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强烈推荐一本备受好评的东方玄幻小说——《诸天葬主》!本书以北辰林北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作者“初见沧浪”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让人沉浸其中。目前小说已经更新126457字,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诸天葬主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林家老宅深处,远离尘嚣的区域。
没有想象中门庭若市的车马喧嚣,反而静谧得如同世间的坟墓。
穿过重重门禁,由林镇南引路,林北最终踏入了这片传说中供奉着林家“根源”的禁地。
眼前豁然开朗,却让人心生凛然。
一片占地辽阔的青石广场尽头,矗立着一座通体由色泽沉郁的墨玉巨石垒砌而成的古老祠堂。
祠堂飞檐斗拱,线条简朴却蕴含着一种古老苍茫的威严,仿佛一头匍匐了万年的巨兽,沉默地俯瞰着下方。那墨玉般的材质在微光下泛着冷硬的幽光,似乎能吸走所有声响与情绪。
祠堂大门紧闭,上面雕刻着晦涩的、仿佛流淌着星空的古老符箓图腾,散发着无形的压抑感。空气里弥漫着浓厚的、沉淀了不知多少岁月的上好檀香,丝丝缕缕,沁入骨髓,却只让人感到一种冰凉的肃穆。
林镇南的神情变得极其恭敬,腰背挺直却微微前倾,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他示意林北在青石广场中央站定。
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在林北那身破旧衣物上投下单薄的影子,将他衬托得如同误入巨人祭坛的尘埃。
周围空无一人,只有风声呜咽穿过广场。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沉重的不仅仅是脚下冰冷坚硬的青石,更是那祠堂散发出的无声威压。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错觉,那沉重到仿佛与山体融为一体的巨大墨玉祠堂正门,竟无声地、缓慢地向内滑开!没有铰链摩擦的声响,如同尘封的历史悄然掀开一角。
门内并非灯火通明,反而显得比外面更加幽深黑暗,如同通向未知深渊的通道。一股更加冰冷、更加沉凝、仿佛冻结了世间一切情感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广场!
林镇南立刻深深弯下腰,姿态虔诚谦卑到了极致,甚至不敢直视那洞开的大门。
林北强撑着身体,左腿支架在冰冷地面投下扭曲的阴影。他抬头,望向那幽暗的祠堂深处。
光线仿佛被祠堂内部的黑暗吞噬,只勉强勾勒出内里的大致轮廓。如同皇家殿宇般宏阔的空间尽头,似乎是一个层层递升的高台。
高台之上,影影绰绰地端坐着数个身影。他们如同模糊的神龛塑像,沉默地镶嵌在高台的阴影之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严感。林北只觉无数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触须,穿透黑暗与距离,瞬间锁定在他身上。那目光里没有好奇,没有审视,甚至没有恶意。
那是一种绝对的、纯粹的、如同看待一块石头、一件家具、一个……“物件”的漠然。
“带他进来。”一个苍老得仿佛跨越了时空洪流的声音,从祠堂深处那片模糊的阴影高台上传来。没有情绪,只有命令。这声音明明不高,却如同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让林北浑身的血液都为之一凝。
两名不知何时出现在林镇南身后、如同从地底钻出的侍从,动作迅捷无声地架住了林北的胳膊。他们的手掌冰冷如同铁钳,力道精准不容反抗。
林北被架起,拖行着穿过那幽深的祠堂大门,走入那片几乎吞没光线的黑暗中。唯有他左腿支架沉重地摩擦着坚硬冰冷的地面,发出刺耳的、唯一能证明他存在的声响。
祠堂内部的空间远比外面所见的更广阔深邃。脚下是光可鉴人的墨玉地板,两侧是无尽延伸的巨大石柱,上面攀附着早已石化的巨藤浮雕,仿佛连接着天与地。空气里的檀香更加浓郁,却无法驱散渗入骨髓的寒意。
他被架到大殿的中心,正对那模糊的高台。高台上的情形终于在微光中略微清晰。那不是座椅,而是数个巨大的、仿佛直接从山体中开凿出的玄黑色石座。石座冰冷坚硬。每个石座之上,都端坐着一个身影。
他们大多须发皆白,面容枯槁如同风干的古树皮,眼窝深陷,眼珠浑浊如同蒙尘的珠子。身上的衣物是极其古老、早已失传的某种玄色祭服样式,宽大、垂坠,纹饰繁复却晦暗,似乎覆盖着一层看不见的灰烬。
唯一的例外是中间位置,那是一位身形几乎与巨大石座融为一体的老人。
他皮肤紧贴着骨骼,瘦削得如同标本,头发稀疏,唯有手中紧握着一根通体仿佛由某种巨型生物脊椎骨打磨而成的“拐杖”般的物体。它泛着玉石般温润却又极其冰冷的色泽,杖头隐然雕刻成某种盘踞着沉睡的兽首模样,散发的气息比这祠堂本身更加古老、沉重、无情。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林北身上。
