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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南芜

作者:桑落CC

字数:247788字

2025-09-19 10:02:54 连载

简介

风起南芜》是一本让人爱不释手的宫斗宅斗小说,作者“桑落CC”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沈清辞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已经连载,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

风起南芜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正月里的风还带着凛冽的寒意,药馆后院的薄荷根却已悄悄泛出绿意。阿芷蹲在药圃边,用竹耙子拨开覆在根上的稻草,指尖触到温润的泥土时,忽然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喧哗。

“阿芷姑娘!沈大夫呢?”是李家庄的大牛,嗓门亮得像敲铜锣。阿芷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刚走到月亮门边,就见大牛扛着半袋小米站在院里,身后跟着个梳双丫髻的姑娘,手里捧着个红布包,脸涨得通红。

“沈先生在诊室给人看诊呢。”阿芷笑着迎上去,“这么冷的天,怎么跑来了?”

“这不是快到好日子了嘛,我爹让我送点新米过来。”大牛把米袋往地上一放,粗声粗气地推了推身边的姑娘,“这是我妹子,叫二丫,说要给阿芷姑娘送样东西。”

二丫把红布包往前递了递,声音细若蚊吟:“俺、俺绣的帕子,给、给你添喜。”布包里露出的帕角绣着对鸳鸯,针脚虽不算精细,却透着股憨直的热乎劲儿。

阿芷的心像被温水泡过,软乎乎的。自去年冬天沈砚之向爹求亲后,街坊邻里就没断过送来的心意——张婶给她缝了双绣着并蒂莲的鞋垫,王大爷送来两坛自酿的米酒,连巡捕房的王统领都托人捎来块上好的红绸,说是“给沈老弟添点喜气”。

“替我谢谢伯父和二丫妹妹。”阿芷接过帕子,往二丫手里塞了包刚配好的润喉糖,“这是治嗓子的,冬天天干,含着舒服。”

大牛嘿嘿笑着挠挠头:“俺爹说了,到时候俺们全村都来喝喜酒,沈大夫可别嫌人多啊。”

“不嫌,不嫌。”阿芷笑得眼角弯成了月牙,“就怕招待不周呢。”

正说着,沈砚之从诊室走出来,白大褂的袖口沾着点药汁。他刚送走最后一个病人,眉宇间还带着倦意,见了大牛却立刻扬起笑意:“来得正好,我正想托人去李家庄问问,孩子们的冻疮都好利索了吗?”

“早好啦!”大牛嗓门更亮了,“多亏了沈大夫的药膏,今年冬天村里没一个孩子冻裂手的。俺爹说,等开春就把地里的新苗送来,给药圃添点活气。”

沈砚之笑着应下,目光转向阿芷时,眼里的笑意添了层温软。他自然瞧见了她手里的红帕子,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些:“先进屋暖暖,我让阿芷给你们烧点姜茶。”

送走大牛兄妹,阿芷收拾着诊室里的药碗,忽然发现沈砚之跟了进来。他倚在门框上,看着她的眼神像晒过的棉絮,暖得让人发困。“刚才二丫说的喜酒,”他慢悠悠地开口,“你想办得热闹些,还是简单些?”

“都听你的。”阿芷低头擦着药杵,耳尖却悄悄红了。其实她夜里偷偷想过,不用请太多人,就爹、小石头,再加上赵家老爷子他们几个亲近的,在药馆的院子里摆上两桌,借着药香喝杯喜酒,就很好。

“我想在济世堂办。”沈砚之忽然说,“那里有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门板,有你掉过眼泪的药碾子,还有……”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有我们一起熬过去的那些日子。”

阿芷的心猛地一颤,手里的布巾差点掉在地上。她想起三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浑身是伤地倒在济世堂门口,她举着油灯照见他苍白的脸;想起他教她认药时,指尖不经意划过她手背的温度;想起天花疫情最严重时,他握着她的手说“别怕,有我”……那些藏在药香里的时光,原来他都记得。

“好。”她抬起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就去济世堂。”

接下来的日子,药馆和济世堂两头跑,倒比平时看诊还忙。沈砚之请了木匠来,把济世堂的门板重新刷了漆,又在院子里搭了个葡萄架,说是“秋天能给阿芷遮凉”。阿芷则跟着爹学做喜糕,糯米粉沾了满手,蒸出来的糕却总带着点焦糊味。

“傻丫头,火要烧得匀才行。”阿芷爹用竹片刮着锅底的焦痕,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想当年我跟你娘成亲,她蒸的糕比你这个还黑呢。”

阿芷抿着嘴笑,心里却像揣了块热年糕。她知道爹嘴上不说,心里早就认了沈砚之这个女婿。上次沈砚之把沈家剩下的田产都捐给善堂时,爹蹲在门槛上抽了袋烟,只说了句“这小子,靠谱”。

