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都市日常小说——《他没名字时,已是兵王》!由知名作家“铺满森林”创作,以华雄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本书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204823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他没名字时,已是兵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他没名字时,已是兵王
华雄曾是新兵连最耻辱的笑话。
第一次实弹射击,他闭着眼扣扳机,子弹不知飞向何方。
班长指着靶纸上的唯一弹孔冷笑:“这发是隔壁女兵打的,粘错了。”
没人知道,他颤抖的手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前世握了一辈子枪的肌肉记忆,在抗议这具未经硝烟的身体。
直到境外毒枭的枪口对准战友,他蒙眼拆解步枪的瞬间……
整个边境线都听到了子弹的叹息。
—
太行山东麓的春,来得迟,去得也黏糊。风里还裹着前冬的寒气,卷着靶场翻扬起来的干黄土,一股脑儿往人领口、袖子里钻,呛得鼻子发酸。新兵三连的第一次实弹射击,就在这么个灰扑扑、冷飕飕的下午,磕磕绊绊地开始了。
华雄蹲在待机区的土坎后面,脊背绷得笔直,像一块被硬塞进作训服里的钢板,硌着自己,也硌着旁人。周围是新兵们压不住的、带着颤音的兴奋嘀咕,还有拉枪栓时生涩的“咔嚓”声,混着班长们短促严厉的口令。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枪油味和更浓的土腥气,吸进肺里,沉甸甸的。
这气味,这嘈杂,这冰冷的金属触感……太熟悉了。熟悉到他闭着眼,都能在脑海里勾勒出每一道步骤,预判到每一次后坐力的震颤。可这具身体是新的,年轻,柔韧,未经磨损,连虎口都光滑平整,没有那层厚实发黄的枪茧。强烈的错位感让他胃部一阵阵发紧,像是灵魂被硬生生摁进了一具不合尺寸的躯壳。
“下一组!华雄,李建国,张红星,出列!”
班长的吼声像鞭子,抽散了那阵眩晕。华雄猛地站起身,眼前黑了一瞬,随即跟上同组两人的脚步,走向射击地线。脚下的土地被无数双军靴踏得坚实,微微下陷。趴下,据枪,冰凉的枪托抵上肩窝,脸颊贴上粗糙的护木——一套动作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完成,流畅得近乎本能。
可当食指真正触碰到扳机的那一瞬,异变陡生。
那不是陌生,而是一种剧烈到灵魂都在战栗的“熟悉”反扑。前世扣压过无数次的扳机,那微妙的行程,那临界击发前的轻微阻力,那子弹出膛瞬间顺着骨骼传递上来的、独一无二的震动与轰鸣……所有的记忆,所有的肌肉纤维深埋的脉冲,在这一刻轰然苏醒,咆哮着冲向这具毫无准备的身体。
他的手臂,他的肩膀,甚至他的指尖,都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不是新兵的恐惧,而是一个被封印的幽灵,在疯狂捶打着禁锢它的牢笼。视野里,百米外的胸环靶模糊晃动,像是隔了一层泪幕,又像是隔着几十年的烽火硝烟。
“华雄!稳住!瞄准了再打!” 班长粗砺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带着明显的不耐。
稳住?他何尝不想稳住。可脑海里全是破碎的画面:热带雨林蒸腾的瘴气,荒漠夜里冰冷的星光,狭窄巷道中骤然爆开的枪火,还有……还有那最后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浪与黑暗。那些画面与眼前这片规整的靶场、灰黄的土坡猛烈对撞,撞得他灵魂出窍,撞得他握枪的手抖如筛糠。
不能闭眼……不能……
然而,在扣下扳机的前一刹那,那积蓄了太久、来自另一段人生的轰鸣预感,还是击垮了他。他猛地闭上了眼睛。
“砰!”
