒火。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在醋海和一种被忽视的憋屈感中摇摇欲坠。
下一秒,在虞晓晓惊愕的目光和张起灵依旧没什么波澜的注视下,黑瞎子猛地弯下腰,一手穿过虞晓晓的膝弯,一手箍住她的后背,像扛起一袋面粉般,轻而易举地将蹲在地上的她整个儿捞了起来!
“啊!”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虞晓晓短促地惊叫出声,手里的鹿皮布和刀油罐子啪嗒掉在地上。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视野里是黑瞎子线条紧绷的下颌和不断后退的廊柱屋檐。他身上凛冽的寒气混合着一丝淡淡的硝烟味,瞬间将她包裹,显然那“小麻烦”并不小。
“瞎子!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她又羞又急,手脚并用地挣扎。
羽绒服在挣扎中蹭开了些,露出里面柔软的米白色高领毛衣,衬得她脸颊绯红。
黑瞎子充耳不闻,扛着人,大步流星地穿过院子,目标明确——厨房!他脚下生风,几步就跨过门槛,反脚“砰”地一声将厨房门踢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也将厨房里弥漫的浓郁红烧排骨香气彻底封闭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厨房里光线有些暗,只有灶台上炖锅的小火苗跳跃着橘红色的光。
黑瞎子将虞晓晓放下来,动作并不粗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她双脚刚沾地,还带着眩晕感,后背就被抵在了冰凉的、贴满白色瓷砖的墙壁上。
高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将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无处可逃。
他一手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一手摘下墨镜,那双深邃的、此刻翻滚着浓烈醋意和审视的眼眸再无遮挡,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直直地刺入她有些惊慌的眼瞳深处。
距离太近了,近得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未散的戾气,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额发和脸颊。厨房里浓郁的肉香此刻却显得有些滞闷。
“解释。”他开口,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敲在虞晓晓的心尖上,“围巾?擦刀?嗯?” 最后一个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浓浓的不爽和质问,“爷对你不好?还是你觉得哑巴张比爷更需要你‘伺候’?”
虞晓晓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后背是冰凉的瓷砖,面前是他滚烫的身体和灼人的视线,冰火两重天的煎熬。
她看着他那双近在咫尺、因醋意而显得格外幽深的眼睛,最初的慌乱反而奇异地平复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过快的心率,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清冽又危险的气息。
“不是伺候……”她声音有些发颤,却努力保持清晰,脸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根,“小哥他……他是我的偶像。”
“偶像?”黑瞎子挑眉,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显然充满怀疑和不满,“什么玩意儿?唱戏的角儿?”
“不是唱戏!”虞晓晓连忙摇头,琥珀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黑瞎子从未见过的、极其纯粹和炽热的光芒,那光芒甚至暂时压过了羞涩和紧张,“就是……就是非常非常崇拜的人!在我心里,他是神!是信仰!是支撑过我很多很多艰难时刻的精神支柱!”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激动,语速也快了起来:“你不明白的,瞎子!在我来的那个地方,小哥他……他只是一个故事里的人物,一个活在书里、活在屏幕上的传说!我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亲眼看到他,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我能为他做一点点事,哪怕只是擦擦刀,织条围巾,我都觉得……觉得特别荣幸,特别满足!”她说着,眼眶甚至微微有些泛红,那是属于一个骨灰级稻米最真挚、最无法作伪的情感流露。
黑瞎子撑在墙上的手微微收紧,指关节有些发白。
他紧紧盯着她那双盛满星光般崇拜光芒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虚假或者男女之情的端倪。没有。那双眼睛里,只有纯粹的、近乎狂热的敬仰和一种……类似信徒对神祇的膜拜?这感觉太陌生了,陌生到让他一时无法理解,甚至有些荒谬。
“所以,”他声音依旧低沉,但那股咄咄逼人的醋意似乎凝滞了一瞬,被一种更深的困惑取代,“你对他好,就像……庙里的善男信女给菩萨上供?”
这个粗糙的比喻让虞晓晓忍不住破涕为笑,用力点了点头:“对!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表达一下我的敬意和喜爱,不含别的!”她急切地强调着最后一句,眼神诚恳地看着他,“瞎子,你是知道的,我……”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脸颊飞起的红霞和微微躲闪的眼神,已经无声地诉说了她的心意——那是对他独有的、截然不同的情愫。
黑瞎子沉默了。
厨房里只剩下炖锅里汤汁咕嘟冒泡的细微声响,以及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他深邃的目光在她泛红的眼眶、真挚的眼神和羞涩躲闪的表情间来回逡巡。墨镜被他攥在手里,边缘硌着掌心。
醋意依旧在胸腔里翻腾,像只不驯的野兽,叫嚣着不满。
但虞晓晓那番剖白,尤其是那双眼睛里毫无杂质的、纯粹的崇拜光芒,像一盆冷水,浇熄了部分燎原的怒火,却又滋生出一种更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滋味。
他相信她说的是真的,至少大部分是真的。
可这种“崇拜”本身,就让他心里堵得慌。
他的女人,凭什么把那种近乎仰望的目光投给另一个男人?哪怕那个男人是哑巴张,是他过命的兄弟也不行!
“就算是上供……”他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皮肤上,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那也只能给爷一个人供着!” 声音低沉而霸道,宣告着不容置疑的独占欲。
虞晓晓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和霸道的宣言弄得心跳再次失序,刚想说什么,一股浓郁的、带着焦糊味的异样气息猛地钻入鼻腔。
“呀!我的排骨!”她瞬间从旖旎(?)又紧张的气氛中惊醒,脸色大变,猛地推开黑瞎子还撑在墙上的手臂,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窜向灶台。
手忙脚乱地揭开锅盖,一股更浓的焦糊味伴随着热气扑面而来。
汤汁几乎烧干了,锅底粘着一层深褐色的、散发着不妙气味的物质,原本诱人的红烧排骨此刻变得黑黢黢、蔫巴巴。
“完了……”虞晓晓看着锅里的“杰作”,欲哭无泪,心疼得直抽气。
黑瞎子看着小厨娘围着灶台焦急打转、对着那锅焦炭排骨痛心疾首的背影,刚才那股滔天的醋意和憋闷,忽然就泄了大半。
他重新戴上墨镜,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无奈的、又带着点恶劣兴味的弧度。
“啧,”他踱步过去,站在她身后,故意拖长了调子,“看来爷的‘供品’,是糊了?” 语气里那点残留的酸味,被浓浓的戏谑取代。
虞晓晓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委屈、心疼、控诉,还有一丝“都怪你”的嗔怒。
在食物的惨剧面前,刚才那点紧张的氛围彻底烟消云散。
黑瞎子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因沮丧而微微耷拉下来的脑袋,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安抚意味。
他目光扫过那锅报废的排骨,又透过厨房的玻璃窗,瞥了一眼依旧静坐在廊下阴影里、仿佛刚才一切纷争都与他无关的张起灵。
偶像?信仰?
黑瞎子墨镜后的眼神沉了沉。
算了,糊了就糊了吧。
他黑瞎子看上的女人,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教,让她明白,谁才是真正该被“供奉”在心头第一位的主儿。
至于那个闷油瓶子……哼,有的是机会找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