那最中央的、握着骨杖的老人微微抬了抬眼皮,如同石像苏醒。浑浊的眼珠没有任何焦点,却准确地“看”到了林北。
他的嘴唇几乎没有动,但一个比墨玉更冷、比玄冰更硬的声音清晰地在这死寂的空间中响起,回荡在每一根冰冷的石柱之间:
“葬魂血嗣,你终于回来了。”
他的语气极其平淡,如同在陈述一件尘封库房已久的器物被重新寻回,毫无失而复得的波澜,更无久别重逢的温情。那称呼——“葬魂血嗣”,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宿命感和无情的定位。
站在林北侧前方的林镇南,立刻对着高台方向深深地、近乎匍匐地弯下腰,谦卑到了尘土里,声音里充满了绝对的服从:
“太爷在上,镇南幸不辱命,已将‘圣源’迎回。”
林北的呼吸为之一窒。他缓缓地、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力,抬起头,努力地迎向高台上那些模糊的面孔。
冰冷。
死寂。
绝对的漠然。
在这些被称为“族老”的存在眼中,他看不到半分属于人类的情感。没有对晚辈应有的关怀,没有对回归者的审视,甚至连一丝打量物品的兴趣都欠奉。
他们如同高踞九天的神祇,目光扫过他破烂的衣物、渗血的绷带、沉重的支架时,像是在确认一件物品的结构是否完整、功能是否正常。那眼神如同古井无波的水面,不起丝毫涟漪。
林北的心沉向无底冰渊。他甚至在那排座次相对稍次的位置,看到一个与他父亲面容有六七分相似的老者,和一个更为模糊、但轮廓依稀与记忆中父亲重叠的中年男子的身影。
他们的目光,同样没有任何温度!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不,比陌生人更冷漠,如同在看一尊石雕!
这份源自骨肉亲情的极致冷酷,比任何外界的伤创都更具毁灭性!
那中央被称为“太爷”的骨杖老者,没有再看林北,目光漠然地扫过恭敬的林镇南,如同在驱使一件趁手的工具,声音平板无波:
“镇南,去查验一下。”
声音里不含任何情绪,只是程序指令。
“是!太爷!”
林镇南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得到无上恩准般的兴奋!
他猛地直起身,之前那份儒雅的温和假面瞬间被撕碎,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压抑已久的癫狂神色!那双平日看似温和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充满了施虐的狂热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扭曲的期待!
他转身,面向林北。右手在腰间一拍!
“噌——!”
一道阴森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一道乌沉沉、足有成年人一尺多长的黑色器物被他紧握手中!
它非刀非剑,形似一个放大了数倍的、一端异常尖锐的三棱椎体!通体乌黑,毫无光泽,仿佛由凝聚了无尽怨魂的寒铁打造而成!一股阴冷、怨毒、直刺灵魂的寒意瞬间从那器物上弥漫开来!
镇魂钉——
看到这器物,高台上那些端坐如石像的族老们,眼底深处竟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的微光。仿佛看到验货的工具被正确取出。
林北瞳孔猛然收缩!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警兆和寒意瞬间席卷全身!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两名冰冷如机器的侍从,如同最坚固的铁桩,死死钳制着他双臂的力量,让他动弹不得!唯有那条废腿上的支架在剧烈颤抖!
“小子!这就是你作为林家‘圣源’容器的宿命!忍住了!”林镇南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残忍的兴奋和一种执行神圣仪式的狂热。
他狞笑着,双手紧握那恐怖的镇魂钉,全身力量灌注于双臂,动作快如闪电!
“呃啊——!!!!”
在所有人都未及反应的刹那!
那尺许长的、冰冷怨毒的黑色三棱尖椎,带着刺耳的破空之声,狠狠地、精准无比地,从林北的脊背上方,肩胛骨正下方一寸的脊柱缝隙处,硬生生刺了进去!!!!
无法想象的剧痛瞬间炸开了林北的整个中枢神经!
那根本不是肉体被撕裂的痛苦!
而是一种灵魂被冰冷的、带有锯齿倒刺的刑具贯穿、拉扯、搅碎的极致酷刑!
仿佛有无数只冰冷带钩的触手顺着脊柱缝隙钻入,疯狂地噬咬着他的神经核心!撕扯着他的意识!
他全身所有的肌肉瞬间绷紧痉挛到极致,脖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痛苦地后仰、僵直!
口中发出撕心裂肺、却因剧痛过载而瞬间失声的惨嚎!眼球因为剧烈的冲击布满了血丝,几乎要脱眶而出!身体被两旁的侍从死死架住,才没有像破麻袋一样瘫倒。
冷汗混合着血腥味,瞬间浸透了他残破的衣衫!
林镇南根本不理睬这非人的惨状。他双手死死地抵住钉尾,脸上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扭曲的光芒,手臂再次发力!
“嗤——咔!!”
令人牙酸的骨头与金属强行摩擦的裂响!
那根致命的镇魂钉,被林镇南蛮横无比地,朝着脊椎深处,更加深入地凿了半尺!!!
