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半夜醉倒在家门口的女人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凤梨小强把人物、场景写活了,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林深许星辰,《半夜醉倒在家门口的女人》这本职场婚恋 小说目前连载,写了115697字!
半夜醉倒在家门口的女人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林深离开的第一天,公寓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许星辰早早醒来,躺在书房的榻榻米上,看着阳光一点点爬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移动。空气里属于林深的那部分气息似乎变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她自己带来的、薄荷牙膏和洗发水的清冽味道,还有旧书纸张微微发霉的气息。
她起身,走到客厅。一切如旧,冷清,整齐。茶几上那盆多肉植物在晨光中舒展着肥厚的叶片,绿得扎眼。她给自己煮了咖啡,用的是林深橱柜里那台看起来很专业的咖啡机,按照旁边贴着的、极其简略的操作示意图。咖啡香气浓郁,带着一点焦苦,和她平时喝的速溶完全不同。
一整天,她都待在公寓里。把最后一点行李彻底归置好,擦了一遍桌椅和窗户,甚至给阳台那几盆绿植又浇了点水——虽然林深出门前显然浇过了。她试图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一些积压的翻译稿件,但注意力很难集中。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或者落在那扇紧闭的主卧门上。
黄昏时,她终于决定出门。去超市买了些简单的食材和水果,经过零食区时,犹豫了一下,拿了一包薯片和一小盒巧克力——都是她以前会严格控制自己摄入的东西。回到公寓,她把食物分门别类放进冰箱,看着原本空旷的冷藏室渐渐被填满,生出一种奇异的、类似于“占据”的错觉。
晚上,她煮了粥,就着酱菜吃完。洗好碗,擦干,放回原处。一切恢复成她使用前的样子。然后,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换着频道。新闻,综艺,电视剧……声音填充着空间,却填不满心里那块空洞。
九点多,她关掉电视。屋子里瞬间被寂静吞噬。她走到书房,目光落在书桌上那摞崭新的A4纸上。鬼使神差地,她坐下来,拿起笔。
没有画。这次,她开始写字。写得很乱,没有章法。一些破碎的句子,关于雨,关于海,关于空荡荡的房间和没完没了的法律条文。写了两页,觉得毫无意义,又揉成一团,扔进脚边的小垃圾桶。
她拿起旁边那本《基地》。翻开,看了几行,又合上。目光落在书架林深那些厚重的、她完全看不懂的技术书籍上。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就像这些书的标题一样,对她而言是加密的,不可解读的。
第二天,她强迫自己出了门。去图书馆待了大半天,借了几本关于职业规划和心理重建的书。坐在阅览室明亮的灯光下,周围是沙沙的翻书声和低语,她却依然感到一种隔阂。书上的道理她都懂,可如何将那些铅字变成自己脚下的路,是一片模糊。
下午,她去了海边。不是游客聚集的沙滩,而是一段僻静的礁石滩。海浪拍打着黑色的岩石,激起白色的泡沫,周而复始。她坐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看着远处的海平线,直到夕阳将天空和海面都染成一片壮烈的金红。
第三天,她开始整理自己的财务状况。摊开判决书复印件、银行流水、律师提供的清单,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数字是清晰的,未来却依然是朦胧的。她算了一笔账,以目前的存款和预计能拿到的钱,如果不工作,能在海城生活一段时间,但坐吃山空绝非长久之计。Freelance 的翻译收入不稳定,她需要一份更正式的工作,或者……一个方向。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恐慌。仿佛一直埋头处理眼前的泥泞,突然抬头,才发现前路茫茫,雾气弥漫。
第四天傍晚,她收到苏蔓的消息,约她明天晚上去咖啡馆,说“有惊喜”。许星辰答应了,心里却提不起多少期待。
晚上,她又在书桌前坐下,对着空白的A4纸发呆。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像一场永不落幕的盛大幻觉。她忽然想起林深。他现在在哪里?湿地公园的夜晚,是不是只有风声和水声?他对着那些生态数据,又在想什么?
这个念头让她烦躁起来。她放下笔,走到客厅,打开冰箱,拿出了那盒巧克力。拆开包装,取出一颗,放进嘴里。甜腻丝滑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带着一点廉价的香精味道。她慢慢地吃着,一颗,又一颗。直到感到甜得发齁,才停住。
第五天,她醒来时觉得头有些昏沉。可能是昨晚巧克力吃多了,也可能是连续的阴郁天气又回来了——天空灰蒙蒙的,气压很低。她懒懒地不想动,靠在床头刷手机。各种社交媒体上,别人的生活看起来都光鲜亮丽,充满目标。她越看越觉得窒息,关掉了屏幕。
一整天都过得浑浑噩噩。中午只吃了点水果,下午躺在沙发上看了部无聊的电影,看到一半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城市永不熄灭的光。
孤独感像潮水般涌上来,冰冷,粘稠,几乎要将她淹没。她打开所有的灯,明亮的灯光刺得眼睛发疼,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她走到玄关,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女人。这是谁?那个曾经对生活充满热情、有着清晰职业规划和甜蜜爱情许诺的许星辰,去哪里了?