枪声炸响,肩膀被狠狠推了一下。耳膜嗡嗡作响,世界里只剩下这尖锐的余音。他睁开眼,远处的靶子依旧立在那里,白茫茫一片,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报靶员的旗语在远处挥动。旁边的李建国打了个七环,张红星是个五环,引来班长几声不轻不重的哼声。轮到华雄的靶子,报靶员左右摇了摇白旗——脱靶。
队伍里响起几声极力压抑却仍漏了出来的嗤笑。华雄趴着没动,脸埋在臂弯里,身下的土地冰凉。
“全体都有!起立!验枪!”
后续流程像一场默剧。华雄跟着指令动作,退弹匣,拉枪机,验枪膛,每一个步骤都标准得无可指摘,却透着一种冰冷的机械感。直到最后,靶纸被取回,摊开在所有人面前。
华雄那张靶纸,干干净净,只有一个边缘处略显模糊的擦痕,大概是子弹从极远处掠过时带起的风。而紧挨着他靶位的那张,属于隔壁女兵班的,十环的圆心位置上,却端端正正杵着两个紧紧挨着的弹孔。
年轻的、脸庞还带着稚气的连长皱起眉头,捏着靶纸仔细看了看,又抬眼扫了扫华雄那白净得过分的脸和依旧无法完全停止轻颤的手指。旁边有班长凑过去低声说了句什么。
连长脸上的疑惑化开了,变成了一种混合着不耐与了然的神色。他抖了抖手里那张有两个弹孔的靶纸,没看华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近处的新兵们都听清:“这发是谁的,心里有数。粘错了,下次注意。”
他没有明说是哪一发“粘错了”,但那语气,那意有所指的眼神飘向华雄干净的靶纸,一切都不言而喻。人群里的嗤笑声这次没再掩饰。李建国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张红星,嘴角咧开。华雄站在那里,感觉那些目光像芒刺,扎在他崭新的作训服上,留下看不见却火辣辣的洞。
班长,一个脸庞黑红、额角有疤的汉子,两步跨到他面前,劈手夺过他手里那张空白的靶纸,指着那个孤零零的“十环”弹孔(尽管它实际上属于别人),几乎是戳到他鼻尖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烟嗓和毫不掩饰的鄙夷:
“看见没?这发,是隔壁女兵打的!粘错了,懂吗?是你的吗?你也配?!”
唾沫星子溅到华雄脸上,温热,带着烟草的臭味。他眨了下眼,没擦。身体里的颤抖奇迹般地停了,不是消失,而是沉了下去,沉到骨髓深处,变成一片死寂的冰湖。他看着班长因愤怒和失望而扭曲的脸,看着周围新兵们各异的神色——好奇、嘲笑、同情、漠然。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没发出声音。
能说什么呢?说这双手曾拆解组装过上百种枪械,蒙着眼也能在规定时间砍掉三分之一?说这双眼在夜间瞄准镜里辨认过千米外的目标,生死一瞬?说这副身躯曾拖着断裂的肋骨爬过雷区,血和泥糊在一起?