“啊啊啊啊——!!!!”
林北身体猛地一抽!如同垂死的野兽,终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全身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筛糠般颤抖!意识在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和撕裂的剧痛彻底淹没!
剧痛!无法形容、超越认知极限的剧痛!像是最坚韧的弓弦被瞬间绷断!
他的五感在瞬间崩塌重组,眼前的世界变成一片翻滚的血红与黑暗交织的混沌炼狱!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毁灭性的痛苦!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似乎只有短短几息。
就在林北的意识即将被那冰冷怨毒的灵魂撕扯之力彻底粉碎的临界点!
嗡——!
他的胸口!那枚随着心跳而微弱起伏的、黯淡的 “葬” 字纹路!陡然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到令人心悸的暗红光芒!
这光芒并非温暖,反而如同濒死者最后回光返照般的血光!极其刺眼!充满了痛苦、愤怒以及一种濒临极限的疯狂!
嗡鸣声低沉响起,仿佛古墓深处传来的不祥回响!
那道纹路像是活了过来!
表面浮现出细微的、如同熔岩裂纹般的纹理,并且剧烈地蠕动、凸起!那暗红的光芒正是从这些龟裂的缝隙中喷薄而出!疯狂蔓延!仿佛这枚被强行激活的烙印,其内部汹涌的、被压抑已久的力量即将冲破束缚,带来彻底的自毁!
胸口的布料被无形的力量灼烧穿透!露出那光芒爆发的源点!那景象,如同一个人形躯壳的深处,藏着一口沸腾即将喷发的血火山!
就在这时!
高台最中央,那个握着骨杖的、一直冷漠如同死物的“太爷”,浑浊的眼珠终于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枯瘦的手指在身下的骨杖兽首上极其微末地敲了那么一丝丝!
一直癫狂地盯着林北胸口的林镇南,如同接收到最高指令,眼中癫狂之色瞬间凝固、褪去,恢复了执行任务的绝对冷静!
“唰——!”
他猛地发力!动作干脆利落到冷酷!没有任何停顿!
那根沾满了林北脊骨碎屑和暗沉血迹的、尺许长的恐怖镇魂钉,被他狠狠地、毫不拖泥带水地从林北的脊背脊椎深处,硬生生拔了出来!!!!
噗嗤——!
一道血箭混合着暗红的奇异光芒,随着钉子的拔出喷射而出!滚烫的液体溅洒在冰冷墨玉地板上,发出嗤嗤的轻响。
林北身体猛地向前一栽!
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溺水般的嗬嗬声!脸色瞬间灰败如朽木,瞳孔放大失焦,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胸口的暗红光芒如同瞬间燃尽的余烬,骤然黯淡下去!那蠕动的纹路也飞速平复,只留下一个颜色比之前更深、更黯、仿佛被烧焦了一般的烙印痕迹。
所有的痛苦、嘶嚎、反抗的意志……在那钉子被拔出的瞬间,仿佛也一同被硬生生抽离!
唯有一具被剧痛彻底摧毁了所有防御、如同空洞躯壳般失去意识的身体,在侍从冰冷的扶持下,发出低微、濒死般的喘息与间歇性的抽动。
他像一件刚被极限测试过内部结构的机器,此刻只剩下冷却、破坏、散架后的废料感。
中央骨杖老者看了看林北胸前那黯淡下去的“葬”字,仿佛在确认仪器读数。几秒后,他那没有任何波澜的、如同金属刮擦般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尚可。”
两个字,冰冷地定义了一个生命体的状态。既非满意,也非失望,仅仅是“合格”或“可用”的范畴结论。
“带他去‘归元命泉’浸养两日,待骨殖与神魂稍微弥合,再带来见我。”吩咐完毕,他便不再看林北一眼,如同处理完了一件待检品,重新闭上了浑浊的双目,沉入那永恒的漠然与死寂之中。
林镇南眼中的最后一丝狂热也彻底消失,只剩下彻底的恭顺与执行命令的冰冷。他对着高台再次深深一躬。
两名身如磐石、面若冰霜的黑衣侍从,立刻如同处理一件毫无价值的破布袋,一人抓住林北几乎失去知觉的肩膀,另一人拎起他重伤的左腿和支架,根本不顾那残躯是否还能承受如此粗暴对待,“拖”起来就走!动作之冷硬,如同搬运一块沉重的木料!
林北的身体软软地垂着,头颅无力地歪向一侧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眼角的余光,最后一次扫过祠堂尽头那片高耸而冰冷的墨玉石座和端坐其上如同亘古神像般的“族老会”。
他们没有看他离去的方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巨大的祠堂再次陷入死寂,只有浓郁刺鼻的檀香混合着新鲜血液的腥气,丝丝缕缕,依旧冰冷地环绕在那些冷漠如万载玄冰的石座周围。
祠堂的地面光洁如新,唯有中央那摊迅速变得暗沉的、属于他林北的血迹,在冷硬的墨玉上,晕开了一抹刺目而微不足道的残红