她需要出门。立刻,马上。去见苏蔓,去见人,去听声音,去感受一点活着的温度。
她匆匆换了衣服,抓起包,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公寓。电梯下行时,轿厢里只有她自己,镜面墙壁映出她仓皇的脸。
“暖光”咖啡馆里流淌着轻柔的爵士乐,暖黄色的灯光,咖啡和烤点心的香气,终于让她冰冷的四肢找回了一点知觉。苏蔓看到她,立刻从吧台后迎出来,拉住她的手:“脸色怎么这么差?快坐下。”
吧台边的高脚凳上,还坐着一个人。闻声转过头来。
是个男人。三十岁上下,穿着质地考究的浅蓝色衬衫,戴着无框眼镜,面容斯文干净,嘴角带着温和有礼的微笑。他看向许星辰的目光,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和欣赏。
“星辰,来,给你介绍一下。” 苏蔓热情地拉着许星辰过去,“这是我表哥,陈叙,刚从国外回来,在海大教书。陈叙,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许星辰,我特好的朋友,又漂亮又能干。”
陈叙站起身,伸出手,笑容和煦:“你好,许小姐,常听小蔓提起你。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许星辰愣了一下,机械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指尖传来干燥温暖的触感。“你好,陈先生。”
苏蔓朝她眨眨眼,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怎么样?惊喜吧?我表哥可是黄金单身汉,学建筑的,性格好,家世也好。我看你们挺般配的,认识一下嘛。”
许星辰终于明白了苏蔓所谓的“惊喜”。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感激苏蔓的好意,却又感到一种被推着走的窘迫,以及更深层的疲惫——她连自己都没整理好,哪有心力去开始一段新的、目的明确的社交?
陈叙似乎看出她的不自在,笑容未变,语气体贴:“小蔓就是爱开玩笑。许小姐别介意。刚回国,对海城还不熟,正好听小蔓说这里有家很棒的咖啡馆,就过来坐坐。这里的单品手冲确实不错。”
他自然地转换了话题,开始聊起咖啡,聊起海城的建筑,语气轻松,知识渊博,态度既不殷勤也不冷淡,保持着令人舒适的距离感。
许星辰勉强应对着,心里却像隔了一层玻璃。陈叙很好,挑不出任何毛病。可她就是没办法投入进去。她的目光时不时会飘向窗外,飘向那个林深可能回来的方向。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比较:陈叙的笑容标准得体,林深的表情总是很淡;陈叙的谈吐风趣周到,林深说话简洁直接,有时甚至显得笨拙;陈叙的一切都符合世俗对一个“好对象”的定义,而林深……林深只是一个在她人生最低谷时,意外出现的、难以定义的麻烦和……依靠?
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许小姐?” 陈叙温和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是不是累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苏蔓也关切地看着她。
许星辰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有点。不好意思,陈先生,我……”
“没关系。” 陈叙善解人意地打断她,“是我打扰了。你们姐妹聊,我先去那边看看书。” 他指了指角落的书架,然后对苏蔓点点头,从容地走开了。
苏蔓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许星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星辰,我知道你现在还没缓过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多认识个人,散散心。陈叙人真的不错,你要是不反感,就当交个普通朋友,慢慢来。”
“我知道,苏蔓姐,谢谢你。” 许星辰握住苏蔓的手,真心实意地说,“只是我……真的还没准备好。”
“我懂,我懂。” 苏蔓拍了拍她的手,“不急,慢慢来。那你现在……回去休息?”
许星辰点了点头。她感到一种更深的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耗竭。和陈叙这番礼貌而克制的周旋,比连加几天班还要累人。
她告别苏蔓,走出咖啡馆。夜风带着湿意,又要下雨了。她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在滨海路上慢慢地走。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苏蔓的话,陈叙温和的笑脸,还有……林深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陈叙是“对”的选择吗?或许是吧。一个体面的、崭新的开始。可是,为什么她心里没有一点涟漪,只有更深的茫然和抗拒?
她走到那个熟悉的观景平台。夜幕低垂,海面一片漆黑,只有远处航船的灯火,像孤独的星辰。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拿出来看。
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没有储存的号码。内容只有一句话,简洁得没有任何废话:
“明天中午回。需要带什么?”
发信人:林深。
许星辰盯着那行字,盯着那个名字。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几滴冰凉的雨点落在脸上。
她站在原地,手指停在冰冷的屏幕上。远处,城市的灯火倒映在她漆黑的瞳孔里,明明灭灭。
需要带什么?
她需要什么?一个体面的、符合所有人期待的“新开始”?还是一个沉默的、干燥的、存放着旧书和银杏叶的避风港?
雨点渐渐密集起来,打湿了她的肩膀和头发。她却仿佛没有察觉。
指尖悬在回复框上,微微颤抖。最终,她只打了一个字,发送。
“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