没人会信。那只是一个荒诞不经的噩梦,是这具年轻身体无法承受军营压力而产生的癔症。他自己,都快要不信了。
耻辱。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了他新兵生涯的起点上。
日子开始以一种缓慢而坚实的方式磨损他。队列里,他的动作标准却僵硬,像是精密校准过的机器,反而成了班长挑刺的样板——“华雄!你他妈是木头桩子吗?摆臂要有力!有力!懂?”器械训练,他单杠一口气能拉三十个,姿势无可挑剔,排长却背着手冷笑:“蛮力不错,可惜,当兵不是光有力气就够。”内务卫生,他的被子叠得棱角分明,但总被挑剔“形有了,神不够”,“一看就是投机取巧”。
最初那些关于“前世”的记忆碎片,还在深夜顽固地侵袭,带来冷汗与惊醒。但很快,高强度的体能消耗、严苛到秒的作息、无处不在的评比与斥责,像粗糙的砂纸,打磨掉所有不切实际的棱角与幻觉。他开始学会沉默,学会在班长训斥时挺直背脊目光平视,学会在战友们窃窃私语关于“脱靶兵”的典故时,低下头,更用力地搓洗手里的脸盆。
他的世界,缩小成了眼前的黄土地、粗糙的枪械、磨破的胶鞋,和永无止境的“不行”、“重来”、“差得远”。那个曾在异国枪火下冷静如冰的灵魂,被牢牢封存在这具青涩的躯体里,日渐沉默,日渐黯淡,像一块沉入深潭的锈铁。
直到那个下午。并非演习,也非训练。
他们连队在边境附近的山地进行野外适应性拉练。路程已过大半,队伍沿着一条干涸的河床行进,两岸是陡峭的土坡和稀疏的灌木。疲惫像湿透的棉袄,裹在每个新兵身上,脚步声拖沓,喘息粗重。华雄走在队伍中段,汗水蛰得眼角发疼,他只是机械地迈腿,节省着每一分体力。
变故发生得毫无征兆。
前方河床拐弯处,突然传来刺耳的、不属于任何训练指令的叱骂声和惊呼!紧接着,是几声尖锐震耳的爆响——是枪声!真实的、充满杀意的枪声,撕裂了午后沉闷的空气。
“散开!找掩护!” 连长嘶哑的吼声瞬间炸开,变了调。
队伍轰然散乱,新兵们惊慌失措地扑向两侧的土坎、石块后。华雄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踉跄着扑倒在一块半人高的风化岩后面。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耳膜嗡嗡作响,但那不是因为恐惧。一股冰冷的气流,顺着脊椎猛地窜上天灵盖,瞬间驱散了所有疲惫和恍惚。
他小心地探出半个头。
河床拐弯处,景象触目惊心:四五个穿着杂乱、面色凶悍的男子,手持砍刀、土制猎枪,正围住一辆歪倒在河滩上的破旧摩托车。地上躺着一个人,穿着边境民兵的服装,一动不动,身下一滩深色在迅速扩大。还有两个民兵被逼在摩托车旁,一人额头流血,另一个正被一个刀疤脸用猎枪顶着胸口。
是武装毒贩!他们在袭击巡边的民兵!
毒贩的头目,一个敞着花衬衫、露出狰狞刺青的光头,挥舞着一把锯短了枪管的双管猎枪,冲着华雄他们这边隐藏的方向吼道:“当兵的!看见没有?再他妈躲着不出来,老子先崩了这两个!” 他枪口一歪,指向被挟持的民兵。
缩在华雄旁边不到两米的,是同班的王雨,一个城市来的大学生兵,平时爱写诗,胆子小。此刻他脸白得像纸,死死攥着手里那支还没真正打过几次靶的95式自动步枪,手指关节绷得发青,整个人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华……华雄……怎……怎么办……” 他声音带着哭腔,眼神涣散。
几乎就在王雨声音响起的同一刹那,那个光头毒贩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细微的动静,凶戾的目光陡然扫了过来,黑洞洞的枪口也随之调转,不是指向华雄,而是直直瞄向了暴露更多、颤抖不止的王雨!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华雄看到了光头扣在扳机上那正在加力的手指,看到了枪口细微的调整,看到了王雨因极致恐惧而放大的瞳孔。所有混乱的声响——毒贩的吼叫、民兵的闷哼、其他新兵粗重的呼吸、远处隐约的犬吠——全部潮水般退去。世界变成一幕无声的、慢放的默片,焦点只剩下那支即将喷吐火焰的猎枪,和枪口后那张残忍的脸。
没有思考。前世无数个生死一瞬锤炼出的本能,如同深埋地底的岩浆,轰然冲破所有禁锢,接管了一切。
他的身体动了。
快得不像人类。左手如同捕食的毒蛇,一把攥住王雨步枪的护木,向自己身侧猛地一带!右手在同一时间,五指张开,顺着枪身滑过,精准地压住了王雨那根扣在扳机护圈外、僵直颤抖的食指,防止走火。他的肩膀顶开王雨,自己侧身完全暴露在岩石之外,迎上了那支调转过来的猎枪枪口。
光头毒贩显然没料到这突然的变故,尤其是那个原本吓得发抖的新兵,竟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速度和姿态“夺”过了枪(在他看来),还主动站了出来。光头的手指已经扣到了底——
“砰!”
