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悬疑灵异小说《废柴道士和他的戏精鬼室友》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张一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骑蜗牛的猪哥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目前连载,《废柴道士和他的戏精鬼室友》小说199251字,喜欢看悬疑灵异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废柴道士和他的戏精鬼室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城郊乱葬岗的荒草长得比人高,风一吹就“沙沙”作响,像有无数只手在扯人的裤脚。张一踩着没膝的野草往里走,脚下不时踢到半截石碑,碑上的字早被风雨啃得模糊,只剩些残笔断画,看着像谁没写完的信。
师父给的定位就在这片坟地中心。张一刚站定,就听见阵笛声,呜呜咽咽的,像根丝线缠在草叶上,顺着风往人耳朵里钻。那调子很旧,带着股民国时的婉转,听得人心里发空。
“阴气裹着书卷气,”手腕上的红绳轻轻颤,吊哥的声音难得正经,“是个读书人,死得冤。”
张一循声望去,只见一座歪斜的土坟前,果然插着支竹笛。笛身是新崭崭的青竹,和周围的荒败格格不入,笛尾刻着个“苏”字,笔画里还凝着点湿痕,像刚被人摸过。
他刚要走近,笛声突然停了。坟头的野草“唰”地往两边倒,露出块断裂的墓碑,上面勉强能认出“文之墓”三个字。
“文?”张一心里一动,摸出背包里那本沈青禾的日记,翻到提到“阿文”的页面——沈青禾说,阿文是教书先生,会吹笛,还从国外带回来一本能破邪的书。
难道……
他正琢磨,坟后突然飘出个穿长衫的影子,手里捏着张泛黄的纸,背对着他站着,肩膀微微耸动,像在哭。
“是你在吹笛?”张一轻声问。
影子猛地回头,脸白得像宣纸,眼睛却亮得惊人,像两盏蒙着雾的灯。他手里的纸被风掀起一角,能看见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末尾署着“阿文”。
“她没收到……”影子喃喃着,声音像被水泡过的纸,“我写了一百二十三封信,她一封都没收到……”
张一这才看清,他手里捏的是叠信,每封都用红绳捆着,信封上的地址是“靖安老宅沈青禾收”,邮票早就泛黄发脆。
“沈青禾?”张一拿出那本日记,“你是阿文?”
影子盯着日记封面,突然激动起来,手里的信纸簌簌发抖:“是我的字!这是我送给她的日记本!她……她后来怎么样了?”
张一心里发酸。沈青禾的日记没写完,最后一页停在“血祭”和“黑袍人”,而阿文显然不知道后来的火,不知道沈青禾的死,更不知道自己死后,沈青禾的鬼魂守着半张照片,在老宅井边哭了几十年。
“她等了你很久,”张一斟酌着说,“直到最后,手里还攥着你们的合照。”
阿文的影子突然捂住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有什么东西堵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眼里的亮光暗下去,露出深深的疲惫:“当年我被黑袍人追杀,躲进乱葬岗,本想写完最后一封信就回去救她……可他们找到我时,我连信都没寄出去。”
他指着那支新竹笛:“这是我托人给她做的,想吹《凤求凰》给她听,还没来得及……”
张一这才明白,阿文的执念不在生死,而在那一百二十三封没寄出的信。他不知道沈青禾的结局,更不知道自己留下的《阴符经》,后来被黑袍人反过来用,差点放出邪祟。
“她收到了,”张一蹲下来,把沈青禾的日记放在坟前,“她在日记里写,信里的每句话,她都记在心里。她还说,你留下的书,最后救了大家。”
阿文的影子愣住了,伸手去碰日记本,指尖刚碰到封面,日记突然自动翻开,停在沈青禾画着半朵梅花的页面——那是她模仿阿文笛身上的花纹画的。
“这是……”阿文的声音发颤。
“她想你时,就画这个,”张一指着坟前的新竹笛,“你看,笛身上的‘苏’字,和她日记里的笔迹多像。”
阿文拿起竹笛,笛尾的“苏”字被他指尖反复摩挲,突然响起一阵清亮的笛声,正是《凤求凰》的调子。笛声里,荒草不再乱晃,断碑上的“文之墓”三个字似乎清晰了些,连风都变得柔和起来。
吹到一半,笛声突然停了。阿文的影子看向张一,眼里的雾散了,露出释然的笑:“我该走了,她在等我念信呢。”
他把那叠信放在日记上,又将新竹笛插回坟头,然后对着张一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往坟后走。走了两步,他突然回头,指着乱葬岗深处:“黑袍人还有余党,在城西破庙里藏着,他们想找《阴符经》的残页……”
话音未落,影子渐渐淡了,像被风吹散的墨。那叠信突然冒出淡淡的青烟,化作点点火星,飘向靖安老宅的方向。
张一捡起那本日记,封面上多了片干枯的梅花瓣,是从老宅槐树上飘来的。他抬头看,坟前的新竹笛还在,只是笛身多了层温润的光泽,像被人吹过千百遍。
离开乱葬岗时,天快黑了。手机“叮咚”响,是僵叔发来的照片:靖安老宅的老槐树下,阿贞正对着半张拼好的照片笑,照片上的沈青禾和阿文,笑得像当年一样坦荡。白先生在旁边题了行字:“信到了,笛歇了。”
张一刚把手机揣进兜,师父的短信又来了,只有一句话:“城西破庙,速去。”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红绳上还缠着阿文那叠信的余温。远处的暮色里,破庙的轮廓隐约可见,像个蹲在暗处的黑影。
张一握紧背包里的日记本,快步往城西走。风吹过衣襟,带着乱葬岗的草香和笛音的余韵,他突然觉得,这“居委会主任”的活儿,不只是解执念,更是在替那些没说完的故事,好好画个句号。
至于黑袍人的余党……他笑了笑,手腕上的红绳轻轻绷紧,吊哥的声音透着兴奋:“正好,上次在老宅没打够,这次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