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炽夜独宠:江总的心尖逃妻》这本豪门总裁小说造成的玄念太多,给人看不够的感觉。星之守护者QAQ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词造,但是故事起伏迭宕,能够使之引人入胜,主角为江屿寒叶清歌。喜欢豪门总裁小说的书友可以一看,《炽夜独宠:江总的心尖逃妻》小说已经写了125377字,目前连载。
炽夜独宠:江总的心尖逃妻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四章 像她的第七分
门缝里的那双眼睛,是深褐色的。
很沉,很静,像冬夜里结了冰的湖。没有情绪,没有温度,只有纯粹的、冰冷的审视。
叶清歌僵在原地,手指还停在脸颊边。镜子里,她看见那双眼睛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开。门缝合拢,悄无声息。
脚步声响起,很轻,很稳,从门外经过,然后远去。
她转过身,盯着那扇重新紧闭的门。门把手一动不动,黄铜表面倒映着落地灯橘黄色的光晕。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雨太大,灯光太暗,她又冷又痛,产生幻觉也说不定。
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像冰冷的蛇,还缠绕在她的皮肤上。
“小姐。”
门口传来声音,是之前那个女人。她端着一个托盘,上面叠着干净的衣物,还有一条白色毛巾。她走进来,将托盘放在茶几上,动作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请换上这些,”女人说,声音依然平淡,“浴室在那边。”
她指向房间另一侧,那里有扇不起眼的小门。叶清歌这才注意到,这个房间还有别的出口。
“换下来的湿衣服放在门口的篮子里,我会处理。”女人说完,微微颔首,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这次,门关得很严。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和镜子里的自己。
叶清歌走到茶几前。托盘里的衣物很简单:一件米白色的棉质衬衫,尺码偏大;一条深灰色的长裤,布料柔软;还有一双全新的棉袜,标签还没剪。
没有内衣。
她盯着那堆衣物看了几秒,然后拿起毛巾,擦了擦脸和头发。毛巾很软,吸水,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是某种很清冽的草木味道,和叶家那些甜腻的花香完全不同。
然后她开始脱衣服。
湿透的裙子粘在皮肤上,很难脱。她忍着脚踝的疼痛,一点点把裙子从身上剥下来,像蜕下一层湿冷的皮。裙子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是内衣,内裤,袜子。她赤裸地站在房间里,空调的温度恰到好处,不冷,但她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是因为冷。
是因为那种感觉又来了。
被注视的感觉。
她猛地抬头,看向那面镜子。
镜子里只有她自己,苍白的皮肤,单薄的肩膀,纤细的腰肢,还有脚踝上那片触目惊心的青紫。镜子里没有别人,镜子里只有她。
但她能感觉到。
有人在看。
叶清歌深吸一口气,快速拿起毛巾擦干身体,然后套上那件衬衫。衬衫很大,衣摆垂到大腿,袖子长得要卷好几圈。裤子也大,腰松,裤腿长,她不得不把裤脚卷起来。
穿袜子时,脚踝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肿得更厉害了,皮肤绷得发亮,一碰就疼。她咬着牙,轻轻套上袜子,然后试着站起来。
还能走,但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她走到浴室门口,推开门。
浴室不大,很干净,黑白灰的色调。镜子,洗手台,马桶,淋浴间。淋浴间的玻璃是磨砂的,看不清里面。水龙头是镀铬的,擦得锃亮,能照出模糊的人影。
叶清歌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
水是温的,流出来时带着轻微的嗡嗡声。她伸手接水,洗了把脸,又洗了洗手背上的伤口。伤口不深,但被雨水泡得发白,边缘红肿。她把水拍在脸上,拍在脖子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人,脸色好了一些,但眼睛还是红的,不知道是哭过,还是只是太累。湿头发被毛巾擦得半干,凌乱地贴在脸侧。那件过大的衬衫穿在她身上,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
但最刺眼的,是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和沈知薇很像。
叶清歌知道沈知薇。叶家的社交圈里,没有人不知道沈知薇。沈家长女,江屿寒的未婚妻,三年前意外去世。她见过沈知薇的照片,在社交媒体的旧帖里,在财经新闻的边角,在叶明轩偷偷收藏的杂志剪报上。
沈知薇很美,是那种温婉的、毫无攻击性的美。她总是笑,眼睛弯成月牙,嘴角有两个很浅的梨涡。她喜欢穿浅色的裙子,喜欢戴珍珠耳环,喜欢在下午茶时弹钢琴。
叶清歌和她,有七分像。
尤其是眼睛。都是杏眼,眼尾微微上翘,睫毛很长。但沈知薇的眼睛总是弯着的,带着笑;而叶清歌的眼睛,大多数时候是直的,是空的,是没有任何情绪的。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
然后,她转身,走出浴室。
茶几上的湿衣服不见了,门口多了个藤编的篮子。篮子里放着她换下来的那些湿透的、沾满泥泞的衣物。她走过去,蹲下身,从那堆湿衣服里翻出那个牛皮纸信封。
信封湿透了,但里面的钱还在。两千块现金,被塑封袋包着,没有浸水。她把信封塞进衬衫口袋,口袋很深,能装下。
然后,她听见了脚步声。
不是林姨那种轻而稳的脚步声,是另一种。更沉,更慢,每一步都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重量。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越来越近,最后停在门外。
叶清歌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那扇门。
门开了。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
很高,非常高,门框的上沿几乎和他的头顶齐平。他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布料柔软,但穿在他身上依然挺拔。肩很宽,腰很窄,手臂的线条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他的脸……
叶清歌见过很多好看的男人。叶明轩的那些狐朋狗友,叶国华的生意伙伴,甚至电视上的明星。但眼前这个人,不一样。
不是好看,是……有力量。
他的五官很深刻,像用刀凿出来的。眉骨高,眼窝深,鼻梁挺直,下颌线锋利得像能割伤人。嘴唇很薄,抿成一条直线,没有任何弧度。肤色是冷调的象牙白,在灯光下泛着大理石般的光泽。
但最慑人的,是他的眼睛。