这天傍晚,两人正往济世堂搬新做的木桌,却见赵府的管家急匆匆跑来,手里还攥着封信。“沈大夫,阿芷姑娘,”管家跑得气喘吁吁,“老爷让我送封信,说是……跟婚事有关。”

沈砚之拆开信封,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阿芷凑过去看,只见信纸是上好的洒金笺,字迹却歪歪扭扭,像是被人强迫写的——竟是沈府的老太太,说她病重垂危,唯一的心愿就是亲眼看着沈砚之成亲,让他务必带着新娘子回沈府拜堂。

“她又想耍什么花样?”阿芷心里冒起股寒气。自上次沈砚之从沈府取回爹娘的牌位后,老太太就再没露面,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来信?

沈砚之捏着信纸的手指泛白,指节微微发颤。他望着远处沈府的方向,夕阳正给那座深宅大院镀上层金边,却照不透里面的阴翳。“她毕竟是我奶奶。”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种阿芷听不懂的复杂情绪。

“可她……”阿芷还想说什么,却被沈砚之按住了手。他的掌心微凉,带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他看着她,眼神坚定,“但她信里说的是真是假,总得去看看。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往沈府去。马车驶过熟悉的街巷,阿芷掀开帘子,看见沈府的朱漆大门紧闭着,门环上的铜绿又厚了些,像块捂不热的冰。

开门的还是那个老管家,见了沈砚之,脸上堆着刻意的笑,眼神却躲躲闪闪:“少爷,您可来了,老太太等您好久了。”

进了内院,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老太太躺在榻上,盖着厚厚的锦被,脸色蜡黄,呼吸微弱,看着确实病得不轻。见到沈砚之,她浑浊的眼睛亮了亮,挣扎着要坐起来:“砚儿……我的乖孙……”

“您身子不适,躺着吧。”沈砚之站在榻前,语气平淡,听不出亲疏。

老太太的目光落在阿芷身上,上下打量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是个好姑娘,瞧着就本分。”她拉过沈砚之的手,又把阿芷的手放上去,让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奶奶知道以前对不住你,可沈家不能断了根啊。这拜堂的规矩,总得走一走,不然九泉之下,我没法跟你爹娘交代。”

阿芷的手被她握得生疼,心里却疑窦丛生。老太太的眼神虽然浑浊,说话却条理清晰,哪像个病重垂危的人?

“拜堂可以。”沈砚之忽然开口,反手紧紧握住阿芷的手,“但得按我的规矩来——不用三媒六聘,不穿凤冠霞帔,就在济世堂,对着我爹娘的牌位磕三个头,就算礼成。”

老太太的脸色僵了僵,随即又堆起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只要你们好好的,奶奶就放心了。”她咳嗽了两声,对老管家说,“快去把我备好的贺礼拿来,给……给阿芷姑娘。”

老管家应声而去,很快捧着个红木匣子回来。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支赤金点翠的凤钗,钗头镶着颗鸽血红的宝石,在昏暗的屋里闪着刺眼的光。

“这是当年我嫁进沈家时,我婆婆给的,现在传给你。”老太太的眼神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盼,“沈家的东西,总该留在沈家人手里。”

阿芷看着那支凤钗,忽然想起沈砚之送她的那支银簪——簪头刻着片小小的薄荷,朴素得像株野草,却比这赤金宝石更让她心安。她轻轻摇了摇头:“多谢老太太好意,只是我平日里要抓药、诊脉,戴这个不方便。”

沈砚之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对老太太说:“阿芷说得是,她不喜欢这些。您的心意我们领了,贺礼就不必了。”

老太太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里的浑浊散去,露出点尖刻的光:“怎么?嫌我这老婆子的东西寒酸?还是觉得,进了沈家的门,还配不上这支钗?”

“我们从没想过要进沈家的门。”沈砚之的声音冷了下来,“当年我爹娘被害,您明哲保身;我被流放,您视若无睹。如今您想起还有个孙子,想起沈家的规矩了?晚了。”他拉起阿芷的手,“我们走。”

“站住!”老太太猛地坐起来,哪里还有半分病容?“沈砚之!你真要为了这个丫头,毁了沈家的根吗?我已经让人去请了族老,今天这堂,你们不拜也得拜!”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穿着长衫的老者簇拥着走进来,个个面色严肃。为首的是个白胡子老头,拄着根龙头拐杖,看沈砚之的眼神带着训斥:“砚之,你太不懂事了!老太太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就这么气她?”

“含辛茹苦?”沈砚之冷笑一声,“当年二房的人闯进我爹娘卧房时,她就站在廊下,手里攥着佛珠,一声没吭。这也叫含辛茹苦?”