猎枪喷出大团火光和铁砂,震耳欲聋。但华雄在对方肩部肌肉微动的刹那,已经凭借着对这类土制武器发射延迟和散射角度的惊人直觉,拧身错步。灼热的气浪擦着他的耳畔掠过,几粒溅射的铁砂打在身后的岩石上,噼啪作响。
他没有中枪。
而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在猎枪轰鸣的余音尚未散尽,在光头因后坐力微微后仰、露出短暂破绽的瞬间,华雄手里那支属于王雨的95式步枪,已经完成了抵肩、概略瞄准。
他的眼睛,甚至没有完全睁开。只是凭感觉,凭那融入灵魂的枪感,锁定了光头毒贩那因为惊愕而略显扭曲的胸膛。
食指扣下。
“砰!”
清脆的、与猎枪闷响截然不同的步枪声,再次炸开。这一次,尖锐,短促,致命。
光头毒贩浑身一震,花衬衫的胸口爆开一团刺目的红。他脸上的凶残凝固了,慢慢变成难以置信的茫然,向后仰倒。
河床边,死寂了一瞬。
华雄没有去看倒下的目标。开枪之后,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般继续。右手单手据枪,枪口自然下垂指向地面安全方向,左手却快得带出了残影——拇指按下卡榫,卸下空弹匣;手腕一翻,不知何时从王雨战术背心上抽出的新弹匣已然在手,“咔嚓”一声拍入弹仓;食指同时划过拉机柄,子弹上膛。整个换弹过程在不到两秒内完成,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寂静中格外惊心。
直到这时,他才重新抬起了枪口,目光冰冷地扫过其余几个被这电光石火间的狙杀和行云流水的战术动作惊呆了的毒贩。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新兵华雄的怯懦、迷茫或紧绷,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属于猎手的寒意。
剩下的毒贩发一声喊,有的想举枪,有的想逃跑,彻底乱了阵脚。
“打!”
几乎在华雄换弹完毕抬枪的同时,反应过来的连长发出了怒吼。憋足了怒火和恐惧的其他战士,手中的步枪、冲锋枪猛地喷吐出火舌。枪声顿时响成一片,压过了毒贩零星的抵抗。
战斗开始得突然,结束得更快。在绝对的火力和陡然逆转的士气面前,残余的毒贩很快被制服。
当最后一个毒贩被枪托砸倒,反剪双手铐起来时,河床边只剩下硝烟味、血腥味和粗重的喘息声。几个新兵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
华雄缓缓放下了依旧举着的步枪,手指松开扳机。那支配了他片刻的、冰冷而精准的灵魂,如同潮水般退去。熟悉的沉重感,微微的脱力感,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虚浮,重新回到这具年轻的身体。
他转过头,看向旁边的王雨。王雨还瘫坐在岩石边,呆呆地看着他,脸上的恐惧尚未完全消退,又叠上了一层更深的、近乎敬畏的茫然。
华雄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他默默地将手里的步枪递还过去,枪托朝前。
王雨下意识地接住,触手一片冰凉金属,枪身似乎还残留着刚才那惊人速度带来的微热。
直到这时,华雄才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又在微微颤抖。这一次,不是因为错位的记忆,也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身体在向他抗议,抗议那片刻之间超越极限的爆发,抗议那深藏的灵魂,终究还是撕开了一道口子,瞥见了外界的硝烟。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摊开的、依旧年轻光洁的手掌。
边境的风,卷着河床上的沙砾和硝烟,呜咽着掠过。远处,响起了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