深褐色,和刚才门缝里那双眼睛一模一样。只是现在,这双眼睛不再隔着门缝,而是直直地、毫无掩饰地看着她。
那目光太沉,太冷,像有实质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
叶清歌站在房间中央,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衬衫的衣摆。布料很软,在她掌心皱成一团。
男人走了进来。
他没有关门,就那样让门开着。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带着某种仪式感。他走到她面前,停下。距离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雪松,旧书,还有一点很淡的、清冽的烟草味。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她。
叶清歌必须仰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这个角度,灯光从他身后打过来,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让他的眼睛陷在黑暗里,只有瞳孔深处,有一点极细的光。
然后,他伸出手。
不是要握手,也不是要碰她。而是用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他的手指很凉,指腹有薄茧,刮过她下颌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他用了力,迫使她抬得更高,让她的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叶清歌的身体僵住了。她想后退,想拍开他的手,想尖叫。但脚踝疼得动不了,喉咙也发不出声音。她只能站在那里,任由他的指尖抵着她的下巴,任由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
那目光太仔细了,像在检查一件商品。从额头,到眉毛,到眼睛,到鼻梁,到嘴唇,到下巴。一寸一寸,不放过任何细节。
时间过得很慢。
慢到能听见窗外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能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能听见他平稳的、几乎没有起伏的呼吸声。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很低,很沉,像大提琴最低的那根弦,在胸腔里震动。
“像她。”
只有两个字。
叶清歌的呼吸一滞。
男人的指尖在她下巴上摩挲了一下,动作很轻,但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眼睛上,看了很久。
“第七分像,”他又说,这次声音里多了一丝难以辨别的情绪,“尤其是眼睛。”
他松开手。
指尖离开她皮肤的瞬间,叶清歌猛地后退了一步。脚踝的剧痛让她闷哼一声,整个人撞在身后的茶几上。茶几上的托盘晃了晃,水杯倒下来,滚落在地毯上,没有碎,只是发出沉闷的声响。
男人没有动,依然站在那里,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但神采完全不同。”他继续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说,“她的眼睛总是弯着,带着笑。你的眼睛是直的,是空的。”
他往前走了半步。
叶清歌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但身后是茶几,退无可退。她只能靠着茶几的边缘,手指紧紧抓住冰凉的木边。
“名字?”他问。
叶清歌张了张嘴,喉咙发干:“叶清歌。”
“叶清歌。”他重复了一遍,每个音节都咬得很清楚,像在品味这个名字的味道,“叶家的养女,今天刚被赶出来,身负六百万债务,被追债的人追到我的庄园。”
他说得很平静,像在陈述天气。
叶清歌的手指收紧了。他怎么知道?叶家的事,债务的事,追债的人……他都知道?是林姨告诉他的?还是那个撑伞的男人?还是……
“不用猜,”男人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这城市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他转身,走到墙边,按下一个开关。
房间里的灯光变了。原本橘黄色的落地灯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天花板上的射灯。光线很亮,很冷,像手术室的无影灯,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也将她照得无处遁形。
叶清歌下意识地抬手,想遮住眼睛。
“手放下。”男人的声音传来,不高,但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
她放下手。
男人走回来,这次没有靠近,只是站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双手插在家居服的裤兜里。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放松了一些,但那种压迫感丝毫没有减弱。
“抬头。”他说。
叶清歌抬起头。
灯光刺眼,她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从这个角度,她看见他身后墙上挂着一幅画。
一幅油画。
画里是个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坐在花园的秋千上,仰着头,闭着眼,阳光洒在她脸上。她笑得温柔,眼睛弯成月牙,嘴角有梨涡。
是沈知薇。
叶清歌见过这张照片,在很多地方。但第一次,见到油画版本。画得很细,很真,连她睫毛的弧度,发丝的微光,都画出来了。
男人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那幅画。
“那是知薇,”他说,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很淡,很沉,像沉在湖底的石头,“我的未婚妻。”
叶清歌没有说话。
“三年前,她死了。”男人转回头,看着她,“车祸。肇事司机逃逸,至今没找到。”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叶清歌听出了别的。不是悲伤,不是愤怒,是某种更深、更冷的东西,像冰层下的暗流。
“你很幸运,”男人说,往前走了半步,“也很不幸。”
叶清歌不懂。
“幸运的是,你长得像她,”他盯着她的眼睛,“不幸的是,你长得像她。”
他顿了顿,又问:“多大了?”
“十八。”叶清歌说,“今天满十八。”
男人点了点头,像是确认了什么。他转过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看向窗外依然滂沱的雨。
“叶清歌,”他开口,声音透过雨声传来,有些模糊,“我给你一个选择。”
叶清歌等着。
“留在这里,做一年的知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