白胡子老头噎了一下,随即又道:“那也是为了保全沈家!你爹娘死了,你再出事,沈家就真完了!”

“所以就要眼睁睁看着凶手逍遥法外?就要让我爹娘死不瞑目?”沈砚之的声音陡然拔高,眼里的寒意像淬了冰,“你们要的不是沈家的根,是沈家的家产,是那点可笑的脸面!”

他从怀里掏出爹娘的牌位,紧紧抱在怀里:“我爹娘的牌位,我已经请回了济世堂。从今往后,我沈砚之的家,就在那里。至于沈家……”他看了眼脸色铁青的老太太,“你们爱给谁给谁,与我无关。”

说罢,他拉着阿芷就往外走。那些族老想拦,却被沈砚之眼里的决绝吓得后退半步。走到门口时,阿芷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老太太瘫坐在榻上,手里的凤钗掉在地上,摔断了钗尖,像只折了翅膀的鸟。

马车驶离沈府时,阿芷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沈砚之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的慌乱:“别怕。”

“我不怕。”阿芷摇摇头,看着他怀里的牌位,忽然觉得无比踏实,“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不怕。”

回到济世堂,夕阳正斜斜地照在门板上,新刷的漆泛着温润的光。阿芷爹正带着小石头在院子里挂红绸,小石头踮着脚够葡萄架,手里的红绸飘呀飘的,像只红蝴蝶。

“回来啦?”阿芷爹抬头笑了笑,“我让王大爷杀了头猪,明天保准够吃。”

沈砚之把爹娘的牌位放在堂屋的供桌上,点了三炷香。青烟袅袅升起,他对着牌位深深鞠了一躬:“爹,娘,儿子不孝,现在才带媳妇来见你们。她叫阿芷,是个好姑娘,以后我们会好好的,不让你们担心。”

阿芷跟着鞠了躬,心里忽然酸酸的。她仿佛能看见沈砚之小时候,他爹娘摸着他的头教他认药的样子,看见他们在药圃里种下第一株薄荷的样子。那些逝去的时光,终于在这一刻,有了温柔的归宿。

成亲那天,天刚蒙蒙亮,济世堂的院子里就热闹起来。李家庄的乡亲们赶着牛车来了,车上装着新鲜的蔬菜和刚蒸好的馒头;赵家老爷子带着管家,送来两坛陈年的女儿红;连王统领都亲自来了,穿着身新做的长衫,手里还提着个布偶,说是“给小石头玩的”。

阿芷穿着件水红色的布衫,是张婶连夜给她缝的,领口绣着圈薄荷边。沈砚之穿着件藏青色的长衫,袖口挽着,露出结实的小臂,正忙着给大家倒酒。阳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金。

拜堂的时候,没有族老,没有繁复的规矩,只有阿芷爹坐在主位上,乐呵呵地接受了两人的叩拜。当沈砚之把那支银簪插在阿芷发髻上时,院子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小石头还学着大人的样子吹了声口哨,逗得大家直笑。

席间,赵老爷子端着酒杯走到沈砚之面前,眼里的欣慰藏不住:“好小子,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多亏了老爷子当年帮忙。”沈砚之敬了他一杯,酒液入喉,带着微醺的暖意。

“是你自己争气。”赵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正给张婶添饭的阿芷,“这姑娘好,配你正好。”

阿芷听见了,回头冲他们笑了笑,阳光落在她眼角的笑纹里,像盛了两汪春水。

傍晚时分,宾客渐渐散去,院子里还留着饭菜的香气和淡淡的酒香。沈砚之抱着阿芷坐在葡萄架下,月光透过新抽的嫩芽洒下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还记得第一次在这儿见你吗?”阿芷靠在他怀里,声音软软的,“你躺在门板上,脸色白得像纸。”

“记得。”沈砚之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那时候就觉得,这姑娘眼睛真亮,像药圃里的薄荷,看着清清爽爽的,却带着股韧劲。”

阿芷笑出声,伸手摘了片刚冒头的薄荷芽:“那现在呢?”

“现在啊……”沈砚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现在觉得,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咚——咚——”,沉稳而悠长。院子里的灯笼还亮着,红绸在晚风中轻轻摇晃,混着药香,酿成了最甜的酒。

阿芷知道,未来的日子里,或许还会有沈府的纠缠,还会有未知的风雨,但只要身边有他,有这间济世堂,有弥漫在空气里的药香,就什么都不怕了。

因为爱不是凤冠霞帔的隆重,不是金银珠宝的堆砌,而是藏在药碾子里的时光,浸在药汤里的牵挂,是两个人手牵手,把日子过成薄荷的清,甘草的甜,细水长流,岁岁年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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